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凝神一看,這漢子凌晨竟然認識,正是剛纔在藥鋪裡遇到的那個沒病找病的“神經病”。
凌晨苦笑了一下:“這世界還真小!”
這時衆大漢紛紛跳下馬來,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喝道:“小子,乖乖地,不要亂動,爺爺我還能饒你一命。”
凌晨見這大漢的手裡拎着一根大鐵棍,棍頭上稍微有些突起,心中暗忖:“世界當真不大,拜米教還真是在那裡都能遇的到啊,這拜米教裡沒什麼好人,這人我得救上一救。”
想到此處,身形一躍,身子在半空中扭了幾扭,正好落在了滿臉鬍鬚的大漢的面前。
大漢被從天而降的凌晨嚇了一跳,畢竟晚上突然有一個人猛地落在面前,那效果是相當駭人的。
凌晨見大漢被自己嚇的連退幾步,笑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這位小哥如何?”
大漢不知凌晨是何人,但他看凌晨輕功頗爲不凡,而且表現出來的氣度頗爲華貴,不敢輕視,小心地問道:“敢問閣下是?”
凌晨淡淡一笑:“在下無名小卒,不足掛齒,這俗話說的好,得饒人處切饒人,閣下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如何?”
大漢微微有些發怒:“小子,我們的事你最好少管,免得死的冤枉。”
凌晨冷哼了一聲:“只要是拜米教的事,我就管定了!”
凌晨現在仍舊對那拜米教的漢子暗算自己耿耿於懷,所以決心這次讓拜米教的人吃個癟。
這時那逃跑的男子走了過來,謝道:“多謝這位兄臺搭救,他們拜米教好生蠻橫,我只是路過此地,又沒有得罪他們,他們莫名其妙的說是要把抓我回去給打死!真是好不講理。”
凌晨忍不住一笑,說道:“哦?這麼說這事我更得管了,這拜米教竟然如此的霸道,啊?”
大漢大怒,手裡鐵棍照着凌晨的腦袋就砸,嘴裡罵道:“他媽的,你自己找死。”
不過這大漢的棍子只砸到一半就硬生生的給停住了,因爲凌晨的長劍這時已經架在了大漢的脖子上。
凌晨淡淡地問道:“你要找死?”
大漢的臉憋的跟猴屁股似的,勉強答道:“……不……不找死……”
凌晨又問道:“還有誰?”
這大漢似乎是衆人裡的頭目,衆人全都一聲不吭的看着大漢。
大漢爲難道:“這位公子爺,您……您留下個名號?又不我……我回去不好交待。”
凌晨悠然說道:“回去告訴你們教主,就說極北力神教的天下在此管了這事了,對了,不要忘了告訴他,過幾日我要親自去拜會他。”
人的名,樹的影,大漢一聽到天下的名字,頓時被嚇的打了一個哆嗦,迭聲道:“是,是,是,我一定給您代到,多有得罪,告辭,告辭。”
大漢邊說邊後退,退到馬邊上以後,一揮手,叫道:“快走!”
衆人連忙揮鞭夾馬,頓時走了個乾乾淨淨。
那男子一見凌晨只用名字就把對方嚇跑了,對凌晨愈發的感激,感謝的話說了一大筐,凌晨不勝其煩,問道:“這位公子可有去處?”
那男子點頭道:“有,有去處,我本來來這裡就是找那人的,多謝公子搭救之恩,我……”
凌晨聽這男子還要不停的囉嗦下去,一擺手,飛身上了二樓,關上了窗戶。
鬱悶的嘆了一口氣:“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男子,怪不得拜米教抓他,要是我,我也抓他。”
樓下的男子這時大聲道:“謝謝啊!”
凌晨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是凌芑說了一句夢話,把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凌晨連忙過去把凌芑的手放了進去,又幫她蓋好了被子。
這時凌芑突然又哭了起來,夢囈道:“不……我不嫁人……媽媽……媽媽”
凌晨徹底無語了,怎麼這凌芑現在又突然喊開媽媽了?這是什麼情況?
但凌晨感嘆也是白感嘆,凌芑兀自雙手亂伸,眼睛裡也有淚水流了出來,道:“媽媽……不怕,我們會給爸爸報仇的,媽媽……不……你別走……你不要丟下我……你不要死……不……”
凌芑越喊聲音越尖,似乎是夢到了極爲驚恐的事情,凌晨連忙過去抱住了凌芑,輕輕撫着凌芑的秀髮,柔聲道:“好了,不走,我們一直在一起。”
凌芑依偎在凌晨的懷裡,語氣慢慢的緩和了下來,問道:“是哥哥麼?哥哥,你真好,你一直給我講故事的,你總是給我講神仙的故事,你再給我講一遍好嗎?”
