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喜歡你,我真的已經有喜歡人了!而且,我很愛,很愛,那個人!”
悠遠大聲的回了一句。
她從三年前,那件事情爆發了之後,她再也不敢說,自己是愛着悠揚的。
一次也不敢。
這一下子突然間喊了出來,整個人全身忍不住的顫抖着:“我非常的愛他.......愛到了骨髓裡,所以,我絕對不會,不會,愛上你的!”
秦釋的眼神,突然間有點震撼了,緊接着卻是難過的樣子,但是卻是一閃而過的,他卻毫不在乎的轉過頭,反問道:“怎麼可能,方纔,你明明是很難過的樣子!”
“那是因爲……”悠遠細細的喘着氣,整個人似乎是在激動,再一次的張開口說:“你讓我想起來了曾經的事情……”就是那件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整個人一生的疼痛。
所以,我纔會那般的落寞和難過的。
她的眼神因爲這句話,突然間變得像是佈滿了迷濛大霧一樣的茫然,她像是洋娃娃一樣看着秦釋,眼底的深處,是一片落寞和死寂。
她像是再難過,整個人的眉毛都微微的蹙起了,她站在那裡,在午後的陽光下,肌膚白嫩的如雪,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細細的薄薄的肌膚下的血管。
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低着頭,手指緊緊的攥着,精緻美好,沒有任何修飾的面孔,出現瞭如同潮水一般的哀傷,她的聲音,寒冷的很。
一字一頓,像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因爲喜歡你,纔會那樣的你可以停止你對我的羞辱了吧”
“我的確不好看,而且也不招人喜歡,甚至,我連跟人最基本的交流有的時候都很困難,但是”
“我也沒有期待過可以讓你喜歡我,我也沒想過我要去喜歡你。”
“我只是希望我們的婚姻,可以按照最初的協議走下去,平平淡淡的,一直到你有了喜歡的人,或者,我有了喜歡的人”
“我們就徹底的結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強迫我不在乎你的羞辱,但是”
“拜託你,還是不要整天那麼喋喋不休的揭短我的不好,其實你不知道,我不單單是長得難看,與人無法交流,固執的喜歡着一個人”
悠遠突然間,像是自虐了一般,擡起頭,清澈如水的眸子,安靜的看着秦釋,抿了抿脣,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且,我還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悠遠幾乎是把牙齒要碎了,才一字一頓的把那些話說了出來。
她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說這樣的話。
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事,是她一生命運的轉折,原本她存在着悠揚的愛。
就是從那一次開始,悠揚離她,越來越遙遠了。
遠到,他娶妻,她嫁人。
她或許是被秦釋的那些話,刺激到了,或許是整個人被秦釋再一次的挑起了那些往事,所以整個人情緒頗爲激動。
此時整個人的身體,都在有些細細的顫抖。
她微微的瞥過頭,沒有再去看秦釋一眼。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她認識的人並不多,但是大多數,都是在瞧不起她的,尤其是在那件事情發生了之後,她覺得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帶着有色眼鏡在看她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看到秦釋這般的諷刺她的時候,心底便是有點堵堵的難受,就是想要開口,對着他把那些話,堵了回去。
秦釋呆了。
許久,秦釋才從悠遠那一段長長的話,帶給他的震撼之中醒了過來。
他的臉色,並不好看,整個人乾淨潔白的衣服,在陽光下,折射出來刺眼的光芒,莫名其妙的刺痛了秦釋的眼睛。
他微微的動了動脣,張了張口,他不是那個意思的
他一直都是習慣性的,那般的說話
他口是心非慣了,只要一着急,一生氣,一得意洋洋,他自己都有點控制不住他自己的!
他盯着面前安靜的站在那裡的悠遠,就那麼一臉冷漠和平靜至極的看着他,彷彿他的存在,再也不入她的眼睛了一樣。
她微微的轉過身,向着公寓裡走了過去。
秦釋這一次,伸出手,想要在一次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莫名其妙的心慌,充斥了他的全身。
然而,他卻連擡起手的力度,都覺得有點喪失了
他想要對着她解釋,他不是在侮辱她也沒有在嘲笑她,可是不知道爲何,秦釋就是呆呆的站在那裡,看着悠遠剛剛站過的地方,一個字,卻也說不出來。
他的大腦裡,一團混亂。
說不出來是失落,還是在心疼。
只是覺得,有點好奇,她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有點憋屈,自己明明是費力的在討她高興,誰知道,卻弄巧成拙?
