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優忍着些許腹痛, 努力保持清醒,車子很快就到醫院,張楚將李優抱出來, 李優害怕地抓緊抱着她的男人, “楚哥哥, 孩子, 孩子......我害怕。”
張楚抱着李優的手緊了緊, “沒事的,沒事的......醫生醫生!”張楚一走進醫院,熱絡的醫院大廳, 來往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抱着孕婦的男人大聲喊醫生,身後跟着一個臉色冷冷的好看女人。
李優的主治醫生很快就過來, 連掛號都不用, 就把正在流着冷汗的李優送進去檢查。
“張先生, 請止步。”醫生尊敬地對張楚說道,隨後門啪地一聲關上。
張楚擰着眉看着緊閉的門, 陳柔看張楚俊帥的臉,眼神發柔,她輕輕拉住張楚垂着的手,張楚僵了一下,轉頭看向眼帶流光的陳柔。
大手回握住陳柔柔軟的手, 十指緊扣帶來的悸動, 在兩個人之間, 緩緩流動。
無聲勝有聲, 二十幾年的相伴, 十幾年的相愛,這漫長的歲月, 眼前的女人給了他許多許多,此時,張楚渾然沒有想到,正在問診的李優。
“楚,我很想你,我每次拿起小提琴,就能想起你陪我逃課去看演奏會的日子。”陳柔細小的聲音溢滿了柔情,眼前的男人,即使成爲別人的丈夫,也會是最愛她的人。
張楚沒有出聲,他輕輕地把陳柔攬進懷裡,這個他一直愛着的女人呵。
走廊上很靜,依舊有人走過,走過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到相擁的兩個人身上。
多麼般配啊。
此時,問診室打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看見門口相擁的兩個人,醫生尷尬地轉過臉,他疑惑地想,難道懷孕的人不是張太太,張先生抱着的纔是?
不對啊,張老闆明明就說,懷孕的是他張家的富貴媳婦啊。
“醫生,她怎麼樣了?”張楚餘光終於看到臉色有些變換的醫生,他放開陳柔,問道。
“額......張太...太她有些滑胎,幸好送來得及時,而且落地的時候,張太太她有用到保護措施,所以只要加強休養,就沒什麼事。”醫生正視道,他有些不確定地稱李優爲張太太,見張楚並沒有否認,他才繼續說下去,說的時候,他眼角掃了下陳柔,陳柔仍是帶着笑容,可醫生不知爲何,就覺得那笑容好冷。
而實際,陳柔的指甲都已經陷入肉裡去了。
張太太?好一個張太太...
“多謝醫生,我能進去看她嗎?”張楚往醫生的身後看了一眼。
“可以可以,張太太還需要留院觀察兩天,請張先生儘快辦下手續。”醫生側身讓開,張楚點點頭,腳步一擡就要走進去,剛走兩步,他又停下來,轉頭溫柔地看向陳柔。
“優優沒事就好,我先回去把一些事情處理一下。”陳柔含情脈脈地說,張楚聽了,輕點了下頭,“你小心點,阿姨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完張楚就大步走進病房。
陳柔在原地站了一會,才離開。
李優好好的,什麼交代都難解她心頭的恨。
病房裡,李優已經醒了,她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張楚的腳步聲令她回神,看向張楚的眼睛佈滿委屈,她不知道張楚有沒有看到陳柔推她摔倒。
所以,張楚一來,她張嘴就想說。
誰知張楚把手一擡,意思讓她別說話,她張開的嘴只能停住,張楚倒了杯水給她,丹鳳眼微挑,語氣冷冷地說,“既然懷孕了就照顧好自己,一下子報復這個人,一下子欺負另一個人,你累不累?我都爲我們的小孩擔心,李優,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耍些小聰明,還自以爲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拜託你,爲你媽媽想想,爲了肚子裡的小孩想想!!”
李優愣愣地看着張楚的臉,他冷冰冰的語調,微眯鳳眼裡的嫌惡,渾身的銳利,李優從心底寒到骨子裡頭,他在說什麼?我報復誰了?陳君婷嗎?她是活該的...
我欺負誰了?陳柔嗎?到底是誰惡毒地把我推倒...
李優握着杯子的手一個勁地發抖,她狠狠地瞪着張楚,擡起手裡的杯子,將半溫的水潑向張楚,“我是怎麼摔倒的,你自己去問陳柔,全咖啡廳的人,都看到她將我推倒!!”李優用盡全力地吼出來,張楚不閃不躲地被她潑了滿臉的水,水從臉上滑到削瘦的脖頸,配上冷冷的表情,有種禁慾般的性感。
他聽完李優的話,滿眼的質疑,“別把錯推到別人的身上,你好好休養,如果還這麼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到日本,正好我媽也在那裡,讓她教育教育你。”
李優冷笑一聲,他不信,是啊,他怎麼會信,陳柔在他心裡是多麼完美的形象啊。
李優絕望地,帶着委屈和倔強看着張楚,她要記住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原來她跟陳柔,就是一個惡魔和天使。
張楚冷漠的眼在李優的注視下,波動了起來,他從沒見過這樣委屈的李優,到底是誰讓她變成這樣?
張楚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他知道,是他...
“楚哥哥,還好寶寶沒事,不然陳柔一定會成爲第二個陳君婷。”李優平靜地說,她已經不在乎他怎麼想了。
總之她以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
至於張楚說的日本,張叔叔不會答應的。
他怎麼不想想,我有多愛肚子裡的寶寶,怎麼會讓他有事呢。
張楚堅定不移的心,有了一絲絲動搖。
但是,只有一絲絲,他不相信陳柔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