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知道我喜歡喝什麼?
祖國人內心震動,一個想法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難道父親一直在關注我嗎?只是爲什麼從來都不露面呢?還讓自己在那種鬼地方待了這麼多年。
“愣着幹什麼,來啊。”
安柏一臉慈祥的說道。
“我謝謝。”
祖國人跟着一起走了進去,隨即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弄得驚了一下。
因爲出現在其眼中的,是亂糟糟的一片,已經分不清顏色的地板跟牆面,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清洗。
“父親,你就一直住在這種地方嗎?”
他在說這句話時,不得不關閉嗅覺,不然恐怕連走進來的勇氣都沒有。
“有什麼不好嗎?”
安柏不以爲的說着,順便拿起了桌上的奶瓶,以他的速度,想要整個正版原裝的簡直不要太簡單,而且時間不會超過三秒。
“不,只是有些不理解而已。”
祖國人在什麼都聞不到的前提下,故意裝作深吸一口氣的樣子,“以父親你的能力,難道不應該享受最頂級的東西嗎?別墅,豪宅,一羣火辣的姑娘,吃最好的食材,喝最好的美酒之類的,而不是住在這種.”
他攤開手,雖然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了出來。
“NONONO,約翰。”
安柏將奶瓶遞了過去,看着後者接過並灌進嘴裡,然後才滿意的說道:“既然我什麼東西都唾手可得,那麼該追求的東西就不能僅僅只是表面了。”
見祖國人一臉不解的樣子,他用無比優雅的姿勢坐在了已經烏黑的沙發上。
“很不解嗎?可能是你還太年輕了,並沒有經歷過我所經歷的。”
“能跟我說說嗎?父親,你現在追求什麼?”
祖國人非常好奇的問道。
“一些光靠暴力,無法獲得的東西。”
安柏擡起一根手指,“比如說,對手。”
說到這裡,他露出了些許失望之色。
“我曾經以爲,繼承了我基因的你,能夠成爲這樣的人,但沒想到的是.”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祖國人羞愧的低下了頭。
他知道自己很強,並且是最強。
這是沃特公司不停灌輸的信念,以及從來沒有遇見能感到危險的對手所培養出來的自信。
“的確是挺失望的。”
安柏有些感嘆,“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你吧,雖然我知道一些事情,但能從你嘴裡說出來,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
“沒問題,父親。”
祖國人其實也想聊聊這些,作爲從小就沒有感受過任何溫暖,一直呆在實驗室裡被殘忍研究的怪物,他害怕親情,渴望親情,心裡十分的矛盾。
此刻出現在面前的安柏,雖然從各個方面來說都不太像,可兩人擁有一模一樣的能力,自己還是超級弱化版,這讓其想到了很多。
“從我擁有記憶開始,就生活在一個實驗室”
隨着祖國人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他所經歷的大致事情都差不多都被講述了出來。
總結而言差不多就是四個字。
爲所欲爲。
強大的能力,讓他總是在追求更多,更好,更刺激的事情,以至於性格變得非常矛盾。
得到了一切可以得到的物質,可對用錢買不到的東西無比渴望。
粉絲之上就是一點。
他渴望認可,所以就必須在人們面前維持完美的形象。
他渴望親情,所以一直喝奶,哪怕明知道瑪德琳有小心思,也從來沒有說話。
此時此刻也是類似的情況。
“哦,我可憐的兒子。”
安柏聽完之後,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憐憫:“難怪伱會這麼弱”
“父親,其實除了你之外,我是世界上最強的人。”
祖國人覺得必須給自己辯解一下:“從來沒有人或者東西能夠使我受傷,也從來沒有任何挫折跟困難,能夠擋住我的腳步,在別人看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卻只不過是擡擡手的事情。
你的兒子可是非常優秀的!”
“正因爲這樣,所以我纔會擔憂。”
安柏輕輕搖頭,“你所追求的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好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在沒有感受痛苦的情況下,人們怎麼會知道你的作用呢?”
“父親,我在網絡上可是有一億多的粉絲!”
祖國人不服氣的說道。
“是嗎?這是你多少次演講,多少次飛來飛去,去救那些螻蟻才換來的?”
安柏把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輕輕揉着那頭抹了不知道多少髮膠的頭髮,“你這是在討好他們,就像是海邊用沙子鑄就的城堡,被大浪一衝,就會變成原本的樣子。”
“父親,你說的.”
祖國人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需要一個對手,這個國家也需要一名站在明面上的反派,來讓大家知道,你這麼多年究竟付出了什麼。”
安柏解釋道。
“可是.”
祖國人一下子還是無法接受,他性格中的霸道,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放心好了,我會幫助你的。”
安柏輕聲道:“誰讓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呢,你只需要繼續做你自己就好了,其他的有我。”
“謝謝你,父親,你讓我感受到了父愛。”
祖國人神情感動,“我以後能經常過來找你嗎?”
“可以,不過我不一定有時間。”
安柏微笑着說道:“今晚要留下來休息嗎?”
祖國人本來想答應,可是看到周圍的環境,到嘴邊的話又被嚥了回去。
作爲一個有輕微潔癖的超級人類,髒亂差什麼的,根本呆不下去。
“下次吧,父親需要我給您提供一個房子嗎?”
“不用,我以後估計會很少來這裡。”
安柏拿出紙筆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場演出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哪怕你是我的兒子。”
“放心好了父親,我能戰勝一切!”
祖國人此刻笑得甚至有些憨。
“希望如此,我送你回去吧。”
安柏說完不等他拒絕,一隻手搭在祖國人的肩膀,只用了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就橫跨了半個城市,將其送回了別墅之中。
望着身上變成破布的衣服,以及一道道因爲速度過快,而產生的紅痕,祖國人再次確認了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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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如果安柏想殺他,他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便會直接被抹掉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