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週,這個週末剛好又趕上過元旦。
小園走的時候特地背了個大包,裡面放着那把京胡。
自從上個禮拜整了程浩一頓,她可不相信程浩能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果不其然,週六放學剛進門,程浩就叫上自己去了那個會所。
這間大大的歐式建築燈火通明,寶馬香車,迎來送往,川流不息。
平日裡。它只是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只有到週末的時候它纔會繁忙起來。
聽小茹說,這座會所裡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平日只向業主開放。因爲這裡的租住的業主,每年的租金相當可觀,會費也包括其中。
會所的服務十分周全,裡面什麼樣,如果不親眼見見,還真是想象不出來。
向小園跟在程浩身後步入會所,程浩進門順手將大衣遞給她,小園抱着衣服樣子很像一個小跟班。
大廳擺滿了鮮花,掛着綵帶,一派濃濃的節日氣氛。
兩側高大寬闊的樓梯,也用花簇纏繞起來,鋪上紅彤彤的地毯,從天花板垂下的巨大水晶吊燈閃得小園頭暈目眩。
四周的服務生禮貌地接待着來客,業主手中金燦燦的房卡,就是最好的身份象徵。
因爲人很多,程浩慢下腳步,用手拽住小園怕她跑丟了。
他做的很隱蔽,手正好被大衣覆蓋住,誰也看不出他拽着小園。只見小園一路小跑,額頭冒汗。
程浩把小園拽上二樓,扔在一個豪華的真皮沙發上,說了聲:“想喝什麼自己拿!”就丟下她走向裡面。
那裡還有許多熟人,不打個招呼應酬一下實在失禮。
向小園這時才舒展一下腰肢,喘口氣。
她看見了小茹和她家的女主人。
那個美女穿着一件玫紅色的禮服,頭髮看似隨意地盤在一側。
滿場的人,數她最耀眼,她挽着一個矮胖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筆挺的西服看起來價值不菲,但是還是難掩他猥瑣的氣質。
向小園不由皺皺眉,立刻想起了那句肥料與鮮花的名句。
她又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
那種眼神很複雜,包含着太多小園理解不了的東西,她只能把臉別過一邊,裝作看不見。
小茹緊跟在那個女人身後,她今天穿了新套裙,還化了妝,但是樣子十分拘謹。
向小園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託着腮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他們身邊牽挽的美女,身後的跟班都像價值單位一樣顯示着他們的社會地位。
到是一些拖家帶口的人,兒女環繞,吵鬧不休,反而顯得其樂融融。
正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一箇中年男子坐到她旁邊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說話。
小園只好用唐山話應付他。好在那個男人雖然無聊但還算禮貌,小園全當打發時間。
程浩這邊正跟幾個熟人寒暄,冷眼瞧見向小園正坐在那裡和身旁的一個男人說話,不由皺皺眉,擠過去。
“程總!”那個人見來的是程浩,立刻堆起笑臉。
“我家小保姆,小孩兒太不懂事,讓她去拿杯酒就跑到這裡坐着了!”
程浩對那個人很客氣,但很不客氣的把小園提溜走了。
程浩看着小園抱着自己的大衣熱得滿頭汗,叫來服務生把大衣拿走,然後警告小園:
“一邊呆着,不許跟別人嚼舌頭!”
向小園只好跑到一邊,和那羣保姆坐在一起。
她終於明白了,這麼高檔的地方向自己這些保姆敞開,不過是爲了多幾個侍候業主的傭人罷了。
看着那些爭奇鬥豔的美女,和說着套話的富人,小園真是不明白這種無聊的年會,小茹她們有什麼好盼望的。
“哇!那個,那個!聽說是個名律師!”
“你看,那個,那個!聽說是做金融的!很有錢!”
“切!你看那個,他老婆真醜,真是不配!”
保姆們七嘴八舌小聲議論着。
小園皺着眉,這些東西她一點都沒興趣。
小茹捅捅她:“其實還是你家程總最帥了!有錢又有貌,還是個鑽石王老五,你怎麼就不動動腦筋哩?”
向小園苦笑一下:“呵呵,什麼時候吃飯啊?”
小茹覺得和她說這些簡直就是浪費口水,於是白她一眼:
“等着吧!節目還沒開始呢!”
小園嘟着嘴,苦着臉哼哼起來。
現在鍾原他們一定正玩得高興,知道他們還買了一隻羊,好想吃烤羊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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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宿舍的新年會開得熱鬧非凡,整整一個白天,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們都在忙着佈置休息室,將這裡用彩紙裝飾一新。
樂意她們還特地從處長的辦公室抱了好多盆花。
處長最愛養花,看他們像土匪一樣來搶,心疼的不得了,直嚷嚷:“別給我弄壞了!”
鍾原和邊海成帶着一幫電工佈置了許多彩燈,當然這些彩燈是厚着臉皮從唐淵那裡要來的。
鍾原他們看看最後的結果,十分滿意。
每個元旦都是最熱鬧的時候,因爲到了春節職工們都回老家,反而沒有現在來得熱鬧。
到了晚上,幾十號人聚在一起,氣氛很是熱烈,人人都要表演節目,還不能和去年重樣。
大家撥着桔子,吃着瓜子,笑成一片連空氣都很火熱。
樂意和蘇平在演趙本山的小品《白雲黑土》,他倆學得有模有樣,加上自己的改編讓小品更貼近自己的生活,大家鬨堂大笑,趙劍靈直接笑得鑽到桌子底下。
“羊肉熟了!”不知誰喊了一聲,這些人又跑到院子裡圍着篝火搶羊肉。
蔣偉和樑靖濤他們又忙着分羊肉,鍾原她們一幫子則忙着烤雞。
“真好吃!”田盼盼舔舔手指,東西只要搶着吃,就覺得味道特別好。
趙劍靈從火坑裡刨出一個烤土豆扔給樂意,把樂意燙得哇哇叫,蹭了一臉黑。
武思濃那裡卻在搖着頭:“我不吃肥的……”
弄得蔣偉有點尷尬,因爲本來給她的就已經是羊腿上的肉了。
樂意撇撇嘴,小聲說:“就她最煞風景!”
不一會兒鍾原舉着一串雞翅膀過來:“這也熟了,你們誰要?”
蘇平他們拎着酒瓶過來:“來喝點!”
鍾原笑起來:“這好!嘿!二鍋頭,還是這個有勁!”
說完拿起那種四兩的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
“我幹了!你們隨意!”說完她一口悶下。
那幫男工人當時臉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