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釋更加的確定了悠遠是讓薄情來說服自己的,他的心簡直是飄了起來,長期以來,都在悠遠那裡找不到宣泄口,此時卻是已經找到了,他慢慢的勾着脣,笑了笑,滿不在乎的嚷道:“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那個女人呢?我跟她結婚,只不過是爲了打發我奶奶,而且搶你們一步結婚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薄情微笑,反問。
“當然!”秦釋底氣十足的回答,像是怕人不相信一樣,還刻意的嚷着說道:“那個女人,整天板着一張臉,長的又醜,個子又矮,人又悶,鬼才會喜歡她咧!”
“要是這樣,那也成,這件事情我就不派給你做了。”薄情點了點頭,也不爲難秦釋,自然的解釋道:“本以爲你們夫妻吵架,你下不去面子,現在給你點事情,你做的,那麼自然悠遠知道了會心存感激,你們可以回到從前了,現在看來,你也不想做了……”
秦釋的表情一下子僵硬在了那裡。
什麼事情?
難道,悠遠打電話找薄情,是爲了讓薄情幫忙?
什麼忙?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來悠遠會找薄情幫她做什麼。
秦釋扁了扁嘴,氣結,“本少爺纔沒興趣幫她的忙!”
“嗯。”薄情的眼睛裡面,似乎是冒出來了笑意,他是心理學的資深者,自然懂得秦釋現在的細小的失落,只是這個男人不承認罷了。
不過,人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人總是在收到打擊之後,才明白自己過分。
曾經的他也好,李念也罷,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當初的他們,都是自以爲是的!
卻未曾想過,其實……還是那麼的不成熟。
他不想看到秦釋在感情路上繞得太遠,但是有些東西,卻還是要自己慢慢體會的。
秦釋不是不好,在他們五個人裡,算得上最好的,把最乾淨的身體交給了自己的女人,這一點是這個世界上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
可是秦釋自大,臭屁,自以爲是,目中無人,自我覺得良好,缺點很多……所以釀成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低頭。
不是他不幫着秦釋,而是現在如果他幫着秦釋,那麼,將來還有更多的問題會發生。
薄情看向了李念,淡然的吩咐道:“秦釋跟悠遠,鬧得那麼僵硬,找秦釋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悠遠曾經在《深愛》電影的時候,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現在開口求我,我也不可能拒絕,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悠氏企業遇到了一些麻煩,李念,你出面解決一下……順便找下悠揚,然後給他傳達一句話,是悠遠要告訴悠揚的……”
薄情頓了頓。
秦釋的身體也跟着僵硬了起來。
什麼話呢?
她有什麼話對着悠揚說呢?
薄情突然間轉過來頭,看着秦釋,微微一笑,詢問:“秦釋,對悠遠的話,好像很好奇?”
秦釋立刻擡起頭,看着天花板,一連不屑一顧的表情,大聲的回道:“纔沒有呢!本少爺纔不會對她的話感興趣呢!”
“哦。”薄情應了一聲,卻也不耽誤時間了,直接對着李念說道:“今晚十點讓悠揚在他們的老地方等她!”
秦釋的心底,別提多難受了!
簡直是要氣瘋了!
那個女人,她什麼意思!
是向着她展現什麼?她不需要他,照樣可以活得很好?
哼!
那好!有本事,一輩子都不要求他來幫忙!
就算是來了,他也不會幫她忙的!
他,秦釋,真的生氣了!
秦釋眼前覺得一黑,氣得牙癢癢,只能面上表現的滿不在乎,暗自裡卻死命的咬着自己的牙齒,像是咬碎了一樣!
好啊!
死女人,算你狠!
你真厲害!
你居然……居然……
秦釋憋着一肚子的悶氣,想發泄,卻也發泄不出來。
簡直是反了!
她根本不算找大哥來對着他說和好的,在她的眼裡,根本不在乎他的!
秦釋想着想着,扭過去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想着,他們的老地方到底是哪裡呢?
“秦釋,你在想什麼?”
薄情突然間喊了一句秦釋,然後像是要給秦釋最後一次機會一樣問道:“秦釋,你真的確定不去找悠揚?”
秦釋暗自都把牙齒咬的隱隱做疼了,面上卻沉着臉,不耐煩的說道:“本少爺爲什麼要去?”
“那好,李念,現在你去吧。”薄情乾脆了得的看着李念,點了點頭,麻煩了他,然後轉頭對着其他的人說道:“等下會議結束,我們去凱悅打牌吧……”
下午五點,薄情秦釋易逝蘇莫聚在凱悅一貫呆着的總統套房裡打牌。
秦釋整個人一如既往的興致勃勃的,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的在乎的樣子。
薄情非常的沉得住氣,他像是鐵了心的這一次要給秦釋一點打擊一樣。
誰打麻將能打過薄情?
