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哪怕是再強的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是脆弱的。
引擎的轟鳴聲中,黑色的轎車裡無比安靜。
“親愛的,爲什麼不說話,你不是天生就話很多嗎?”
正在開車的珍妮打破了沉默,只是這話一說出來,讓後方本就鬱悶的韋德更加難受。
將腦袋轉向窗外,他暫時不想搭理任何人。
“親愛的,你知道我不會嫌棄你這方面。”
珍妮卻不依不饒,一副要殺人誅心的樣子:“小小的也很可愛不是嗎。”
“狗屎!我只是狀態不好而已,你等我睡一覺,一定.”
韋德漲紅了臉,嘴裡不停說着三分鐘也很長之類的話,讓空氣中充滿了快活的味道。
等到終於抵達目的地,他便逃也似的下了車。
入目所見,是個老舊的街區,道路兩旁隨處可見的垃圾,讓這裡的味道並不好聞,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蓬頭垢面,衣着破爛的流浪漢。
而安柏所在的出租房,就在其中一棟三層高的民宅裡。
房東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身材已經走形的她擁有倆個條堪比正常男人大腿粗細的胳膊,以及粗獷的嗓門。
如果不是明顯的女性特徵,很難從她身上看到女人的影子。
“嘿,傑弗妮太太,早上好!”
下了車的韋德立刻恢復了狀態,衝正在打掃衛生的老婦人微笑打招呼。
“小雞仔,收起你那讓人討厭的嬉皮笑臉,如果你敢拖欠房租,我發誓一定會用拖把狠狠的塞進你後面,一定會!”
傑弗妮看起來心情並不好,開口就是一股子火藥味。
韋德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對方爲什麼這樣。
作爲母親來說,一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傢伙對自己女兒油嘴滑舌,沒有拿出槍來就已經算客氣了。
但這並不能怪他。
相比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傢伙來說,韋德覺得自己管不住嘴已經是非常優秀的了。
等到珍妮進來,本來還罵罵咧咧的房東太太立刻收聲,並且換了一副和藹的面孔。
只是當得知跟韋德是一起的時,臉又沉了下去。
“親愛的,爲什麼你走到哪裡都這樣?”
“什麼叫都這樣,難道你不覺得這種氛圍很好嗎?”
韋德一臉鬱悶。
等來到房門前,他臉色凝重的轉過頭:“我這朋友脾氣不好,你別亂說話。”
“誰跟你在一起久了都會脾氣不好吧?”
珍妮對此並不意外。
敲了敲門,片刻後,屋內響起腳步聲。
咔嚓!
“韋德,你最好解釋一下,爲什麼讓我等了你兩個小時。”
安柏臉色有些不好,尤其是當聞到這傢伙身上的大蔥味兒時。
“去做了一點該做的事情。”
韋德哈哈一笑,拉着珍妮走進屋內。
擺在客廳裡的鈔票,讓這個一向淡定的女人有些亢奮,臉上的紅暈遠比之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要多的多。
“嘿,你不說點什麼嘛?”
韋德有點心酸。
“咳咳,你好先生,我叫珍妮,這個假貨的朋友,也是能夠爲你解決麻煩的人。”
珍妮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並且伸出手。
安柏看了看她,並沒有理會,而是徑直道:“既然她找你過來,那麼不論你接不接受我的條件,都必須要做事。”
此話一出,珍妮看向了韋德,後者攤開手,一臉就是這樣的表情。
“放心好了,安並不是貪婪的傢伙,他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報酬,嗯,前提是你別要的太多。”
“什麼叫我要的太多?”
珍妮被氣笑了:“我只是個中間人而已,真正能夠處理這些錢的傢伙是那些黑手黨,我只是從裡面抽取一點佣金,只有一點點。”
“那把這些錢弄乾淨,需要花費多少?”
安柏坐在沙發上問道。
“裡面的一半。”
珍妮想了想,最後給了一個在行內已經算是優惠的價格:“這還是看在我跟他們很熟的份上,不然要的更多。”
“她說的沒錯,夥計。”
韋德在一旁點了點頭。
“那行,三天之後我要結果,另外再給我弄兩個合法的身份。”
這些錢本就是搶來的,沒付出任何代價,因此也不心疼。
“這個問題不大,先生你是霓虹人嗎?”
珍妮此刻已經大致摸清了安柏的習慣,表情變得幹練。
“華國人。”
安柏直接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華國?這樣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珍妮咬着指甲,思索片刻後道:“一個身份一萬刀,保證合法。”
“可以。”
安柏隨手扔了兩迭錢過去。
這屋子裡的美金加起來有百多萬,去掉一半也有五十萬,以外面的物價來說,能夠衣食無憂的生活很久了。
至於用完了的時候怎麼辦.
那就到時候再說。
“等我的好消息吧。”
珍妮接過錢,在鼻尖下聞了聞,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我跟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可以去工作了。”
安柏指了指門外,毫不客氣的說道。
“遵命,老闆。”
拿了錢的珍妮並不介意這不怎麼客氣的態度,扭動着腰肢便離開了房子。
“夥計,我叫的人不錯吧?她可是個非常能幹的姑娘,無論哪個方面。”
韋德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右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始揉自己的後腰。
他之前消耗實在太大了,因此再來的時候又吃了一頓。
依舊是墨西哥捲餅。
“她很貪婪。”
安柏說完指了指廁所,“滾過去把你嘴巴里的味道給清理一下,不然老子就讓樓下的房東親自給你清理,我想她一定早就想拿馬桶刷給你刷牙了。”
“哦,夥計,你怎麼能這樣!”
韋德很委屈,隨後不信邪似的吐出一口氣自己聞了聞。
那刺鼻的味道讓他差點吐出來。
“你看,我就說珍妮很棒吧!最少她沒嫌棄這個!”
一邊走向廁所,韋德還不忘給自己的相好說話。
“她當然不會嫌棄。”
安柏沒有解釋,只是輕聲道:“因爲她比你想象中的貪婪。”
韋德聽懂了一半,藏在話裡的另一半沒聽明白。
“誰不愛美刀呢?”
他嘴裡嘟囔着,開始清理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