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園換好球服,持拍來到球場上,郭垚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冷笑道:
“我們就這麼打有什麼意思?怎麼說也要有個輸贏吧?”
小園很識趣的放下球拍:
“不用打了,我肯定輸,我幾乎就沒有打過球。”
郭垚依舊蔑視的笑道:
“不至於這麼膽小吧?這樣,十個球,你能贏一個,就算你贏!”
小園蹙蹙眉,她知道,今天郭垚是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自己的。
“說條件吧!”
郭垚笑笑:“簡單,我輸了任你懲治,你若輸了,就給我擦皮鞋。你不是最喜歡擦嗎?”
小園點點頭,郭垚把球扔過去,小園發球。
球越過球,郭垚一個直拍,球剛好打在邊角上,小園撲過去也沒夠着。
“第一個!”郭垚用手挑釁的比了個一。
然後自己直接發球,球速很快還帶有旋轉的弧度,小園一接拍,立刻就打在上。
郭垚又比了個二。
向小園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她沒想到郭垚的球打得這麼好。
那時在遊輪上,她跟薛澄打過一次,發現自己對球真是摸不到門,但還不至於一個都接不住啊。
可是面對郭垚,她能感覺到那濃濃的殺氣,自己簡直無力反抗。
休息室內,汪子熙和裴秀穎悠閒的喝着茶,居高臨下的俯瞰着整個球場。
“這個向小園可真是自不量力,敢跟郭垚打球?簡直是找死!”裴秀穎看熱鬧的笑道。
因爲向小園並不知道郭垚從五歲起就打球,參加過職業聯賽,在英國進行過專業訓練,一直是職業俱樂部的會員。
汪子熙看看她意味深長的笑道:“那你怎麼不攔着?”
裴秀穎撇嘴道:“你爲什麼不攔着?”
汪子熙斜眼看看她,笑道:“那就接着看好戲吧!”
**
向小園累得氣喘吁吁,最後一個球了,怎麼也要接住,她咬咬牙,聚精會神盯着郭垚的發球。
郭垚做了假動作,就在小園將眼神移向上方時,她突然卯足力氣狠狠將球拍擊出去,向小園猝不及防,那球一下打在腦門上。
當時就疼得她扔了球拍,捂着腦袋“哎呦”起來。
汪子熙她們見狀趕忙下樓過去。
“怎麼樣?服氣了嗎?”郭垚得意洋洋的笑道。
說罷就把自己的高跟皮鞋拿過來,扔在小園腳下。
這個行爲很侮辱人,向小園看看皮鞋,又看看她。
大家以爲小園會氣憤的跟郭垚吵起來,可是向小園卻做了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動作。
她俯下身,將皮鞋撿起來,然後微笑道:“願賭服輸!”
說罷就拿着皮鞋離開了。
向小園坐在更衣室裡認真的擦着皮鞋,連一邊的侍者都有點看不下去。
“向小姐,我來擦吧!”
女侍者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園微笑道:“沒關係啦!不就是擦個皮鞋嗎?剛好我也順便擦擦我的,你有要擦的嗎?拿來順便我就一起擦了!”
女侍者的冷汗都下來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一般來俱樂部的都是非富則貴的人物,土豪們都是趾高氣昂,有些紳士一些的也不過是待人還客氣。
可是這位小姐,簡直就是個異類,頭上頂着個大包,幫別人擦皮鞋還笑得陽光燦爛,完全沒把自己當做一個人物。
小園擦完皮鞋,女侍者趕忙說:
“我替您送過去吧,我怕郭小姐又針對您!”
剛纔球場的一幕,她也看見了。
小園笑笑:“那謝謝你了!”
說罷將手裡的皮鞋遞給她。
女侍者捧着這雙鞋,開門出去,正與一個高大的男子撞了個滿懷。
她趕忙道歉,但是這個男子還是不依不饒。
小園聽見聲音,立刻出去幫忙調解,一時間也沒顧上管那雙鞋。
就在他們糾纏的時候,出來很多人勸和,可是這名男子不依不饒,非要讓主管解僱這個服務員。
其實只是芝麻大的小事,他卻說不解僱也行,但是要服務員下跪認錯。
他一直囂張的叫着:“別說不小心,就是你撞的我!不疼不癢道歉有用嗎?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向小園火了,直接質問道:“先生,請問你們是在哪裡相撞的?撞到了你哪裡?”
男子捂着胸口道:“她沒頭沒腦的,撞得我胸口很痛!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要有什麼內傷她負的了責嗎?”
小園冷冷一笑:“這就奇怪了!她是直行剛出門,而你也是直行,就算撞也不過該撞到肩膀上,怎麼會撞到胸口呢?就像一輛車由東向西直行,一輛車由北向南直行,發生碰撞竟然是對撞,您覺得合理嗎?”
男子一時語塞,然後胡攪蠻纏道:“我不管,反正她就是撞了我了!”
說罷,往後一蹉步,只聽身後有人大叫起來。
“哎呀,踩死我了!”
男子猛然回頭,只見郭垚捂着腳喊道:
“踩死我了!”
男子趕緊道歉,郭垚豎起眼睛大罵道:
“不疼不癢道歉有用嗎?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圍觀的人頓時大笑起來。
小園笑道:“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讓這位姑娘給你下跪道歉的話,那麼也請你下跪給郭小姐道歉。別說不小心,我們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是你踩的她!”
男子只能在衆人的圍觀中,憤憤的轉身離開。
向小園這時才撿起地上的鞋,然後安慰了一會兒服務員,又向郭垚走去。
“謝謝!這是你的鞋,還好沒弄髒。”
健身俱樂部的地面上鋪着地毯,鞋摔出去,髒是不會髒的,但是小園還是細心的用手絹擦擦,遞給郭垚。
郭垚拿過鞋,像個冷傲的女王一般,厲聲道:“謝什麼?他就是踩到我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然後瞥瞥那雙鞋:“不錯,擦得很乾淨!這纔是你最拿手的吧?”
小園笑笑沒有說話。
郭垚把鞋套在腳上,然後轉身走去,走了有十來步,在一個下臺階的位置突然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剛纔圍觀的人還沒有完全走散,大家頓時傻了眼,一時間空氣都凝結了,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