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陽光灑滿了整間屋子。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現在正在異國的土地上,而且因爲我昨天太累,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連窗簾也沒拉。
B國的春天太醉人,房間陽臺的花正在盛開。我歪在被子旁,看着陽臺上嬌媚的鮮花心裡卻突然有些傷感。
過了一會,我終於還是經不住陽光的誘惑,理了理頭髮到陽臺上感受微風。現在正好是B國的早春時節,微冷又帶些溼意,人們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但自然早已甦醒。
我伸了一下懶腰,立刻聽到骨頭嘎嘣一聲,晚上沒有休息好,導致我渾身不得勁,尤其是脖子又酸又疼。
我正在陽臺上做着伸展運動,恍惚間聽到有人喊我,回頭看見樸木川頂着雞窩腦袋,打着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現在幾點了?”
說真的,在看到樸木川的一瞬間,我的心情晴轉多雲了。蒼天,我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啊,爲什麼他的存在不是一場噩夢!
我耷拉着腦袋悶聲悶氣地說:“七點半。”
“七點半!”樸木川大驚小怪的叫道,“上帝!太棒啦!”
“怎麼了?”我一臉問號地看着他。
“你不懂,我們今天去哪裡玩?”樸木川一臉期待的看着我。
“去清慈宮吧,看看你們國家最後的王朝。”我翻出旅遊指南說道。
“有沒有搞錯!去那裡幹什麼,穿越嗎!”樸木川極其不滿,“去龐川!攀登絕壁!”
“呵呵,”我冷笑一聲,“別忘了你現在可身無分文哦,去哪裡我說了算。”
“那你也別忘了現在欠錢的纔是大爺,當心我不還錢了。”樸木川也不甘示弱 。
經過了長達半小時的談判,我們終於達成一致,去龐川和清慈宮的交界處——邛藏。
但當我們出發時已經十點了,會有這個結果我一點也不奇怪。
我吃完早餐,交完房租,又和婆婆交談了一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樸木川竟然還沒有選好衣服,這是有多麼大的偶像包袱啊。而讓我氣急的是他花了那麼長的時間選衣服,到出門時他竟然又戴上了那副墨鏡。
“既然這樣的話,你穿個花褲衩出門也可以啊。”我在心裡暗暗吐槽。
樸木川自我感覺良好地和婆婆道了別,然後非常自覺走在最前面領路。
邛藏離首都不遠,坐地鐵就可以到,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地鐵竟然這麼擠。
邛藏是一個好地方,生產的米酒天下聞名,但虧就虧在它地處清慈和龐川的交界處。它既沒有清 慈的歷史也沒有龐川的絕壁,導致旅遊經濟一直髮展不起來。
畢竟很多人對米酒的生產過程並不感興趣,對喝米酒才比較上心。但現在交通這麼發達,足不出戶就可以買到很多東西,所以邛藏一直不怎麼吸引人。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樸木川這個笨蛋,我不會想到要去邛藏。
所以當看到地鐵上這麼多人的時候不但我驚呆了,連樸木川也大吃一驚。地鐵上人擠人,大有寸土必爭的架勢。
我被擠得不行,腦袋緊緊地貼着樸木川的胸膛。這當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連動一下我的胳膊都很費事 ,更別提其他的了。
可沒想到我到底還是小看了樸木川,近一米九的身高簡直鶴立雞羣,人羣擁擠也不能撼動他半分。
我就這樣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燒得我面紅耳赤。
不知過了多久,地鐵終於到站。呼啦一下,車廂全空了。完全是出於下意識,我緊緊地拉住樸木川,被人羣挾裹着向前。
到了大街上,原本擁擠的人羣忽然散開了。我拉着樸木川的手,望着街道有些發愣。
直到樸木川輕咳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連忙把他的手鬆開。
沒想到樸木川重新抓住我的手,說:“我去打下車,在這裡等我。”
我對他點了點頭,卻意外看到他身後商店裡的海報,海報上面的模特面熟到讓我窒息,竟然是他,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