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挪了挪位置,提醒他,“你是不是快遲到了?”
燕西爵微微蹙眉,表面看不出來,但他一吸菸九知道他心裡很煩。
半晌,他終於轉頭看她。
“蘇安淺”他忽然又直呼其名,但聲音很沉,很醇,薄脣微動,“能不能乖一點。”
她也沒什麼反駁,很配合的點頭,“好。”
燕西爵點了點頭,她的配合沒讓他不爽,臉色好看了些,片刻才微微湊近她,長臂伸直,把夾煙的手搭在茶几上,低低的看着她,“那就離曋祁遠一點,嗯?”
蘇安淺這才微微蹙眉,原來他還在說這件事。
“我也沒跟他走得近,你知道的,我媽媽和曋阿姨是好朋友,總不能不相往來吧?”她並沒生氣,抿了抿脣,“你就放心吧,至少三十歲之前我不會考慮什麼戀愛結婚。”
說完又頓了頓,“哦忘了,我現在有夫之婦,所以你應該更放心,天底下哪個女孩會放着燕四少不要?”
燕西爵看着她,扯了一下嘴角,“沒看出來你對我有多滿意。”
她閉了閉眼,“你到底走不走了?”
男人微微抵着舌尖,“你答應了,我自然就放心的走了。”
看來他是不着急,蘇安淺也不催了,作勢從沙發上起來,“我去洗洗,跑了一天很難受……”
身體被他手臂一伸,輕而易舉的撈了回去,壓進沙發深處。
她是很討厭沙發的,尤其不喜歡跟他這麼曖昧的時候,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心頭有些陰影,抓着他外套的手也緊了緊,“燕西爵……”
男人安靜的盯着看了一會兒,忽然就吻了下來。
蘇安淺本能的掙扎,小脾氣的罵了一句:“混蛋!”
他輕輕咬了她的脣,嗓音低啞醇厚,“再罵。”
直到她憋得臉頰潮紅,他恩賜般的鬆開她,給了點兒空氣,看着她氣哼哼的瞪着自己,燕西爵反而彎起了嘴角,“離葉凌和曋祁都給我遠遠的,答應沒?”
蘇安淺擡手錘了一下他胸口,沒什麼力氣,“知道了,你快下去,沙發都快被你燒了!”
他指尖的菸頭很安全的搭在茶几上,聽她這麼說也沒什麼擔心,反倒吻了吻她的脣,“燒了給你家買新的,怕我賠不起?”
一副財大氣粗的就要橫着走的模樣,蘇安淺瞥了他一眼,“不敢要,所以你還是下去吧。”
燕西爵像個三歲小孩纏着她,“答不答應?”
蘇安淺一臉無奈,很想擡腿踹他,但也只是閉了閉眼忍了,“行,我跟所有男人保持距離,上街都只看女人,我與世隔絕可以了嗎?”
男人這才親了親她的額頭,“這就乖了。”
末了,也配合的放了她,菸蒂也被他掐滅了,但依舊擺開姿勢坐在沙發上,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我不走了。”
她本來起身要把兔子放進臥室裡,聽到他說話而忽然停下。
燕西爵微擡眼看她,“我以爲你會高興。”
如果認真說起來,她的確挺高興的,不過又抿了抿脣,“你也沒必要因爲我的情緒而耽誤公事。”
燕西爵就着那個姿勢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溫聲,“晚飯想吃什麼?我做。”
不待她開口,他板起臉,看起來很冷惡,“最好別跟我說你和曋祁吃過了。”
“本來也沒吃。”她心裡笑了笑,想了會兒,然後開始點菜。
食材還是讓人臨時送過來的,都很新鮮。
燕西爵做飯的時候,她在旁邊看着,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並不是只有皮囊,哪怕現在只穿了白襯衣,一低眉專注的做飯,也可以那麼迷人。
“是不是以前經常給柯婉兒做飯?”她忽然就問了這麼一句。
問完自己才反應過來味道不對,這個時候,不應該提這種掃興的事,也就笑了笑,“沒什麼。”
燕西爵已經停了下來,轉頭看着她,“別以爲你想到什麼,事實就是什麼,瞎給我扣帽子。”
淡淡的音調,也很溫和。
她才笑了笑,“知道了。”
但燕西爵看她這麼敷衍三個字,怎麼聽也不爽,放下菜刀,很嚴肅的盯着她,“我只正經的給你一個女人做過飯,明白?”
蘇安淺安靜了那麼一會兒,然後點頭。
可她明明點頭了,男人卻走了過來,不解氣的扣過她的臉就吻。
好像他不容許她覺得他對她不好,很奇怪。
結結實實的吻了一頓,他總算鬆開了,“相比起來,我喜歡享受別人給我做的飯,所以,不想我被哪個廚藝高超的女人迷得七葷八素,你最好學會做菜,只學我喜歡的也行。”
很霸道的口吻,所以她撇撇嘴,“纔不要。”淡笑着繞着他的襯衫,“我想了想,是你非要纏着我不放的,還規定我必須遠離男性,我爲什麼要擔心你被人搶走?好像你比較怕我不要你。”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燕西爵蹙了蹙眉。
在他又要懲戒的吻下來時,她已經明智的走開了,刻意大膽的端着架子,“好好做飯,我去洗澡。”
轉過身往外走,淡淡的笑着。
燕西爵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薄脣有着微微的弧度,眉眼是溫和的,只是深邃的眼底總有那麼點心疼和擔憂。
她當然不知道,就在他要走之前,迪韻給他打了電話。
“柯婉兒的情況我都問過那邊的醫生了,她自己還在病牀上,這狀況根本沒法試藥,你去了也是白去,她肯答應我都不會要她,會影響結果,但是燕雅又等不了,你只有一個選擇。”
頓了好一會兒,迪韻才繼續:“如果你不好說,那我跟蘇小姐說,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你跟他說和我跟她是不一樣的。”
燕西爵跟她說,會變成他好像在利用跟她的關係。但迪韻是醫生。
可燕西爵對着電話只低低的一句:“我的女人,自然是我去說。”
讓別人去說,她豈不是對他更失望?
低眉,繼續做他的菜,的確,大概第一次這麼用心的給女人做飯。
好像她以後要以爲他在利用,所以對她這麼好就更說得通了,可他忍不住什麼都不做。
晚餐做好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她還沒出來。
燕西爵去了她的臥室。
女孩子的臥室,在他印象裡不是粉色,就是紅色,滿地的玩偶和化妝品,但是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