然而,這一次薄情似乎沒怎麼用心打,順其自然的很,有輸有贏。
秦釋開始贏了兩把,忍不住的沾沾自喜了起來。
可是在李念打來電話,說已經找到了悠揚,甚至把消息通知給了悠揚,薄情隨即給悠遠去了電話,還跟悠遠淡淡的聊了一些別的話題,詢問她,《深愛》的電視劇,需不需要他幫忙之後,秦釋的心思,一下子就徹底的開始飄忽不定了。
他有點好奇,悠遠到底有沒有答應了薄情的幫忙?
隨即,秦釋開始錯誤百出了。
薄情似乎嫌棄刺激秦釋的不夠,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哪壺不提開哪壺的問道:“你們說,到底悠遠和悠揚兄妹的老地方是哪裡?”
易逝知道薄情向來不是八卦和事多的一個人,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的好奇了一下,然後看到秦釋拿着牌的手頓了一下,頓時也明白了一些東西,隨即便應着:“誰知道呢?人家兄妹的事情!不過這個老地方還真是曖昧呢!話說,大哥,你跟七七的老地方是哪裡?”
“我跟七七的老地方?自然是漫步雲端了!”薄情一提到七七,眼神都柔軟的像是要化掉了一般。
“七萬!”秦釋聽到這樣的話,心底更煩躁了,他隨便摸了牌,就打斷了薄情的話,扔了出來。
“胡!”蘇莫大喜,伸出手,給秦釋要錢。
秦釋黑着臉,甩給了蘇莫錢,重新開局。
蘇莫像是刻意一樣,也插口開始說了剛纔的話題:“漫步雲端還真是耗資巨大呢!對了,易逝,你跟韶華呢?”
“我和她?”易逝的表情,一下子有點傷感了,表情也跟着柔和了許多,眼睛淡淡的,卻透露出來幾分情深:“我和韶華……所謂的老地方,其實也不過只是她的背影,有她在的身後,擁有都有我,無論她追逐李念多久,我卻從來都是不離不棄的。”
“得了,過去的傷心事情提起來做什麼?更何況,我們說的是悠揚他們,扯在自己身上做什麼?”薄情見機立刻把話題扯了回來。
“四條!”
秦釋甩了牌。
“小七對,胡!”易逝推牌,伸出手,衝着秦釋要錢。
秦釋給錢,整個人心煩意亂,忍不住的對着薄情開口說道:“大哥,我還有點事情,先離開一下。”
“不行,都還沒玩到興致呢,做下來玩!”薄情想也沒想得就拒絕了秦釋。
秦釋走不開,找不到好的藉口,只能無精打采的陪着他們玩。
他自己的大腦裡,早已經飄到了別處。
一點一點的盯着時間看。
已經十點了。
他們見面了?
會做什麼?
秦釋想到這裡,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緊張了!
那個女人跟他什麼關係啊,他至於嘛!
更何況,他們是兄妹,能咋樣!
秦釋就這麼五臟六腑,翻來覆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糾結了一晚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打什麼牌!
輸了多少錢,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一直到錢包空掉的時候,才恍然,一夜已經這麼過去了。
東方已經泛白了。
薄情易逝蘇莫拖着玩了一夜麻將而沉重的身體,紛紛伸了個懶腰,都去洗澡補覺去了。
唯獨秦釋一個人坐在麻將桌前,看着一桌凌亂的牌,怎麼也睡不着。
精神的很。
大腦裡,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他只是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不像是自己了。
至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而且他的心底也有點抓狂,翻滾着一些暴躁的氣,他就是想不到,他秦少爺明媒正娶的老婆,爲什麼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而且……他秦少爺已經那麼對天發誓,根本對那個女人,不會有半點同情之心了,可是現在,又算是什麼?
悠遠接到薄情的電話之後,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悠揚找到了。
她和他約定的是晚上十點見面的,可是,她卻一點準備的跡象也沒有,只是拿起來了手機,淡淡的給悠家去了電話。
悠爸爸和悠媽媽似乎是早就等待在電話之前了,纔剛剛響了一下,便立刻被人接通了。
悠遠對着悠爸爸輕聲的說明了地址,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補充道:“多派幾個人過去吧,省的叫不回來他。”
悠爸爸應了一聲,就急急忙忙的掛斷了電話,甚至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對着悠遠說。
悠遠自嘲的笑了笑,覺得自己也真夠貪心的,悠家本身就不會給自己半點溫暖的,錯了,是這個世界,根本不會給自己半點溫暖的,自己能做的,就是自我取暖,心底,又何必還抱着一線希望呢?
解決掉了悠揚的事情,疲倦似乎也跟着一下子都來臨了,她再也支持不住的躺在了牀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是迷迷糊糊的快要入眠的時候,她卻聽到了電話響聲,接聽,整個人卻跟着愣住了。
隨後,她拿出來了手機,慌亂的給秦釋撥去電話,可是撥了好幾個,卻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悠遠的全身,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六神無主,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