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被扔在沙灘的魚,面臨乾涸而死的掙扎着,極度渴求雨露。
雙手勾着所能觸及的脖頸,剛出浴越是彤紅的臉用力的仰着,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尋覓什麼,只是一碰到他的脣,似乎整個世界都活了過來。
“不行……”明承衍已然閉了眼,隱忍到了極致,手上的力道都沒辦法控制,但凡碰到她的地方几乎就能留下一片青紫。
但是面前的人已經幾乎失去理智,整個人黏在他身上,雙手無意識、又像長了眼似的摸索着她最想要的東西。
“清醒一點,陸晚歌!”男人咬了咬牙。
換來的卻是她越發的主動,簡直要命。
把她整個動浴室抱出來到牀上幾乎連一分鐘都沒用,一碰到牀褥,明承衍最後繃着的一根神經也斷了!
夜裡萬籟俱靜,只有這一間臥室像着了火,空氣裡是糾纏不休的氣息。
臥室裡安靜下來時,牀上的男人依舊擰着眉,神色中夾雜着太多東西,冰冷的、憤怒的、愧疚的、自責的。
最後才心疼的撫了撫她的臉,眉頭卻越發緊。
陸晚歌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她其實也沒想到會有這一步。
說不上後悔,只是有些害怕,這事要是被爸知道,非得打斷她的腿!
他們是什麼關係,就算他是收養的,可外界都知道他們是兄妹,這傳出去簡直往父母臉上砸鞋子。
早上醒來時,陸晚歌幾乎沒法動彈,到處都疼,疼得要命。
咬着牙擰眉坐了起來,臥室裡沒有看到明承衍的影子,她第一反應就是這人是不是翻臉不認人了?
反正他對她一直都冷冷冰冰的,就算說昨晚只是藥物作用,說她自己主動也的確是事實。
這麼想着,心情有點沉重,簡單洗漱完下樓,整個人疲憊得連走樓梯都得慢慢的扶着走。
下了樓倒是意外的看到了做早餐的明承衍。
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努力笑着走了進去。
明承衍面無表情,也不提昨晚的事,只道:“吃完回家,我還有事。”
她抿脣,倒也配合,一口一口的吃着東西,心裡又七上八下,她也不知道這事怎麼辦了。
最後還是沒忍住看了他,“昨晚的事,你……”
“什麼都沒發生。”明承衍忽然把話接了過去,語調淡淡的,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陸晚歌一下就愣了,“什麼叫沒發生?”
男人閉了閉目,“難道還要負責?還要繼續?要我跟你爸說?你不清楚我們的關係,難道還不清楚你爸的態度?”
“這都是你逃避責任的藉口!”陸晚歌糾纏他這麼久,本來不想這樣,但還是沒忍住,她昨晚也沒有料到真會這樣,她也沒準備好。
但是他這樣的態度太傷人。
狠狠瞪着他:“你敢說你真的沒法自控嗎?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別跟我說什麼倫理道德,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我們爲什麼不可以?”
wωω •тTk an •c○ “你根本就是爲了不負責任,爲了逃避你對我有感覺才一再冷冷冰冰,甚至故意說什麼都沒發生!”陸晚歌幾乎是衝着他吼完。
一下子從桌邊站起來,但是忘了自己全身痠軟,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對面的男人眼角猛地收緊,扔掉餐具繞過桌子,很輕易就把她整個託了起來。
可下一秒,臉色就冰冷下來,“我說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陸晚歌擡頭盯着他,“你敢說昨晚最後兩三次不是清醒着做完的?你對我有感覺,你喜歡我的身體……”
“夠了!”明承衍猛地沉聲,擲地有聲,連目前都幾乎能刺穿人。
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沒有一點感情,“就算我混蛋,也不可能對你負責,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這件事我不想再提。”
緊接着,他轉過身,又轉回來,薄脣抿着,看了她,“我會安排醫生,給你補好。”
他就那麼走了。
陸晚歌還在餐廳發愣。
補好?讓醫生把她的膜補好,所以他這是鐵了心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
原本她還想跟他道歉,是她不該衝動直接把藥扔進去,但是這樣的態度,反而讓她心有不甘。
兄妹怎麼了?父母不同意怎麼了?沒有血緣關係就是沒有,憑什麼他不能碰她,不能愛她?
