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果然我媽坐下就和我說了我爸的情況,
“然然,你爸已經昏迷了三年多,馬上四年了,從前醫生一直說治療幾個月會有好轉的,我也一直堅信他過幾個月會醒過來的,可是一晃四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對保守治療已經不抱希望了,想把你爸送到國外去治療,看看能不能做手術。”
“如果手術失敗呢?”我反問,不是不想給我爸做手術,醫生說了,手術是風險和機會並存的,通過手術可能會醒過來,但也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
我擔心手術失敗,畢竟現在我爸躺在醫院雖然不能醒過來但是還有希望,如果手術失敗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可是手術畢竟有一線希望啊?我真的不想看着他就這樣躺着了,他這樣躺着和離開我們有什麼區別?我就想博一次,也許老天會幫我們呢?”
我理解我媽的心情,“媽,這事情先讓我考慮一下,和舒雅還有大姑商量一下,看看她們是什麼意思。就算大家都同意做手術我們還得聯繫醫院,做好多準備工作的。”
說着話吳玲過來了,我把她向我媽介紹了一下,聽說吳玲是江阿姨讓過來照顧孩子的,我媽點了下頭,她還在爲我爸的事情憂心,怏怏不樂的回了房間。
我給我大姑打了電話,說了我媽的意思,我大姑不同意手術,她和我的意思一樣,做手術有風險,不做手術還有希望,掛了電話我和我媽說了我大姑的意思。
我媽長長的嘆口氣,“你們都不同意手術那就不手術吧,不過我想把他送到國外去治療,也許國外的醫療技術和國內不一樣,在國外他能醒過來呢?”
這次我沒有反對,同意了我媽的意見,家裡有吳玲來照顧孩子,舒雅過段時間也會回來,我們商量等舒雅從學校回來就把我爸送到國外去,到時候我媽就和阿姨一起在國外照顧他,這段時間我先聯繫醫院做好準備。
晚上吃過晚飯霍婷婷打電話過來了,約我和她去看電影,我想到她白天和蘇慧珊的親密哪裡肯答應,她卻說人已經到了我家門口。
這樣不請自來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我有些不快,儘量的控制自己答應了她。
霍婷婷扎着馬尾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閒服,看起來清新脫俗,看我出來她喜笑顏開的打開車門,“我特意問瑞麟要了你家的地址過來的找你的,安然你不會怪我莽撞吧?”
“哪裡。”我嘴上客套的應付,心裡卻說你既然知道莽撞還來幹什麼?
我坐上車系好安全帶,霍婷婷發動車子離開了,“我買的是7點半的電影票,看完電影出來我們可以去吃燒烤,你對江城比我熟悉,到時候換你帶路。”
她這到底是想幹什麼?我心裡真的是猜不透,看蘇慧珊和她那樣親密,對我又這麼討厭,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在霍婷婷面前抹黑我,可是看霍婷婷的樣子好像是一無所知。
我不想和霍婷婷一起去看電影,也覺得沒有什麼話好和她說,於是給霍瑞麟發了一條短信,霍瑞麟很快回過來,說他馬上會過來。
有霍瑞麟在,我想我和霍婷婷之間不會這麼尷尬,果然,等我們到達電影院門口停好車,霍瑞麟也到了,笑嘻嘻的走過來,“看電影也不叫我。”
“你怎麼也來了?”霍婷婷不知道是我叫霍瑞麟過來的,“既然你來了,那我把非墨也叫來。”
說着興高采烈的給葉非墨打電話,我聽了一個頭有兩個大,電影馬上開始了,我們三人一起進入了電影院,霍瑞麟買了兩大桶爆米花,我和霍婷婷一人一桶抱着吃。
今天晚上看的是一部喜劇片,霍婷婷笑得前仰後合的,我卻半點心思也沒有在電影上面,只是拼命的塞爆米花。
電影看到一半,葉非墨進來了,手裡拎着兩杯奶昔,他把奶昔給霍婷婷,霍婷婷隨手給了我一杯。
爆米花吃得太多,我只想喝水,對奶昔不感興趣,隨手又把奶昔給了霍瑞麟。
接下來的時間霍婷婷繼續看得樂哈哈的,我卻有些想打瞌睡,霍瑞麟湊到我耳旁,“你是不是對這樣的片子不感興趣?”
