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人最近過來的越來越勤了,每次都要說一通生活上的瑣碎事情,偶爾還會提一些小要求,比如說想要感受一下極致的速度之類的。
對此安柏表現出了充足的耐心,真就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父親一樣。
等應付完這個巨嬰,傑妮那邊的事情也開始進入了正軌。
純以速度而言,這個世界上除了安柏之外,她應該算是最快的了。
雖然其他方面差的很多,可用來做事情已經足夠。
於是,本來高高在上的沃特公司高層們,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那是一個晚上,在電視鏡頭的直播下,這名董事會成員一家老小都被吊死在了路燈上。
姍姍來遲的七人組除了發出無能咆哮之外,對於傑妮的離開起不了任何阻攔的作用,甚至因爲某些傢伙的私心,讓本來可以救回來的一個孩子徹底失去了呼吸。
隔天。
在沃特公司召集的新聞發佈會上,以祖國人爲首的超級英雄們統統到場。
“請問祖國人先生,這次你們遇到的對手,跟以往都不太一樣,她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是跟你們一樣,擁有超能力的超能戰士,這是不是導致幾次行動失敗的根源?”
一個戴着厚厚眼鏡的記者言辭犀利的說道:“你們只能打擊一下普通人的犯罪,是嗎?”
“狗屎一樣的發言!”
不等祖國人說話,有點上頭的火車頭大聲反駁道:“我們只是大意了而已,我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快的男人,那個臭婊子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她一定會被我抓住,然後送到地獄裡見她的主人的!”
火焰魔女這個稱呼已經差不多是傑妮以後的代號了,明明她還做了自我介紹來着,尤其是能力跟火焰沒有半毛錢關係。
“是嗎?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火車頭先生。”
戴着眼鏡的記者絲毫不慌,“而且據我所知,在上個月你因爲失誤,導致撞死了一個剛準備訂婚的美麗女士,很難想象她的未婚夫當時的心情。”
“該死,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上次的事情了嗎!爲什麼你還要抓着不放,我甚至都跟受害者的家屬達成和解了!”
火車頭噴吐着唾沫星子,本來就黝黑的臉上甚至透出了些許紅色出來。
嗯,他實在是太生氣了。
“夠了!”
低聲的怒喝讓火車頭一驚,轉眼看去,就見祖國人正雙目冰冷的看着自己。
“滾到一邊去!”
這句話的聲音並沒有特地壓低,距離近的人都能聽到。
“我”
火車頭張了張嘴,但在那雙逐漸泛紅的眼珠子面前,他好不容易因爲嗑藥而鼓起的勇氣,在這一刻統統消失了。
低頭乖乖退到後面,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好了,鬧劇到此爲止吧。”
眼看氣氛不太對,梅芙女王站了出來,直面剛剛提問的記者。
“我們做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透明人甚至爲了完成身上的職責,寧願死亡也不出賣同伴,你剛剛的提問,簡直是對七人組的侮辱!”
她直接把話題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英雄已經流血,不能讓他再流淚!”
“是嗎?那所謂的英雄,是誰來定義的?”
記者也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一面,毫不退讓的說道:“是你?還是我?還是他?從始至終都只是伱們公司在說話而已,根據我的調查,本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也會被你們抓住機會弄得沸沸揚揚,每次出動的傷亡指標更是達到了恐怖的三位數!”
“自由,是需要代價的!”
祖國人將梅芙女王拉到一旁,站在臺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記者,雙目中隱隱泛紅:“好了先生,你的問題已經夠多了,請把機會留給別人!”
這場記者會可是現場直播的,必須把情況控制在一定範圍內才行。
他可以不在乎別的,但粉絲的心必須要安撫好,自己的形象更是一點都不能有問題。
“被我說中了,所以不敢再回答了嗎。”
記者依舊是那副樣子。
祖國人臉色一變,眼中殺機畢露。
“先生,爲了你的以後,請你閉上嘴巴好嗎?工作人員呢?把他請出去!”
“你可以驅逐我,但無法做到驅逐每個人的良知。”
記者阻止了走過來的保安,昂首闊步的離開了新聞會場,就像是個得勝的將軍。
只是,讓他難受的是,那些同行眼裡並沒有哪怕一絲絲的認可,反而充滿了厭惡跟嫌棄。
“這神經病是誰啊?沃特公司給的錢那麼多,他腦子有問題嗎?”
“看起來很陌生,應該是剛入行的新人。”
“難怪,咱們這行的門檻真是越來越低了,怎麼什麼玩意都能往裡面湊。”
“誰說不是呢!”
並沒有掩飾的話語,讓已經來到門口的記者神情黯淡,腦子裡不禁又浮現出了那些話語。
“感覺怎麼樣?”
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他驚醒了過來。
“安柏先生,是您?”
休伊摘下眼鏡,露出了自己本來的樣子:“不怎麼樣,那些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公廁裡的蒼蠅,噁心而又討厭。”
“很不錯的形容。”
安柏坐在長凳上,手裡還拿着一杯咖啡,鴨舌帽壓得低低得,看起來跟很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能再問問,您究竟想要做什麼嗎?”
休伊來到凳子的另一端坐下:“安柏先生請不要介意,我只是想知道,加入之後要做的事情。”
“沒什麼不能說的。”
安柏懶懶的往後一靠,“這個世界就是因爲你看到的那些傢伙太多了,所以纔會讓七人組那樣的傢伙成爲英雄,你要做的,就是揭穿真相,讓人們重新明白,什麼東西纔是真正值得追求的。”
“真是很棒的論調,無論聽多少次都會覺得振奮。”
休伊抿着嘴,“成爲真正的英雄是嗎?就像黑暗中的燈塔,給人們帶來光的指引。”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在這之前,得讓人們明白什麼是痛苦才行。”
安柏伸出手,五指撐開:“因爲只有在經歷過最深沉的黑暗之後,纔會明白光明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