“媽……”
褚林瀾的鼻尖莫名的有些酸楚,她擡眼注視着任雅,發現任雅的眼角已經有了魚尾紋,又看向褚豐羽。
也是這一刻她突然就發現,自己面前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老了許多。一直挺直的脊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彎了下去。
“爸……”
她喊着,嗓子裡就像是有個東西堵着了她的喉嚨一樣,十分的難受。
褚豐羽笑着哎了一聲。走到跟前,握着她冰冷的小手:“你啊,傻不傻。爸媽怎麼會把你當做外人呢?當時在氣頭上,但還是要給你們處理後果啊。”
褚林瀾的心在這一刻軟了下來。彷彿就像是回到了褚幸運沒有回來的日子那樣。
任雅彎着笑容給褚林瀾削着蘋果。褚豐羽在她的跟前給她倒着熱水,時不時的還要看看輸液的針管有沒有跑掉。
“爸媽……我……”
褚林瀾剛張口準備說些什麼。任雅就削好了蘋果說道:“你們姐妹最近真是不讓我和你爸省心。你姐前腳剛住院,後腳你也跟着進來。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要好好的照顧一下嗎?”
說起褚幸運,整個病房裡的畫風就頓然的一變。
褚豐羽也是發着呆:“對啊,也不知道幸運現在怎麼樣了。”
“沒事的,沈烈在跟前照顧着呢。”
眼見着話題逐漸的被“褚幸運”充滿,褚林瀾嘴角揚起的弧度跟着一點一點的下來:“爸媽。你們要是擔心姐姐的話,爲什麼不去姐姐的病房?姐姐不也是在這個醫院嗎?”
讓正在說話的任雅和褚豐羽一怔、
褚豐羽嘖了一聲:“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跟你姐姐還能打算一直吵架?你們終究是姐妹。”
任雅也附和着:“對啊,是姐妹。”
褚林瀾嗤的一聲:“姐妹?不,我們不是姐妹。爸媽。你們心裡真正在乎的還是褚幸運吧,果然還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也是,褚幸運剛剛回來就扯上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們心疼也來不及呢。”
褚豐羽的笑容因爲這一段話落了下來,露出了褚林瀾最熟悉的那個表情:“林瀾。你怎麼說話的?你姐姐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討厭她嗎?”
“呵,我就是討厭她!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將她當做我的姐姐。反正我們也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妹。我累了,想休息了。”
不管他們兩個人,褚林瀾翻了個身就躺了下來、
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裡。倔強的眼眶中轉着眼淚。
一直聽到那哐噹的一聲關門的聲音時候,眼淚化作淚珠滾落了下來、
剛從病房裡出來的褚豐羽和任雅正一臉的愁容,突然撞到了一個走路匆忙的人。
還沒開口道歉就看到了宇文碩狠狠的瞪着他:“褚豐羽,許久不見,你看上去倒是更加囂張了一些,怎麼?是因爲沈烈把我們全部給處理了,剛好給你讓路是吧。你是不是特別囂張因爲自己有這麼一個好女婿。公司的前程就越來越開朗了?呵。我告訴你!沒門!他沈烈動了我的兒子,我不會這麼放過他的!”
扔下了狠話之後就忙不矢的往前跑着。
倒是扔下原地一頭霧水的兩人。
任雅看了眼褚豐羽:“豐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褚豐羽甩了下被撞得生疼的手:“誰知道呢。”
褚豐羽當然不知道宇文碩在說些什麼。
因爲半個小時前,他接到了電話說自己的兒子被發現在小巷子裡,滿臉的鮮血。
他就立馬的開車跑到這裡了。
在一陣的左拐右拐之後,他來到了一間病房外。
在走進去看着身上滿是管子的宇文平的時候,宇文碩的老淚就流了下來:“我的兒啊,說了不讓你去招惹沈烈,你就是不聽啊,沈烈!你敢把我的兒子弄成這樣,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耳朵旁各種充斥着儀器的聲音,他的心也跟着起伏着,死死的盯着上面的數據。
吱丫一聲門被推開。
一個護士看向他:“你就是病人的家屬吧?”
宇文碩扭頭:“對,我是。”
“這個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病人是他送來的,而且醫藥費也是他墊過的。”
看着護士手上的信。宇文碩挑了下眉:“那個好心人呢?我能見見嗎?”