“是。我很少看喜劇片,最討厭看文藝片。”
“難怪,我小姑對喜劇片是鍾愛,她笑點低,一個很冷很冷的冷笑話他都能笑得前仰後合的。”
看得出來霍婷婷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這樣的人天生樂觀,沒有憂愁,心情肯定和我這種飽經滄桑的人不一樣,說實話我真的有些羨慕她,人生能夠過得這樣愜意自在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你今天看起來心事重重的,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嗎?”霍瑞麟又問我。
“是我爸的事情,我爸在醫院躺了四年,一點好轉跡象都沒有,我媽準備送他到國外手術。”我把我爸的事情簡單和霍瑞麟說了一遍。
“我聽說國外有一種音樂治療配合按摩治療和環境刺激讓許多植物人恢復了意識,的確可以去國外試試。”
“真的嗎?”我一下子來了興致。
“是啊,我對國外比較熟悉,也有認識的醫生朋友,我可以幫你聯繫醫院和醫生。”他壓低聲音。
“太好了!”我興奮得一下子握住了霍瑞麟的手。
“你們不看電影咬耳朵幹什麼?在說什麼悄悄話?”旁邊的霍婷婷突然發問。
我愣了一下,發現自己正握住霍瑞麟的手,剛想鬆開,霍瑞麟反手握過來,把我的手緊緊的抓在手裡,葉非墨的目光也掃過來,定定的看着我們交握的手上,我尷尬得不得了,霍瑞麟卻很自然,笑嘻嘻的,“我們倆當然在說情話了,小姑,難道我們倆的情話你也想聽嗎?”
“切!”霍婷婷白他一眼,“既然是情話我就不聽了,你們倆繼續吧。”
說着她把目光重新轉向電影,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好像感覺霍婷婷好像有些不高興,因爲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笑過。
電影結束我們一行四人一起出了電影院,霍婷婷提議去吃燒烤,我哪裡想吃燒烤,聽霍瑞麟說了那個什麼綜合治療後我一心想打聽過清楚,自然不想和她們呆在一起,馬上拒絕了,“我肚子吃太飽,燒烤吃不下,你和葉總一起去吧,我和瑞麟先回家了。”
聽我這樣說葉非墨一下子把目光看過來,“都說良宵一刻值千金,慕小姐這是嫌棄我和婷婷打擾你們啊?”
“安然,你不是真的在嫌棄我們打擾你吧?”霍婷婷眼巴巴的看過來。
這都什麼跟什麼,我趕緊澄清,“當然不是。”
“不是我們就一起去玩,你吃不下燒烤我們先去唱k,到凌晨再去吃燒烤。”
說着就主動過來拉我的手,她實在是太熱情,我看向霍瑞麟,他對我搖搖頭,很快跟了上來。
霍婷婷和我坐在後排,霍瑞麟開車,葉非墨則開着他的車跟在我的後面,我怎麼都覺得不太對頭,按照常理霍婷婷應該去坐葉非墨的車啊?她這跟着我們是想幹什麼?
去的路上霍婷婷一直說個不停,讓我壓根沒有辦法問霍瑞麟治療的事情。
到達夜總會後,大家開始喝酒唱歌,趁葉非墨和霍婷婷合唱,我馬上又開始問治療的事情,霍瑞麟告訴我,“我只是看過這方面的資料,聽說有人通過治療恢復,不過對具體的並不太瞭解,等我詢問一下醫生朋友再給你答覆。這件事你也不要着急,這麼長時間都熬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天,我有消息一定會通知你的。”
“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現在不是情侶嗎?我幫你是理所應當的啊!”他笑起來。
這話讓我也笑起來,霍婷婷唱完歌扔下話筒跑回我們身旁,“你們倆也太膩歪了吧,又在偷偷咬耳朵,還讓不讓人活了?”
包廂太吵,我和霍瑞麟挨在一起說話,看起來像是在咬耳朵,霍婷婷的話讓我覺得有些尷尬,霍瑞麟卻反問霍婷婷,“我和安然咬耳朵很正常啊?小姑你也可以和自己的未婚夫咬耳朵啊?我們一定會裝看不見的!”
霍婷婷直跺腳,瞪了霍瑞麟一眼,霍瑞麟對她生氣視若不見,起身點了一首,《廣島之戀》對着我招手。
我起身拿着話筒和他合唱了這首廣島之戀,等我和霍瑞麟唱完回來發現霍婷婷不在包廂了。
葉非墨一個人靠在沙發上面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和霍瑞麟若無其事的回到沙發坐下,霍瑞麟很體貼的給我吃水果,葉非墨淡淡的坐着看着我們,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我如芒在背,也不敢久留,輕聲和霍瑞麟說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包廂。
我走到外面的露臺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揉着額頭,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轉過頭葉非墨已經來到我的身後隨手關上了露臺的門。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爲什麼不接?”
我沒有看到有他的電話,不過也不想解釋,“我幹嘛要接你的電話?”
“慕安然,你是真的愛霍瑞麟嗎?”他又問。
“是,我是真的愛他。”
在我說出愛他的兩個字的時候我看見葉非墨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無聲的笑起來,“你真是一個可憐可悲的女人。”
“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和葉總沒有關係,葉總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知道霍瑞麟是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是爲了什麼嗎?還大言不慚的說愛他,慕安然,你沒有救了。”
“和葉總你有關係嗎?”
“是,和我沒有關係,你這樣噁心的女人自然和我沒有關係,不過先把我的孩子生下來再去嫁人吧。”
“你做夢!”
“我是不是做夢你馬上就會知道,慕安然,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乖乖的晚上過來找我,不然……”
“你死了那條心,我絕不會和你有絲毫的聯繫的!”
“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三天後你會哭着來求我的!”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