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向來是個行動派,一有什麼消息就會立刻告訴他,且常常短話長說,廢話得讓人恨不得揍幾下。然而席遐邇住在賓館的三天裡卻過得十分平靜。簡直安靜得不太正常。
也許真的沒什麼事情發生吧。男人空閒下來有時這樣想。
直到出差回去之後,經久不見消息,席遐邇才主動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然而手機的系統提示音卻告訴他,對方已經關機了。
不得已,只好開車去了早已爛熟於心的地址。
門鈴響了十幾聲,才被人從裡面緩緩打開。
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來。
開門的人之前見過一次,調查的資料上也有,是她的房東。
席遐邇頓了頓,“你好。”
女人的臉色很不好,毛衣靴褲外面裹着一張厚厚的被子,鼻尖紅紅的,一雙杏眼腫的很誇張,看見他略微怔了怔,瞳色飛快地掠過一抹詫異,嗓音乾啞,帶着濃濃的鼻音,“你好,你找誰?”
席遐邇抿了抿脣,“我找查小姐。”
“哦。”女人尷尬地別開眼,吸了吸鼻子,“她,她不在,你改天再來吧。”
裡面傳來一陣門響,小布丁鞋也沒穿,揉着迷糊的雙眼跑出來,“嵐姨,媽媽回來了嗎?”
女人低頭揉了揉他的發頂,“快了,纖纖乖,快去睡。”
“真的?嵐姨你不騙我?”
被他擡起頭用那樣一雙天真的貓眼瞧着,女人臉上閃過一陣驚慌。
男人狹長的雙眼閃了閃,用難得的極爲柔軟的語氣道:“你就是查纖纖吧,你媽媽讓我告訴你,在家要乖乖的,再過兩天媽媽就回來了。”
女人看着他的目光又感激又詫異,還有些恐慌。
男人平靜地看她一眼,之後禮貌地道別。
回到車裡,想了想,給習呈打電話。
習妖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帶着一股濃濃的不耐煩:“喂?”
“是我。”
那邊喘了口氣,疑惑片刻,道:“……小席子?”
“你不舒服?”
“沒……呼……大概是睡久了,頭有點暈,找我什麼事?”
席遐邇也就不同他客氣,“把任先生的電話給我。”
“好。”對方語氣懨懨的,說話的興致似乎不高,之後就將電話掛了。
席遐邇又給任唯寧去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得知與自己通話的是席遐邇,任唯寧略微詫異了一下,之後十分敏銳地問道:“你找海子?”
“嗯。他人在嗎?”
電話裡傳來微沉的呼吸聲。對方頓了頓,嘆了口氣,有些頭痛道:“海子消失三天了。我們也正在找他。”
三天。
自己離開了三天。
席遐邇皺了皺眉,這個時間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掛斷電話後,男人直接驅車往南山片區走。
席家老宅裡。
席文榮悠閒地躺在木質躺椅中,身旁擱了一具漂亮精緻的紫砂壺,嫋嫋的煙霧順着壺嘴緩緩爬出來。
古舊的留聲機慢慢旋轉着,舊時候流行於本地的戲曲順着喇叭口緩緩流淌出來。
王利談修完一個指甲,仔細審視一番,吹了口氣抹去多餘的指甲碎屑,才擡頭去看躺椅裡閉着眼睛用食指打着節拍的丈夫,“聽說你將人帶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