“啊,他剛剛走了。說要把這個給你,幸好他送來的及時,不然病人可能就搶救不回來了,還是要注意下病人的恢復。多跟病人說話,讓他趕緊醒來。”
護士說着,還查看着宇文平的數據。見沒什麼異樣之後就走了。
身後。宇文碩打開了那封神秘的信。
信上是這麼寫的:“我想宇文董事長現在很想滅掉沈烈,真巧,我的目的也是。所以不妨聯手。不是我懷疑宇文董事長的實力,只是沈烈並不好對付,可能一不小心,宇文董事長就會成爲第二個張董事長。如果考慮清楚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信的下面還寫着一串數字。
宇文碩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扭頭看了眼牀上還在昏迷的宇文平之後,按下了數字,
短暫的嘟嘟聲之後,電話很快的被接起來。
“你是誰?”
宇文碩問着。
電話裡的男人笑了:“我覺得宇文董事長不會想要將事情浪費在這個問題上,你只需要知道的是,我是唯一一個能將沈烈從神壇上拉下來的人。如果宇文董事長想要報仇的話就要按照我說的做。”
男人頓了一下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宇文碩笑了:“就這?”
“就這、”
“你不過就是想讓我和張正弘聯手,然後和沈烈鬥個你死我火,還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我們是要智取,當然,首先是要將張正弘喚醒。讓張正弘來對付褚幸運跟班張曉宇。”
“張曉宇?那個正弘最近上任的總裁?他怎麼和褚幸運扯上的關係。”
“呵。他們的關係可十分的淵源呢。宇文董事長就不懷疑爲什麼一個心悸患者能昏迷這麼多天?”
“然後呢?喚醒之後又要做什麼?你真的以爲綁架那幾個小娃娃就能威脅住沈烈?我兒子爲什麼住院,你難道不清楚嗎?你還讓我去綁架他的幾個小娃娃?”
“不……不是綁架。三天後,青鳥班會進行一次踏青,只是到時候有一些混混闖入到現場,又不小心的將幾個娃娃綁架走而已。到時候娃娃可以交給我,你和張董事長可以不用管了。我有辦法搞定沈烈,只是不知道你信不信。不過,如果宇文董事長想要看着自己的兒子就這麼的躺着,那當我沒說。”
“……什麼時候開始出發?”
“今天晚上、地址和如何喚醒的方法我會發你手機,接下來,你不用給我打電話。等着我的電話就行、記住,今晚的行動只能你親自去,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別人。不然,你就等着沈烈將你們宇馳一網打盡吧。”
……
夜深人靜,在一個療養院外。宇文碩出現在了牆壁下面。他一路躲着攝像頭,按照男人給的地址去到了張正弘的病房。
他謹慎的站在窗戶下。小心翼翼的看着裡面的動靜。裡面只有一個保鏢在照看着。
看來和男人說的一樣。
咚咚。
他按照男人的指示在窗戶上砸着石子。
一下兩下。保鏢煩躁的推開門:“誰啊?大半夜的。這麼沒有公德心?”
但是推開門,外面沒有一個人。
他撓了撓頭,又重新的關上門。
剛一關上,宇文碩就重新的砸窗、
反覆幾下之後,保鏢徹底怒了。直接將門打開。站在門口。
宇文碩正發愁要怎麼做的時候,一個石子擦着他的耳邊飛了過去,正巧打在了保鏢的臉上。
“哎呀!好小子,真囂張,給我等着!”
保鏢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就朝着東方跑去。
敞開門在吸引着宇文碩。
宇文碩也快速的反應過來進入了病房。將門迅速的反鎖。
走到牀邊,看着面色紅潤,但就是不醒來的張正弘笑了:“張正弘啊,張正弘,你還有今天?等着老子把你救了,你可要好好的感謝我。”
腦子裡想着男人的話,將張正弘手上的針管拔了。而後。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白色的液體,注入到張正弘的身子裡。
接下來就是在等待着了。
一分一秒。約莫過了十分鐘,張正弘才悠悠的醒了:“咳咳,。水……”
宇文碩嗤笑着將水杯遞給了他、
張正弘仰頭就是一飲而盡,同樣目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宇文碩:“你怎麼在這?”
宇文碩:“我要是不在,你可是要被你這個私生子給永遠的囚禁在這裡了,你可知道你的那個好兒子最近都在做什麼?”
他將最近的事情都告訴給哦了張正弘,張正弘顫抖着抓着被子,差點沒兩眼一翻重新暈過去:“那你來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找你聯手的,我們的孩子都被沈烈害成這樣,你就甘心?行了,接下來的事情聽他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