忍着身上的難受,她換了衣服,從別墅出去,司機已經在外邊等着了。
“小姐,直接回家?”司機問。
她今天穿的衣服很保守,看不到身上的淤青,幸好她喜歡纏着他,他到哪兒,一定有她的東西,否則今天恐怕出不來了。
“他去哪了?”她問了句,面貌淡淡,又略微清傲。
司機笑了笑,“大小姐是問明少麼?”
“明少在公司表現果決,很受老爺倚重,最近又剛升總經理,事務會很忙,週末也不例外,大小姐還是直接回家的好。”
意思就是讓她別過去搗亂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家裡人居然連司機都這麼清楚她的性子。
她倒也沒說話,靠在後座休息了會兒,好半天才淡淡的開口:“我先不回家,在外邊轉轉吧。”
說完又看了看司機,“他談事談到什麼時間?”
司機搖了搖頭,“這可說不好,明少工作起來沒個時間的。”
她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這是誇他還是貶他。
那天陸晚歌在外邊轉了會兒,其實是不太敢回家,萬一被爸媽發現她身上的淤青,怎麼解釋?
但總要回去的。
幸好,她一整天穿得嚴實,沒事就在自己房間也不出去,父母沒察覺異樣。
只是那天,甚至後來幾天,她都看不到明承衍的身影,好像刻意躲着她,明明可以回家卻壓根不露面。
“晚歌,你和承衍是不是又吵架了?”陸夫人給明承衍打了個電話,說下午讓他早點回來吃飯,結果被拒絕了。
按說她親自叫,他是會答應的。
陸晚歌端着水杯,隨口漫不經心,“誰愛跟他吵了?他愛回不回。”
說着上了樓。
陸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倆孩子就每個不鬥氣的時候,幸好承衍總是讓着她。
晚餐桌上,陸夫人才看了女兒,“明天我讓承衍去接你,一起回來吃飯,我正好有事跟他說,他總是忙,好幾天不回來了。”
陸晚歌淡淡的語調,“不回就算了,外面的飯菜好吃唄。”
“你這孩子!”陸夫人無奈。
她這才笑了笑,“要不您先告訴我,要跟他談什麼事,非得讓他回來吃飯,他不在我胃口才好!”
陸夫人笑了笑,才道:“也不是正經事,不過最近聽朋友的女兒回來了,我看看適不適合承衍,他也可以慢慢考慮終身大事了,等真把公司接手了,就順利成家,時間正好。”
陸晚歌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皺起眉,“您要他相親?”
“相親怎麼了?”陸夫人不以爲然,“人家女兒是留學回來的,文化、教養都沒得說,先認識認識!”
她皺着眉,嘴上沒說什麼,但胃口更不好了。
但是她至少不能明着忤逆父母的意思。
到第二天下午放學,陸晚歌在校門口等了會兒,因爲沒等到人,只能給明承衍打電話過去。
電話好久才接通,她微皺眉,“媽讓你來接我一起回家吃飯,你又要加班嗎?”
明承衍聲音淡淡的,“還有個會。”
她也只是微挑眉,“那我自己過去吧,去公司樓下等你。”
這是好幾天之後兩個人再說話,感覺沒多大變化,但她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到了公司樓下,她也安靜的門口等。
等了大概半小時,終於見到明承衍從公司裡走出來,可陸晚歌皺起了眉。
因爲他旁邊還走着一個女人,明豔的妝容,身材也很棒。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材不差,但終究是學生,並不會把自己打扮得多麼誘人,女人本能的比較之下,她皺了皺眉。
“你就這麼隨便帶一個女人回家去?”她趁那女的打電話,把明承衍拉到一旁。
明承衍擡手拿掉她抓着的手,拿了車鑰匙,“媽給介紹的,正好她自己創業,有可能合作。”
所以直接帶回家工作、感情一起談了?
陸晚歌擡頭看着他,定定的問:“你是不是爲了躲避我?”
爲了不讓她拿那晚說事,他就快速找個女的表明對她沒任何念想?
夠直接,也很絕情。
明承衍沒回答,只頷首:“上車,別在外人面前肆無忌憚。”
她笑了笑,“怎麼,怕我說你把自己的妹妹睡了?”
“陸晚歌!”明承衍薄脣冷了冷。
她抿了脣,擡頭盯着他:“我不准你就這樣隨便找個女的,我媽介紹的也不行,除非你明白的告訴我,以後我的事你都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