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浩挖苦自己,小園扁扁嘴道:“人家都說對不起了……”
然後還是很擔心道:“會不會破相啊?”
程浩故意板起臉道:“會!當然會!這損失可慘重了。我這一破相,可能再也找不上老婆了,怎麼辦啊?”
小園嗤之以鼻:“得了吧!反正你有錢,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擔心。就算你那臉被火車碾過一遍再縫起來,也會有衆多的美女像冰雹一樣的砸過來的!”
程浩被她氣得真想踹她一腳,於是壓壓火氣吼道:
“說吧,你慌慌張張的什麼事情?”
小園坐在馬桶蓋上,嘆了口氣:“程先生,吳隊長真的是因爲騷*擾別人被投訴的嗎?”
程浩正準備刷牙,聽到她這麼問,把口裡的水吐出來答道:“是啊,怎麼了?”
小園蹙眉道:“這裡有問題!吳隊長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程浩眨眨眼:“你怎麼知道?”
小園急道:“我就是知道!”說完她在心裡權衡了一下,還是決定對程浩說出來。
“其實我看見過好幾次,邱老闆讓吳隊長幫她挪車。每次進小區都是她主動跟吳大哥說話的,吳大哥一直都很規矩很禮貌。我到覺得邱老闆看他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挺曖昧的!”
程浩不回答,只是笑,笑得小園都有點惱了,他才結束刷牙,擦着嘴道:
“你的眼光很準嘛!你說你要一直都這麼有眼光該多好啊?”
小園氣道:“那你就是知道吳大哥是冤枉的了?”
程浩點點頭:“知道,那有什麼辦法?畢竟邱睿是業主,我也不想得罪她。”
小園憤憤道:“你不想得罪她,就由着吳大哥受冤枉嗎?”
程浩很無奈,他知道小園把一些事想的太簡單了,於是只好認真跟她解釋。
“有些時候,受冤枉是免不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邱老闆是看上他了,可是他很不給她面子,邱睿就火了,就投訴他了。你說這種事,也沒法派個調查團來調查,只能息事寧人。我跟他談過了,可以給他換個工作,不過他想回鄉創業,我也不好說什麼啊!”
看到小園還是不服氣的樣子,他使勁揉揉小園的頭髮:“女孩啊,你還是太年輕啊!”
向小園這個氣啊,撥開他的手吼道:“懶得理你!”就轉身出去。
程浩望着小園的背影卻淺淺微笑。
其實他也不明白邱睿爲什麼會看上一個保安,雖然她昭華已逝,但憑藉她的身家,想找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是件困難的事。
這年頭,想吃軟飯的男人不比想傍大款的女人少多少。
那個吳隊長他還是瞭解的,退伍軍人出身,人長得很帥氣,爲人也很正派,明顯和邱睿不是一路人。
其實放在過去,他真的很難理解,覺得邱睿這是在自討苦吃。
可是現在他卻能夠感同身受。
最好的東西都不會輕易得到,那些費盡了心力都得不到的東西,可能纔會在心裡記一輩子。
就像那一碰就痛的硃砂痣,或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
一直到吃中午飯的時候,小園還沒有從沮喪的情緒中緩過來。
程浩覺得她有些可笑,又特別可愛。
“喂!別想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想也沒有用。人家小吳自己去創業,總比干一輩子保安強得多吧?”
說實話,看到小園擔心着別人,他心裡竟有幾分吃味。
小園眨眨眼睛,輕輕嘆了口氣:“程先生,你覺得邱老闆真的喜歡吳大哥嗎?”
程浩搖搖頭:“不知道,誰知道呢!其實追求邱老闆的人很多啊!可能這個小吳跟這些人都不大一樣吧。”
小園看着面前的涼拌蕨菜,苦笑一下:“也是,山珍海味吃膩了,都想換換口味吧!我覺得真的喜歡一個人,是不會捨得讓他背這種黑鍋的。真的喜歡一個人,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會希望對方好吧!”
程浩一愣,不明白小園爲什麼會這麼說,一時間竟接不上話。
他突然間很不安,難道小園感覺到了什麼?她以爲自己把她當做換口味的小菜了?
“不管山珍海味也好,私房小菜也罷,這輩子離不了的還是白米飯。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沒有糧食,是會死人的!”
他奪過小園的碗,給她滿滿添上一勺,希望自己的話,她能聽懂。
下午程浩去加班,可能晚上和明天都不回來。
晚上的別墅裡就剩下向小園一個人。此刻她正在臺燈下認真的回覆着他的家書。
從一開始的不安,到現在的心安理得,小園都覺得這種心態變化有些可笑。他的家人很想了解他的近況,她就慢慢講給他們聽。
可是信中說他母親的身體最近很不好,希望他能去看看。
這個忙小園卻幫不了,畢竟她不能代替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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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拜託倪琨幫忙聯繫婁傑的事,這周有了結果。
上完英語課,向小園來到約定的地方,是一間高檔的茶樓。
婁傑坐在紅木椅子上自斟自飲,看來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
看見他,小園的心裡還是打顫,這個男人美得太不真實了。
倪琨將小園帶到婁傑身邊,然後寒暄幾句,就退出來留下他倆自己聊。
“您……您好……”
小園緊張的有些結結巴巴。
婁傑微笑着,給她滿上半盞茶。
“清明前後的新茶,味道很好。”婁傑微笑着,望着她。
小園咧嘴笑笑,估計這表情不會太自然。
婁傑微笑着,用很溫柔的眼神看着她:“我還以爲你一直在生我的氣呢。”
小園把頭搖的像波浪鼓:“沒有沒有,那事過去就算了。其實今天我是想謝謝您的,那天在馬場要不是您及時相救,我可能命都沒了。”
婁傑還是笑着:“你太客氣了。”
小園不好意思的用手背蹭蹭鼻子,然後傻笑一下。
“婁先生,有些話我想跟你說,你不會生氣吧?”
婁傑點點頭:“你說!”
小園給自己鼓了鼓勁,這才說道:“婁先生,您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我長得跟您太太有點像對嗎?可是再像,我也不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