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回來,顧南首先打招呼,“然然,你今天又去哪裡瘋去了?”
“和安安逛街。”我扯謊。
喬羽也笑着和我打招呼,“然然姐,你回來啦!”
我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爸在電話裡說有重要客人,原來是表妹啊!”
“看然然姐說的,我哪裡當得起重要客人這四個字。”喬羽也是一個伶牙俐齒的。
“當得起當得起,我印象裡這還是表妹第一次來我家。”
可是喬羽聽了馬上就反駁,“這不是第一次,我小時候來過的。”
我爸也笑着接過話,“小羽小時候來過,後來她就出國了,一直沒有回來。”
“是啊,之前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過,現在回來了怎麼也得看看舅舅舅媽和表姐。”
我呸!她又不是今天才回來,都回來好一段時間了,我爸住院也沒有見她過來看一眼,現在過來又是什麼意思?
看着坐在喬羽旁邊的顧南,在看看精心裝扮過的喬羽,想起許安安說的小姑準備讓喬羽和顧南在一起的話,我心裡冷笑一聲,原來喬羽今天晚上過來是來相親的啊?
能釣上顧南這個金龜婿,他們一家的日子肯定要好過很多,我忍住厭煩,“我去廚房看看,幫阿姨打打下手。”
“然然竟然也會做飯了?”顧南一臉好奇。
“都嫁人了,能不會做嗎?”我爸回答。
看我進入廚房忙碌的阿姨擡頭笑了下,“怎麼不在外面陪客人?”
“不想陪,沒有共同語言。”我對阿姨是用不着撒謊的。
阿姨笑了,“你呀,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和她不對盤。”
“是嗎,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阿姨,你說說看?”
“那時候你小姑家和你家關係還好,喬羽經常和她爸媽到我們這裡玩,不知道爲什麼,她家那時候條件也很好,可是她就是喜歡把你玩具拿走,你每次都把玩具捂得死死的,不讓她拿走,她搶不走就哭鬧。”
“然後呢?”
“然後先生和夫人就會讓你把玩具給她帶走。然後你就哭。然後顧南就會給你帶玩具過來。”
“這樣啊!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你記得纔怪,顧南從小到大一直護着你,上學時候爲你打過多少架。”
“這個我倒是記得。”我想想也笑了,“那會有男同學說要娶我回家做新娘,顧南就會上去和人打架,不管打得過打不過他都要打。有一次一個人對付好幾個,把胳膊都打折了。”
“是啊,那次的事情我也記得,可把他父母心疼死了,所以顧南對你是真的好,要是你聽先生和夫人的話就好了,顧南他真是個好孩子。”
我有些尷尬,“阿姨!”
阿姨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知道你討厭那個喬羽,你先忍下,吃過飯他們就走了。”
“我知道,阿姨我來幫你,需要做什麼你說。”
“你幫我剝點蔥和大蒜。”阿姨吩咐。
我答應着幫阿姨剝蔥和大蒜,耳朵卻一直在關注客廳裡的動靜,許安安說顧南對喬羽沒有意思,可是我聽見他一直在說話,逗得喬羽哈哈的笑,沒有意思會這麼愛表現嗎?
真是一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我本來就不喜歡喬羽,特別是知道她在葉非墨面前說我壞話後就更不喜歡了。可以是任何人嫁給顧南,我就是不喜歡她和顧南在一起。
我小姑和小姑夫都是見利忘義的人,這喬羽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喬羽真嫁給了顧南,他們一家肯定會禍害顧南的。
我心裡胡思亂想着,聽見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許安安打來的。
我擦了手拿着電話去了樓上,關上門我接通電話,許安安的聲音傳來,“然然,那個喬羽去你家了,你知道嗎?”
“知道,我剛剛回到家。”
“對了,那天我走後郝思嘉那個賤人沒有糾纏讓你幫她弟弟?”
“沒有,在路上她就暈倒了,後來送醫院打了點滴。”
“暈倒了?這個賤人身體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會突然暈倒啊?難不成流產後就變成林黛玉了?”
“她還檢查了身體,告訴我說醫生說她子宮輸卵管都開始萎縮,又說什麼頭暈,曬太陽就頭昏眼花的。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子宮輸卵管萎縮,頭昏眼花不能曬太陽?這個賤人的症狀怎麼像是吃了毛棉籽油的症狀?”
“什麼是毛棉籽油?”我好奇的問。
“就是沒有加工過的棉籽油,那是有毒的,吃了會導致不孕不育的。”許安安老家是農村的,知道的比我多,“我老家曾經有人吃了沒有加工過的毛棉籽油導致不孕的事情。不過這種油要經常吃纔會中毒。”
“那肯定不可能,這種有害的油怎麼可能會流到市場上,就算流到市場上,郝思嘉也不可能經常吃啊。”
“我就瞎猜一下,這個賤人那麼可惡,我倒是希望老天讓她吃了毛棉籽油,讓她一輩子生不出孩子,把她的惡毒就此扼殺!”
