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帶着針鋒的趙雅蘭,看着喬慕晚那一副生厭的樣子,直接從鼻息間哼出冷凝的聲音——
“又出去鬼混了一-夜,喬慕晚,你要是不想做個守婦道的女人,就別吊着南辰不放。”
被那皮鞭打在自己身上一樣的話,無情的落在耳膜上,喬慕晚輕皺了下細眉。
足足用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將心底裡的酸澀與委屈,統統付之一炬的壓下去,她才重新執起小腦袋。
“對不起,媽,我朋友……情況有些不好,所以……”
“別給我找那麼多的理由搪塞,我不是年永明,不必拿你對付年永明的手法兒對我,我不吃你那套!”
毫不留情的說着話,沒有再去看喬慕晚的意思,趙雅蘭拿起修剪刀,整理着自己塗抹着藏藍色指甲油的手指甲。
打從心底裡,她對自己的這個兒媳婦就是喜歡不起來,哪怕是看她一眼,她都厭惡的厲害。
實在是搞不懂年永明是不是上了年紀,腦袋不靈光了?居然爲自己的兒子找了這樣一個喪門星一樣的兒媳婦。
滿是鄙夷的話,盡數灌入喬慕晚的耳朵裡,讓她聽得耳根子難受的厲害。
雖然一早就做好了要忍受趙雅蘭這個刁鑽婆婆的冷嘲熱諷,但真真切切的聽到以後,心裡還是作痛的厲害。
不管怎樣,她都覺得既然自己嫁進了年家,就要學着和年家人當成是家人一樣的相處,只是,就算她再怎麼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也得不到自己婆婆的另眼相待。
僵硬着近乎是血液都在飛速倒流的身子,她已經是空白一片的大腦,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該邁步子走進去,還是轉身離開。
直到聽到樓梯口那裡傳來了年南辰晨起時慵懶的聲音,她那石化般的身子才下意識的有了反應。
悠悠的擡起頭兒,將視線落在聲源處——
只是這一擡頭兒,便被眼前的一幕,狠狠的灼傷了清澈的眸子。
年南辰伸展着精瘦的手臂,緊摟着穿着本屬於自己睡袍的喬茉含,那秀恩愛的樣子,儼然他們纔是新婚的夫妻。
“呀,姐,你回來了啊?”
一看喬慕晚那像是女鬼一樣蒼白着臉的杵在門口那裡,喬茉含聲音中帶着幾分刺耳意味的扯開着嫣紅的脣。
趿着拖鞋的走上前去,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的姐姐——
“姐姐,你昨晚做什麼去了啊?怎麼眼睛都青了啊?是沒休息好嗎?”
一邊說着,她一邊將自己那透着鋒芒的眼仁,有意識、無意識的掃過喬慕晚那慘白色的小臉。
打從小時候開始,她就覺得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姐的存在,就是來和自己爭搶父母的愛,沒想到,她防了她整整二十二年,還是被這個比她長四歲的姐姐,搶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想着,她眼中的冷意又降下了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