女人,真是難以搞懂的動物。
秦釋站在那裡半晌,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般的一回事。
諾大的公寓裡,空蕩蕩的。
悠遠整個人輕飄飄的走了進來,她關上了門,整個人蜷縮在了自己的臥室裡。
冷氣打的有點低,感覺起來有些冷,她卻沒有調溫度,也沒有選擇蓋被子,只是蜷縮着身體,靠着牀,坐在了毛茸茸的毛毯上。
她的眼淚,突然間,就那般的突兀的落了下來。
一顆一顆緊接着,便是止不住的傾盆大雨。
她覺得,自己方纔似乎過於激動了,可是她卻搞不懂,一點也搞不懂,爲什麼,偏偏自己,就這般的難過?
悠揚,不是好端端的嗎?
他一點也不難過,一點也不激動,他甚至,在曾經,她那麼死去活來,差一點被悠媽媽趕出家門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那麼冷淡的站在一旁,看着她那麼捱打。
他沒有像曾經那樣,出現過一次,阻止了他的媽媽,然後攥着他的媽媽的手說,夠了沒有。
只是四個字,但是卻透露出來無盡的力度。
俯下身,抱起她,向着樓上,走去。
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爲何悠揚,就就那麼的捨棄了她?
她的眼淚,撲簌撲簌的落着,她揪着自己的衣角,整個人的指骨,幾乎都要從皮膚裡爆裂了出來
不要想了不能想的過去的往事,果真是傷人萬分,不能憶起來的。
悠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靠着牀,慢慢的強迫自己,忘掉了那些過往的疼痛
還有,無可原諒的,疼痛。
是的無可原諒還有,一個人命呢
她揹負着一條人命,怎麼能原諒?
悠遠微微的垂下來了眼睛,覺得心底,一片荒涼,她的嘴角,彎着,蒼白的弧度,格外的憐人。
然而,秦釋,卻在上午因爲薄情的一句話,興致勃勃的跑了出來,跑到了車市上,選了半天的車子,然後,得意洋洋地開着回家,向着悠遠,那麼高調的展現着自己的魅力。
可是,下午的時候,秦釋卻拎着車鑰匙,整個人愈發的失魂落魄的來到了公司裡。
那個時候,薄帝集團的其他四個少爺,坐在那裡,正在喝下午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論着商界的大事。
卻看到小秦釋整個人輕飄飄的推開了門,一把坐在了沙發上,眼睛直直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壺茶水,隨着茶葉的飄動,他整個人的眼珠子,也跟着微微的動着。
他始終沒有說話,像是喪失了靈魂一樣。
薄情李念易逝蘇莫原本談論的興致勃勃的,突然間就停了下來,之前的時候,遇到這些商界的未來的猜測,秦釋向來都是興致勃勃,一臉倨傲的在裡面插嘴說着話,而現在,他居然整個人卻沒有太大的表現,頓時,離得秦釋最近的蘇莫,忍不住的伸出手,捅了捅秦釋的胸口,含着茶水,問道:“又怎麼了?上午不是找到魂了嗎?現在又沒有魂了?”
秦釋無精打采的翻了個身,根本不理會蘇莫,整個人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看到秦釋這樣的架勢,薄情那幾個人頓時再也沒有心情談什麼商業事情了,全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秦釋的身上。
這五個人之中,唯獨秦釋的情商,低得很。
從小到大,絕對屬於那種跟女人不沾邊的男人,一心向着自己的醫學奮鬥。
不似其他的幾個人,從女人花叢之中滾打出來的。
雖然各自在各自的女人手中跌了跤,可是,卻還是對感情一方面的東西,有着一些掌控力和明瞭力。
而秦釋卻不同。
他是完全的搞不懂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所以,難免面對每一個女人,就會覺得那麼短暫的心跳加速,就是愛情
易逝皺了皺眉,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秦釋:“這到底是怎麼的了?沒有成功?不是大哥一語成讖,說什麼試探和主動爲一體嗎?你還覺得是個好辦法,興致勃勃的去了,現在怎麼又回來了呢?到底怎麼一回事?說來聽聽,哥幾個給你出出政策。”
秦釋翻了翻白眼,他纔不要告訴他們,他現在到底要做些什麼呢!
說出來多丟人!
自己娶得老婆,現在喜歡着,念念不忘着別的男人,而他,卻開始分心的去關注自己的老婆了
真是沒有面子的事情!
頓時,秦釋趴在了沙發上,把臉對着沙發埋得死死地,他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沒事!”
薄情妖嬈的笑了笑,整個人略帶着幾分輕浮的聳了聳肩,全身上下,盡是流淌出來緩緩地旖旎色彩。
菲薄而又妖嬈的脣,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才慢吞吞的擡起頭,看着秦釋,一語點明:“沒有成功?”
秦釋繼續趴着,還是一聲不吭的樣子。
李念湊近了薄情的耳邊,低聲的詢問道:“你知道他是爲了什麼這副德行?說來聽聽?”
薄情妖嬈的笑了笑,氣場淡然的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手指勾了勾下巴,慢慢的說道:“你覺得,什麼事情,會讓男人,這麼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