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想過你會來,只是不知道你爲何而來。”夏秋淡淡的說道,也坐了下來,顯然,是早就知道了風白的身份。
“你以爲我應該爲何而來。”風白自顧自的拿起夏秋桌上的茶葉開始沖茶,好像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一樣。
“我以爲你不該在這個時候來的。”對於他的動作,夏秋並沒有一點的惱色,只是淡淡的說道,語氣裡依舊沒有絲毫的感**彩。
彷彿就是機械版的回答一樣。
“可是我來了,因爲不得不來。”風白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茶葉是朋友送的,應該是好茶,我對那個沒研究。”夏秋岔開了話題,似乎不想再繼續問下去了。
“嗯,是好茶,極品的信陽毛尖,特等貨,一年也產不了幾百斤啊,你的那個朋友很厲害啊。”風白不知道是在讚美夏秋的朋友,還是在表揚杯中的茶。
好茶是需要細泡的,風白的動作能看出來,他很懂茶,即便是夏秋這個二刀子也能看出他動作裡的認真。
“你還是顧慮太多,難怪一直邁不過那一步。”夏秋嘆了口氣說道,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兩個人擦肩而過,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卻都對彼此抱着深深的戒備。
“其實你沒必要防備我的。”風白說道。“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
他臉上的神色很認真,至少夏秋看着他是很認真。
“對不起,我習慣了,除了我的女人,我不知道該相信誰。”夏秋輕輕一笑,說道。
“也包括晴兒。”風白的話似乎是詢問,但更多卻是肯定。
夏秋的目光頓時綻放出一陣閃耀的光芒,死死的盯住他看了一會,良久,才緩緩放開。
“我知道你來爲什麼,但是,如果他們是用晴兒做砝碼的話,你可以走了。”夏秋的臉色再次變得冰冷,如冰凍千年的氣息在他身上滿溢着。
“這正是我來的原因,有些事情,晴兒不願看到,我也不願她看到,我只想她能開心。”風白的語氣裡露着淡淡的慈愛。
很顯然,他是真的愛晴兒的,哪有父親不愛自己的女兒啊。
“你認爲你能擋得住我?”夏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寒光,他不能允許任何人把那個女人當做砝碼,任何人都不行。
“我不行,但是,我會盡力,因爲我不想看到晴兒哭。”風白正色的說道,臉上的嚴肅證明着他此刻的確是非常的認真。
“我記得你的話,你可以走了。”夏秋沒心思再和眼前的人說下去了。
“你別忘了,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我背後的一羣人,雖然,你跨過了那一步,但是,你並不是唯一。”風白很嚴肅的說道,手中的茶杯舉在半空中,輕輕的搖晃着,證明他的確是個很愛茶的人。
“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怕事的人。”夏秋嘆了一口氣,還是鬆了口,只衝着他是那個女人的父親,他就沒有不鬆口的理由。
況且,他們都是爲了同一個目的。
“老頭子來找我了,希望我可以出面剿滅你。”風白臉上的嚴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依舊如開始時的那般淡然,目光炯炯,卻是看着手中的茶杯。
似乎那一盞茶,重過了身旁的這一方天地。
“他老了。”夏秋沒有多說。
“是啊,我告訴他,我不是你的對手,而且,我更不想和你爲敵,我們並沒有衝突,相反,我們有共同的守護。”風白淡淡的說道,似乎這一刻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的心湖泛起波瀾。
“所以我說,你沒必要來的。”夏秋又想送客了。
“但我不得不來,畢竟,我曾經還是那個家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我的師傅,交給了我那份使命。”風白臉上掛着一絲笑容說道。“你知道的,我是個很尊師的人。”
“如果只是爲了那個使命,你可以走了,我本來就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拿回應該屬於我的一切。”夏秋依舊在送客。
“但是總歸是會有很大影響的啊,死上幾百個人我無所謂,但是,我怕的是一個人都不死啊。”風白的這句話說的十分內涵,除了此情此景下的夏秋,怕是沒人能聽懂。
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一樣,死人反而更好了,什麼邏輯啊。
“一定會死人的,你放心吧,我還沒那麼大的能量,能夠動搖一個國的根本,最多隻能像一隻跳騷一樣,在這頭獅子身上咬傷一口,讓它知道痛。”相對來說,夏秋的話就少了許多內涵了。
“這樣最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夠掌握好尺度,那樣,大家都好做人。”風白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再次露出那種很認真表情。
“有沒有人告訴你,其實你認真的表情非常難看。”夏秋毫不留情的說道。
“曾經有,但現在,只有你一個。”風白的臉上露出一股淡淡的哀傷。
“抱歉,我是無意的。”夏秋很誠摯的道歉,因爲那個女人,對那個女人,他永遠不會褻瀆。
“呵呵,其實你應該和晴兒在一起的。”風白臉上再次恢復了正常,這麼多年了,他早就學會了坦然,只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偶爾痛苦一下。
“會的,現在還不到時候。”夏秋擡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現在你可以走了吧,你已經攪亂了我的生活。”
他繼續下着逐客令。
“你最少應該讓我把這杯茶喝完吧。”風白很沒良心的說道,繼續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很欠扁的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告訴那個老頭,只要他不打晴兒的主意,我就不會越過那個尺度,撕開臉皮的代價,他承受不起。”夏秋不耐煩的說道,他知道,風白一直就在等他這句話。
“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是能夠堅持原則的人。”他補充了一句,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朝着風白扔了過去。
後者迅速的接住。
“這是什麼?”他好奇的問道,卻沒有打開。
“長白山毒藥。”夏秋沒好氣的說道。“茶杯和茶都送你了,這下你可以走了吧,在我沒娶晴兒過門之前,我不希望再見到你。”
他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嗯,這個我可不一定能做到啊,等哪天沒茶葉喝了,我指不定就過來了。”風白兩眼放光的看着手上的那個紙包,顯然已經知道了裡面是什麼。
“長白山草茶”又叫長白山毒藥,原因很簡單,這種茶葉,原本不是茶,而是一種毒草,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採集的到,即便是一國元首,也沒有品嚐的資格。
能夠採集到這種東西的高手,從來都是不屑於世間名利的,對於他們來說,名利太膚淺了,隨手可得。
“這種東西,我也沒有多少,等下次弄下了,給你送一些就是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礙眼了。”夏秋想趕人了,如果不是因爲眼前這個人還有那一層的身份,他早就動手趕人了。
“好,你記得你剛剛的話,把握好尺度,你放心,只要我還活着,沒有人能夠讓我女兒流淚,你也不行。”他的話音還沒落,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如他來時的那般神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