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城的第二天,李優頂着熊貓眼,努力將自己打扮地乾淨清爽,收拾好了一切。
下樓去退房間,昨晚那事鬧得有點重,這一路碰上李優的人啊,都傳來怪異的眼神,李優可管不了那麼多。
出了酒店,到花店買了一束白色菊花,就打的去醫院。
的士大叔在找錢給李優的時候,多看了眼李優手裡的花,悲切地表示:“小女孩,節哀順便!”
李優拿過錢的手一頓,眼神瞄了下懷裡的花,笑了:“大叔,會的!”
然後在的士大叔怪異的目送下。李優哼着歌,來到三樓的4號房,4號?死去吧。
推開門,就見父親正扶着頭包着白色紗布的陳君婷坐起來,原本說說笑笑的輕鬆氣氛,被李優一推,全散光了。
李天助看見女兒,眼神是即痛心又愧疚,李優大方地迎着李天助的眼光,忽略心頭的酸楚,咧嘴笑道:“陳姨啊,優優給你賠不是了,管不住手呀,看見髒東西就想打!”
“優優!!”李天助頓時就生氣了,一早就說這種話。
李優笑着,沒往前,抱着花無懼地站在原地。
“天助,沒事,孩子嘛,教教就好,你看陳柔就多乖啊。”陳君婷眼裡一抹精光閃過,坐正了身子,笑道。
這下換李優生氣了,一口血就差吐出來了。
眼裡冒着火,李優還是笑着,走近,“陳姨真是大人有大量,優優賠不是賠不是,希望你如這束花一樣,早日康復!”
李走背地裡咬牙:去死!
李優將花正準備插進牀頭的瓶子,一雙大手就伸過來,搶走李優的花,啪地一聲丟出門口。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以爲你買的這花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嗎?!我以爲你只是頑劣,沒想到,你居然...你太讓我心寒了!”李天助飽含怒氣的話令李優的耳邊嗡嗡作響,李優維持着插花的姿勢,僵硬着,低着頭。
“好了...”陳君婷拍拍李天助的手,兩個人眼神輕微交流,李優眼角的餘光看見了一切,她心疼,刀割一樣地疼,這幅黑臉白臉的甜蜜畫面,是李優家時常出現的溫馨。
父親,怎麼忍心換個跟他搭檔的人。
“不需要你假惺惺。”李優沉着嗓音,轉過頭來,帶着恨意的目光凌遲着李天助,李天助接受到李優眼裡的恨意,震驚到無法開口,父親所有的威望,就在這份恨意中消失盡汰。
“陳君婷,你不放手,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們走着瞧,這婚要是不離,你們就是在觸動法律,別忘了,你還有個乖乖的寶貝女兒,不好好守着,你女兒可就...哈哈哈哈...”李優俯身,在陳君婷的耳邊輕輕說道。
完了站起身,大笑着離開。不願再看李天助一眼。
出了病門口,李優仰起頭,不讓眼淚滑下。陳君婷最後眼裡的恐懼,她可看得很清楚。
李優,你真是一點都不聰明。
不是讓你用聰明的辦法嗎?李優走出醫院門口,初升的太陽挺暖和的,可李優手腳就是冰涼冰涼。
她迅速地買了回C市的機票,這狗地方她一刻都不願呆了。
飛機降落,李優在天矇矇黑的時候回到家裡。
踏入院子,李優就發現不尋常,每晚燈火通明的家裡,今晚黑漆漆的,只有大廳透了點光亮出來。
劉伯也不見出來迎接,李優壓抑着心慌,只有出事了,母親纔會將所有的傭人都趕走。
她在玄關處脫下鞋子,小心地走進屋裡,大廳平時用來晚上照路的橘色燈開着,大吊燈卻暗着。
李優心裡七上八下,就見沙發的角落裡坐着一個人,李優吞了口咽沫,手啪地扭開大廳的吊燈,頓時,整個大廳明亮起來,李優看清了角落裡的人。
黑着臉的田善美。
“媽,你怎麼一個人坐這裡啊?”李優拍拍胸脯,嚇死她了,可轉眼看母親的臉色不對,李優的心又提了起來。
田善美沒有理會李優,她擡起蒼白的臉,眼神複雜地看着小心翼翼的李優。
”媽....”李優輕叫,她被田善美盯得頭皮發麻,有點想發難。
順着田善美的視線,李優低頭看到玻璃茶几上那份頗爲眼熟的報告。
整個世界突然天旋地轉,千方百計隱藏的秘密,終於藏不住了。
李優不敢擡頭去看田善美的表情,她握緊雙拳,就怕自己衝過去把報告撕個粉碎。
此時她只希望母親寬容點,開明點,畢竟這種事在當今社會,也不算什麼...對吧?
自我希望不過五秒...
“誰的孩子?!”田善美一直主張甜美性感的聲音,全然變形,陰深深地可怕。
李優肩膀一抖。
“媽...”不能說啊。
“我問你,孩子是誰的?!你才20歲,你想毀了自己的人生嗎?!”田善美腳根一踢,茶几砰地發出一聲巨響。
李優這下眼淚都快出來了,她以爲她回來陪媽媽,兩個人會溫情一會,可是,爲何是這種狀況。
“媽,你別生氣,是我不好,孩子生下來就可以了,我們養得起!”李優討好地去拉田善美的手,被田善美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