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離開後葉非墨才從衣櫥裡鑽出來,長長的呼出口氣,“可把我憋死了!”
“快走!”我瞪他一眼。
他厚着臉皮過來,“媳婦兒,我兒子可真孝順啊,竟然還餵你吃東西,什麼時候也餵我吃東西就好了。”
我沒有理會他,他無話找話,“這小子,還敢和他老子搶媳婦兒,真是無法無天。”
“你別做夢了,他不會認你這個爸爸的。”我忍不住開口。
“安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刺激我,我心裡難過!”他苦着臉坐下。
“難過?你有我難過?”
見我和他說話,他又湊過來,“媳婦兒,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要我幹什麼都行。”
“真的?”
“除了讓我走,讓我離開你,讓我幹什麼都行!”他又加一句。
我冷笑一聲,“我讓你去把你爺爺奶奶打一頓你也打啊?”
“我知道我媳婦兒不會提這樣的要求。”他陪着笑臉。
我瞪着他只是不說話,他湊過來,“媳婦兒,我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
“關我什麼事情?”我冷笑。
他耷拉着腦袋,一副委屈的神情,我看見他那副樣子又來氣,“你別在我這裡給我裝,我不會心疼你的,趕快走!”
“我不走!”
“你不怕被人發現你在我這裡出現啊?這樣你的全盤計劃就被打亂了?”我諷刺。
“這件事是我錯了,我不該不和你商量。”
我打斷他,“你不用和我解釋,你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想聽,反正我醜話說在前面,我是不會和你複合的,你不要打錯了主意,還有也不要打我兒子主意,你和你的家人要是敢打我兒子主意,我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葉非墨抿着嘴只是不說話,他的眼神哀怨到了極點,好像是我在欺負他一樣,我抓起一個抱枕砸到他身上,抱枕砸在他身上掉在了地上,他也沒有躲閃,就那樣直直的坐着不動。
我氣得伸手去推他,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仍由我推,我又去伸手去拖他,突然感覺他的手臂上粘粘的,放手一看,我手上是紅的。
我嚇了一跳,也不敢推他了,聲音都顫抖了,“你怎麼了?怎麼你的身上會有血?”
葉非墨淡淡的開口,“剛剛進來的時候被劃破了。”
“你傻啊?爲什麼不告訴我?”我手忙腳亂的撈起他的袖子,看見手臂上有一個很深的口子,血已經凝固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手臂上的傷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葉非墨聲音淡淡的,“不用怕,都已經凝固了。”
我回過神來,“你想死也不用來我家,你這樣出了事情你家人就會怪在我身上,我家又永無寧日了。”
“安然,你就那麼恨我嗎?”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悲哀,“我已經很努力的來彌補了,我知道我曾經傷害了你,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用一輩子來贖罪也不行嗎?”
我瞪着他,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最看不得他那副憂傷哀怨的樣子,終是站起來,“我去找藥給你包紮一下。”
“不用了。”他伸手攔住我,“我皮糙肉厚,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我不說話只是看着他,他嘆口氣,“你這個時候出去找藥,馬上會驚動傭人還有舒雅,你想讓她們知道我在你房間裡啊?”
“可是你的傷,要是感染了怎麼辦?”
“不會感染的。”他伸手把我拉倒他腿上坐下,放柔聲音,“媳婦兒,我知道你在生氣,生氣我對你隱瞞,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太單純,藏不住事情,以後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對你隱瞞了。”
我對他的道歉並未在意,心裡只是擔憂他手上的傷口,“我還是去找點消毒藥水和紗布來。”
“真不用!”
“不是都聽我的嗎?”我瞪他一眼,他放開我,我躡手躡腳的打開門下樓,剛走到客廳吳玲從保姆房裡出來了,“安然,是不是要吃東西?”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是,吳姐,你幫我煮碗麪吧。”
吳玲答應着去煮麪,我在醫藥箱裡找了紗布和消毒藥水轉身上樓,關上門,我用消毒水幫葉非墨消毒,又幫他包紮好。
吳玲來敲門了,“安然,面好了。”
我示意葉非墨躲到裡間,纔打開門讓吳玲進來,吳玲把麪條放在桌上,我對她笑笑,“吳姐,你去休息吧,碗筷明天我會拿下來。”
吳玲答應一聲退了出去,我鎖上門,招呼葉非墨出來吃麪,他沒有客氣,坐下來拿起筷子開始吃麪,狼吞虎嚥的,三下兩下就把麪條吃光了。
吃完了看着我笑,“麪條很好吃。”
我起身進入了離間,他跟着我進入離間,我壓低聲音,“你來找我幹什麼?說完趕緊走!”
“就是擔心你過來看看,對了,白若惜一定告訴你真相了吧?”
