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老闆,我手機沒電了,身上也沒有錢……”說到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老闆眼神上下的瞄了溫映萱一眼,“看你穿的衣服也不便宜,不像騙子,但是我這開門做生意可不是做善事,你這飯前還是得給啊。”
“我沒說不給,只是我現在真的沒錢,要不等明天,我找個地方把手機充下電,到時候叫我朋友來接我,就會給您飯前了,好嗎?”
現在她也十分無措。
聽到她說手機,老闆眼神頓時就亮了,“那你乾脆先把手機壓我這吧,明天找到充電器了再來我這。”
溫映萱別無他法,只有將手機放在老闆那抵押了。
只有在事情真的發生了纔會感覺到無助,溫映萱提着行李箱走在路邊,心情沮喪到了極點,這個鎮上人並不多,不像城市到了這個點是燈火通明。
現在路上的行人很少,家家戶戶也都早早的關門,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卻不知該怎麼辦。
走了很長的路又來到了之前下車的地方,這裡一個人也沒有。黑嗚嗚一片,只有一個破舊的路燈照亮着站牌。
這裡的夜靜的連呼吸都能清楚的聽到,前面黑黢黢一片,照亮不了前方的路。
一陣涼風襲來,吹在臉上涼颼颼的,這樣寂靜的夜突然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手術室外的走廊,昏暗的燈光給人給人一種絕望的心。
母親在手術室裡安詳的離去,父親卻在外面陪着他的另一個女人。那時她還只是一個小孩,不懂人情冷暖,只知道害怕,害怕一個人在陌生的環境下,沒有依靠。
這麼多年過去她好像已經忘了這種無助的感覺,今夜,卻再次襲來。
如今母親的面容在記憶裡變得模糊,可那種孤寂的感覺卻是令人絕望,溫映萱緩緩垂下身子,低下頭,埋在兩腿之間。
絕望充斥着全身,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錢,什麼都沒有。
只能一個人孤零零蹲在沒人的角落,想到這些溫映萱忍不住哭了起來。從小到大算是堅強的她,卻在如今這種境況下變得脆弱。
溫映萱蹲在那裡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很害怕,多年前在醫院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陰影,只是這些陰影這些年漸漸隱藏了進去。
可是現在……她要怎麼過?她要怎麼熬過今晚?明天又應該怎麼辦,她不知道。
祁澤……祁澤,祁澤你在哪?突然間,她的心裡,開始想祁澤這個男人,之前是不管多希望和他離婚多希望不要見到他,可現在,卻多麼希望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是不是瘋了?祁澤,又怎麼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根本就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她,真正的在乎過她,她是被拋棄的人,就算不和父親簽下斷絕親情的協議,她也算是一個沒有親人沒有父愛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溫映萱蹲在地上腳麻了,但心裡的創口卻是越來越大,沒有一點好轉,越想,那種難過蔓延全身。
不一會兒,聽到遠處有汽車行駛的聲音,耳邊又好像朦朧聽到停車的聲音。
她沒多在意,直到一道黑銀突然籠罩下來,溫映萱才驀地擡頭,被淚水模糊的雙眼隱約的看到一張熟悉又期待的臉。
祁澤?溫映萱愣在那裡,身體不自己的抖了抖。現在黑燈瞎火,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身體猛地站起來,那個寬闊的胸膛,修長的身形,熟悉的味道。
這才發現,那張冷漠的臉浮現在眼前。依舊冰山,但卻溫暖。
“溫映萱你爲什麼一個人在這!”祁澤語氣凜冽的問道,像是責怪又像是關心。
“祁澤!”她緊緊抱住祁澤,趴在他的懷裡抽泣,從未覺得一個男人的胸膛會這麼的踏實,這麼的溫暖。
放下一切形象,哭的跟個淚人似得。
祁澤呆呆地站在那,原本冷硬的表情此刻漸漸化解成了心疼,他原本是生氣溫映萱爲什麼一個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出發的時候一路狂奔,她的電話一直關機打不通,來的路上祁澤還擔心找不到溫映萱,還好在路口發現了她。
見她一個人蹲在地上的時候,那顆本就焦急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好像哭累了,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沒了動靜,祁澤將溫映萱整個身子抱住輕輕的放在車上,又將她的行李放在後備箱。
現在天氣並不算很冷,夏天剛過去,晚上有些微冷,他從後座椅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溫映萱的身上,又將車子繼續前行。
整張臉,即使見到溫映萱,但到現在依舊眉頭緊皺。
這個笨蛋,大晚上一個人在這就算了,居然還在馬路邊蹲着,萬一剛剛停在路邊的人不是他怎麼辦,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雖然生氣,但卻也沒有將她喊醒,車停靠在另一側,車裡安靜的只聽得到她的呼吸聲,祁澤就這樣靜靜的望着溫映萱,那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還帶着一些淚珠,時不時顫抖幾下。
溫映萱沒睡多久,不知不覺醒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車上,她這才猛烈的起身,不小心撞到了頭。
“啊!”痛苦的叫了聲,溫映萱咬着脣轉過頭盯着祁澤,一臉的愕然,“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時候,她到底時不時在做夢?這張臉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好像不能在真實,可,這不切實際啊!
祁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通過你手機的定位知道你在這。”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但臉色明顯透着一絲擔憂。
溫映萱頓了頓,單手揉了揉腦袋,問道:“你在我手機裡安裝了定位?”她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驚喜。
生氣的是她居然連一點自由都沒有,行蹤無時無刻都有人知道,可驚喜的又是如果不是因爲她的手機裡被祁澤安裝了定位,她現在又怎麼可能會坐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