凌晨皺了皺眉頭:“好,芑兒躺下,我給你講神仙的故事。”
凌芑乖乖地躺了下去,但仍舊不肯放開凌晨,凌晨只好半抱着凌芑說道:“從前,有一個神仙……嗯……有一個神仙……有一個神仙……”
凌晨說到這裡,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有一個神仙怎麼樣了呢?他也不知道啊。
凌晨低頭一看凌芑,只見她聽到自己講到一個神仙不向下講了,彎彎的眉毛微微的皺了起來,連忙順口說道:“有一個神仙他叫做創世神,有一天他想找人玩,就造了人,但是那時候有很多怪獸,於是神便創造了一座高山,把怪獸都圍了起來,從此人類就不再被怪獸吃掉了,幸福快樂的生活着。”
凌晨說到這裡,突然想到:“當初神造連天山是爲了什麼呢?真的是用來關天災?連天山上的缺口是怎麼來的?裡面怎麼會有強大的吸力?莫非真是地獄之門?”
凌晨轉念一想,啞然失笑,想這個幹嗎?這一切跟自己根本沒什麼關係,凌晨又瞧了一眼凌芑,見她已經睡去了,登時睏意上涌,趴在一邊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凌晨就醒了過來,初冬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櫺照了進來,映的屋裡亮亮的,頗爲溫馨。
凌晨抽出了被凌芑壓的發麻的手,看了看凌芑,凌芑這時小臉通紅,眉毛緊皺。
凌晨微驚,把手放到了凌芑的額頭上,覺得頗熱,竟然在發燒!
凌晨連忙讓店小二去找大夫,自己則用溫水浸溼了毛巾放在了凌芑的頭上,心裡有點着急,唉,這都是怎麼了?這一連串的事還沒完沒了,但自己又不能這樣子扔下凌芑不管,只好先把寶之國的事情放上一放,也不知冷秋子現在倒底如何?想來她去的那裡是以女人爲尊的,那個什麼柔玉應該不會爲難她罷?
凌晨心亂如麻,不耐煩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早餐也根本吃不下去。
這時大夫被店小二拉了來,這人正是昨天的那個大夫,凌晨道:“你昨天告訴我沒事,怎麼現在她發起燒來了?”
大夫淡淡道:“告訴你是心病,自然是因爲心中的病加重了,所以纔會在身體上體現出來。”
凌晨哼了一聲,把凌芑的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讓這位大夫給號脈,這次這大夫依舊說沒事,寫了一幅藥方,道:“一日吃兩次,最多兩日就會好,她主要是心火淤積,要多開導她才行啊!”
凌晨點了點頭,把銀子給了店小二,讓他跟着大夫去抓藥,然後又給凌芑換了額頭上的溼毛巾。
這時凌芑說道:“水……水。”
凌晨連忙把熱水端了過來,扶起凌芑來用勺子喂她喝水,喝了一大杯水以後,凌芑慢慢的睜開眼來,向凌晨笑了一笑,說道:“謝謝你。”
凌晨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
凌芑微有歉意的點點頭:“麻煩凌公子了。”
凌晨心中暗歎:“這凌芑好生奇怪,她清醒的時候和昏迷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一個是柔弱無依的小女孩,而另一個則是頗爲穩重的大家閨秀,反差實在有點大。”
凌芑似乎是猜到了凌晨在想什麼,微一低頭:“凌公子,我想……,你能出去一下嗎?”
凌晨汗了一下,答應了一聲好,關上屋門守在了外面,這時小二把煎藥的東西和藥全都買了來,交給了凌晨。
過了一會,門內傳來了凌芑的聲音說道:“凌公子!”
凌晨推門進去了,把爐子什麼的架在了窗戶邊上,說道:“你趕快蓋上被子,不要被凍到了,我給你煎藥。”
凌芑柔聲道:“凌公子,你待我真好,比我哥哥還好。”
凌晨被凌芑誇的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好了,不用謝了,你快點好起來比什麼都好。”
凌芑看凌晨動作如此有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凌晨覺得有些尷尬,連忙讓小二做些好菜好飯送來,好賴稀釋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飯送來以後,凌芑雙手使不上力氣,凌晨自然只好又得伺候着,一口一口的喂凌芑吃。
凌芑邊吃邊說道:“凌公了,你真好,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凌晨笑道:“開心就多吃一點,你平時跟你們家人在一起不開心嗎?”
凌芑有些黯然的說道:“沒有,自從先父死了以後,我就離開了家,在西邊生活,跟哥哥和母親都好久不見了。”
凌晨嗯了一聲:“你父親是被壞人殺死的?”
凌芑一聽凌晨問這話,臉色一下子變的十分的蒼白起來,沉默了半晌,問道:“我是說什麼夢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