“你都知道?”我愕然的看着他。
“安然,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其實自從爆出白若惜是害你爸的人後我就開始調查,我找到了那個當初爲白若惜做剪輯的人,他給我聽了他偷偷錄製下來的原音。”
“所以你才讓蘇昊去阻止我找劉浩明指證白若惜?”
“是,劉浩明是蘇慧珊的棋子,去找你也是受了蘇慧珊的指使,你指證白若惜並不能解決什麼,到時候白若惜拿出原音就真相大白,所以爲了逼真我讓蘇昊去威脅劉浩明,一方面是因爲白若惜不是真兇,一方面是想做戲給蘇慧珊看。”
“你這個混蛋!”我作勢要打他,想到他手上有傷又作罷了。
“安然,我知道你今天一定很難過,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用,才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傷害。”他長長的嘆口氣。
“安然,你受到的傷害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的,你相信我!”
我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每一次在我要放棄的時候,他都在竭力的靠近,從前的他霸道冷酷,對我無所不用其極,可是現在,他變了。
他對我再沒有使用威脅恐嚇暴力,而是一直在討好委曲成全,曾經他我行我素從來不顧別人感受,可是現在他在我面前溫順得像是一隻小貓。
我不忍心再責怪他,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回去吧,在這裡不方便。”
“今天晚上讓我留下來陪你。”
“不行,這樣你明天怎麼出去?”我不同意。
“你就讓我留下來,明天怎麼出去是我的事情。”他央求。
我莫名的心軟了,默許了他留下來過夜,葉非墨靜靜的抱着我,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他的一隻手受傷了,我知道他保持一個姿勢很難受,可是無論我怎麼提醒,他都是這樣靜靜的抱着我。
後半夜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早上醒過來,身邊空落落的,葉非墨蹤影全無,要不是看着房間裡放着碗筷,我真懷疑他昨天晚上是否真的來過。
洗漱過後我拿着碗筷下樓,沒有多大一會兩個孩子和舒雅也下來了。
大家安靜的吃着早餐,門口傳來汽車聲音,我坐着沒有動,吳玲馬上走了出去,不一會和顧南一起進來了。
“爸爸!”兩個孩子看見他馬上從椅子上下來過去親他,舒雅沒有看顧南,我開口,“吃早飯沒有?”
“沒有,準備過來蹭飯。”他話音落下吳玲馬上幫他準備早飯端過來,顧南往舒雅旁邊坐下,開始吃早餐。
舒雅全程黑臉,只是低頭吃,也不看顧南,顧南無話找話,“今天我帶孩子們去玩。”
舒雅還是沒有說話,看顧南挺尷尬的,我插一句,“準備去哪裡玩?”
“爬山!”
“爬山?”我愣了一下,兩個孩子這麼小,顧南帶着他們去爬山肯定不方便,他的目的很明確,我笑了下,“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不方便,舒雅今天也不用去公司了,跟着你陪孩子們去吧。”
“我沒有空。”舒雅馬上拒絕,“今天民哲哥要帶我參加一個研討會。”
舒雅的拒絕讓顧南臉一下子黑下來,他向來高傲,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什麼時候輪到人拒絕他了,馬上冷了臉,“誰要她去?我早就約了人幫我帶孩子。”
“所以啊,姐你不用擔心,悠悠他爸那麼多紅顏知己,隨便找一個就行了。”
“我不要去!”呱呱一下子喊起來,“我不要和狐狸精去玩!”
呱呱一叫起來,悠悠也跟着喊,“不喜歡狐狸精阿姨!”
顧南瞪着舒雅,“看看你怎麼教的孩子!好的沒有學到,盡說的混賬話!”
“這是我教的嗎?你以爲我很閒啊?我纔沒有功夫去管你那些事情呢,你高興幹什麼就幹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舒雅也不甘示弱的反駁回去。
“你否認有用嗎?除了你還有誰?”
“你還真是自作多情,以爲自己情聖啊?我告訴你,從前我感激你才讓你這樣欺負,現在我欠你的還清了,你別想再像訓下屬一樣訓我,我們是平等的!”
“喲!幾天不見長本事了?”顧南冷冷的看着舒雅。“誰借給你的膽子?”
“你這話真是好笑?我就應該忍氣吞聲讓你欺負嗎?我告訴你顧南,這是我家,你不高興可以不來,沒有人請你來!在我家發火,你有什麼理由?”
兩個孩子從來沒有看見爸爸媽媽吵架,這會都不說話了,只是站在那裡睜着無辜的眼睛看着顧南和舒雅。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孩子看着呢。”我只好勸說。
舒雅放下筷子,哼一聲站起來離開了餐廳,顧南額頭青筋直爆,他已經憤怒到極點,舒雅從前軟綿綿的,從來沒有和他對抗過,現在這樣突然底氣十足他不氣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