“我還有事情好和你說,安安,那天晚上回去後郝思嘉就被劉浩明他爸給攆出去了。”我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和許安安說了。
“這個老賤人,也是個狠毒的,不過賤人不作死就不會死,讓她們窩裡鬥,我們坐着看戲就好。”
“不,我現在不想看戲了,我要馬上行動,郝思嘉和劉浩明太陰險了,竟然揹着我開公司,現在郝思嘉上班的公司就是劉浩明和郝思嘉開的,公司名字叫思明,我昨天才知道的。”
“思明?我靠,這兩個賤人這是得多明目張膽不要臉才這樣做啊?他們這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啊?”
“是啊,他們一直就把我當死人啊,要不是我看了他們微信聊天說到這個,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以爲郝思嘉真的在給別人打工。還好老天有眼讓我知道了真相,他們不是想偷偷摸摸的發財嗎,這次沒有那麼便宜。”
“你準備怎麼做?”
“我要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讓這個思明公司在江城找不到任何可以生存的地方。”
“我支持你,有需要幫助的和我說。”
“我本來明天準備和你說着事情的,現在就先說了,你讓郭陽的狐朋狗友都行動起來,一致抵制兩個賤人的裝飾公司,不能讓他們接到一個活。”
“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許安安滿口答應,又問我,“然然,葉非墨那邊你得把好關,葉非墨公司可是大肥肉,不能讓郝賤人佔便宜。”
“我和葉非墨鬧掰了,他就是一個兩面三刀的人,我不想再和他囉嗦下去了。”我把葉非墨和郝思嘉見面的事情說了,還把吵架的事情也告訴了許安安。
“算了,既然都這樣了,那就放棄,反正我一開始也沒有打算讓你找葉非墨,對了,然然我們可以和顧南說這件事,顧南的人脈更廣,讓他出手那兩個賤人的公司基本上沒活路。”
“我想和顧南說,可是我又擔心。”
“擔心神馬?”
“顧南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他很精明,我怕他因此查出這後面的內幕。”
“你說得也是,顧南實在是太精明瞭,這事情還真不能讓他知道,不過我們可以找那個田少,田少目前的裝修業務也很多,郝思嘉那個賤人和狗一樣,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們得先和田少打好招呼。”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聽我們的。”
“事在人爲,我們禮拜天晚上見機行事。”
我們倆正說着話,門被敲響了,我媽推開門走進來,“然然,吃飯了!”
“好。”我掛了電話,跟着我媽一起下樓,餐廳裡阿姨已經擺好了飯,我爸已經坐下,顧南和喬羽則站着,很顯然是在等我們來再入座。
看見我和我媽一起進來,大家分頭坐下了,我爸做在我爸左手邊,喬羽坐在我爸右手邊,顧南挨着喬羽坐,我則挨着顧南坐下。
顧南打趣我,“然然做的菜是哪一道,我先嚐嘗看。”
“她都跑樓上偷懶去了,怎麼可能做出菜?”我媽搶白我。
“誰說我沒有做菜,今天只要放蔥的菜都有我功勞。”
“我還以爲今天晚上有口福品嚐然然的廚藝,沒有想到……”顧南搖頭,“這滿桌子菜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就剝了根蔥。”
話音落下大家都笑起來。
我爸笑着招呼大家,“吃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氣。”
說着先往喬羽碗裡夾了菜,“小羽,多吃點!”
喬羽看着我爸甜甜的笑,“謝謝舅舅!”
說着話禮尚往來的往我爸面前的碟子裡夾了我爸喜歡吃的菜,又幫我媽也夾了菜,接着是顧南和我,我爸笑得像朵花,對我媽說:“你看,這孩子多有禮貌。”
我媽也跟着誇獎了喬羽幾句,我爸笑呵呵的把喬羽夾給他的菜吃了,還吩咐顧南,“阿南,你坐在小羽旁邊,替我多照顧照顧她。”
顧南自然是滿口答應,馬上身體力行的把自己面前的菜都用公筷夾了一些放在喬羽面前的盤子裡。
我默不作聲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剛剛喬羽夾給我們的菜都是我們喜歡吃的。
因爲父母的關係,喬羽只有小時候到我們家來過,長大後這是第一次來,她是怎麼知道我爸我媽還有我和顧南的口味的?
難道特意的問過?要是我肯定大喇喇的去吃飯,不會想到那麼多,可是喬羽不同,吃頓飯要做功課,很顯然這個喬羽還真是不簡單。
見我沉默吃着飯,顧南往我面前的盤子裡夾了一塊菜,“然然,這是你喜歡吃的。”
“謝謝!”我笑了下。
“然然就知道吃,從小就是一個吃貨,長大了也這樣,也不知道給客人夾菜,還讓客人照顧你,羞不羞?”我媽嗔怪我。
“伯母這話是沒有把我當自己人啊!”顧南有些委屈。
“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我媽疑惑。
“古語說客來三天爲主,我一年差不多有半數時間往你們家跑,早就是半個主人了,哪裡還是客人?”
“這孩子,就知道維護然然。”我媽忍不住笑起來。
顧南也笑起來,一直吃菜沒有說話的喬羽突然插嘴,“然然姐。怎麼表姐夫不過來吃飯啊?”
她話音落下,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