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討得伯母喜愛

“伯母,你快起來。”言禹祈連忙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答應說:“我答應你,託人尋找若依。一有消息我就馬上通知你。伯母,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謝謝你,禹祈,謝謝你。”方若依的母親緊握言禹祈的手感激萬分的說。

方若依的母親終於離開了,卻不想她的這一走竟也連言家好不容易恢復的愉悅氛圍也給帶走了。

“她來家裡做什麼?我們跟她很熟嗎?”柳淑嫺氣憤的說。

柳淑嫺一想到他們方家竟然隱瞞自家企業的真實情況和禹祈結婚,企圖通過這段婚姻拯救方氏。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還不算,最讓人氣憤的是在禹祈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之後,他們不僅不來關心一下,竟直接宣佈破產,然後一家人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禹祈終於好不容易站起來了,她倒堂而皇之的跑來找禹祈了。不要臉。

“若依失蹤了,她想拖我幫忙找找。”言禹祈語氣平靜,彷彿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但儘管言禹祈的表現是不溫不熱的,但柳淑嫺還是忍不住給他提個醒,非常嚴肅認真地對他說:“禹祈,我不管她是來找你做什麼,也不管你對那個方若依還持有什麼態度。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了,她方若依這一輩子也別想進我言家的門。我言家的媳婦只有一個,就是洛顏兒。”

“淑嫺。”言浩霆拉住情緒激動的柳淑嫺,出聲說:“你也別這麼激動,我想禹祈他心裡清楚,到底誰纔是適合和他度過一生的人。再說,方若依畢竟是在和禹祈的婚禮上消失不見的,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幫這個忙。免得別人說我們言家無情。”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言浩霆的話不僅沒有令柳淑嫺氣消,反而更加生氣了,“他們方家都不顧臉面,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我還給他講什麼情說什麼理。他們方家也配。還有,方若依失蹤關我們什麼事情,當初是她自己丟下禹祈跑了的,害得我們在媒體面前顏面無存,至今都是一個笑話。她失蹤呀,活該。”

“我說你……”言浩霆還想說什麼,可是他又非常理解妻子的現在的心情。禹祈是他們夫妻倆的心頭寶,卻被方若依給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現在禹祈終於站起來了,方若依又陰魂不散的再次闖入禹祈的生活。真不知道這一次又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言浩霆,就算你今天說我冷血無情,蠻不講理,我也絕不同意禹祈再摻和到方若依的事情裡。否則,我就帶着顏兒離家出走。我柳淑嫺說得出做得到……”

“媽媽。”見柳淑嫺越說越激動,言禹祈出言制止了她,“這件事我自由分寸,你們就不要爲我擔心了,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還有爸爸媽媽,不要讓顏兒知道若依的媽媽來找我的事情,我怕她又會胡思亂想。”

“這還要你說。”柳淑嫺白了言禹祈一眼。她可不想讓她這位準媳婦傷心落淚。不過,見禹祈剛纔的表現來說,看來他還是真的非常在乎顏兒的。既然是郎有情妹有意,她是不是應該趁熱打鐵,讓他們倆早日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禹祈,不要讓顏兒傷心,她已經夠苦了。”言浩霆語重心長的對言禹祈說。他相信言禹祈會處理好這些事情。

“爸爸,我知道,我虧欠顏兒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會再讓她傷心的。”言禹祈向言浩霆保證,同時也提醒着自己。這一生他都不要顏兒再爲他落淚。

但世事哪能盡如人意。剛纔他們的談話已盡數落入剛回家的洛顏兒耳朵裡。

洛顏兒怎麼也沒有想到禹祈之所以會突然之間對她這麼好純粹是因爲愧疚和同情。在他的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人始終是方若依。所以,即使阿姨那麼極力的反對他去找方若依,他依然還是那麼的堅持。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屬於灰姑娘的午夜十二點的夢,十二點的鐘聲一旦敲響,灰姑娘就將不得不回到原來的位置,遠遠地看着王子與公主的翩翩起舞,從開始到結束,她都不過是言禹祈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而方若依卻是言禹祈永遠的港灣。

如果說先前洛顏兒還有幾分猶豫,那麼現在她已經非常清楚自己應該做。儘管這會讓她痛不欲生,但她無怨無悔。她只要他幸福,那麼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夜深人靜,洛顏兒和言禹祈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言禹祈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任晚風吹拂在他的身上,他手中端着一杯猩紅如血的紅酒。

自從他振作起來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喝酒了。他的心情現在真的好亂。方若依失蹤前最後一個見過的她的人是顏兒。腦海中不止一次重放着那天的情形。

他推開門。

顏兒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方若依則不耐煩的雙手環胸,態度決絕的對他說婚禮取消了。

那一天顏兒和方若依在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們兩個人的表現會反差的那麼大?

言禹祈想弄清楚,他想去問顏兒,那一天她們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他怕自己這樣的舉動會傷到顏兒。

他究竟應該怎麼做?

一仰頭,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灼痛感從心底蔓延至全身。或許,媽媽說得對,他真的不應該再去沾惹方若依的事情,搞得自己這麼狼狽。

言禹祈的無奈與失落是擔心顏兒,可是這看在洛顏兒的眼裡卻又變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他終究還是放不開方若依,哪怕只是聽到他的名字,就已足夠讓他黯然神傷,肝腸寸斷。

洛顏兒走到言禹祈身邊坐下,從他手中拿過酒杯,輕輕地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低落的聲音裡有着絲絲醋意與羨慕。

“恩。”言禹祈有些尷尬的點頭,“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心裡有點煩。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自己喝醉的。”言禹祈向洛顏兒保證。

“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說嗎?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洛顏兒故作輕鬆不在意的說,可是心卻在暗暗揪痛着。

“是……”言禹祈沉默了,他到底要不要問顏兒關於若依的事情呢?

“是

什麼?”他明明是那麼在乎方若依,爲什麼不問她呢?

“那天你和若依……”最終,言禹祈還是問出了一直纏繞在他心中的疑問,“那天你們在休息室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沉默,時間在這一剎那彷彿靜止了下來。

雖然洛顏兒在心底做了一千次一萬次的心理準備,可是當它真實發生了,那些心理設防不過是徒勞,眼淚根本不受控制,撲簌簌直往下落。掉在言禹祈的手臂上,冰涼刺骨的感覺讓言禹祈自責心痛不已。

“顏兒,你哭了嗎?”言禹祈慌亂的問,心中懊惱不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哭的。”

洛顏兒努力想止住眼淚,可是眼淚就是直往下掉。

“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不是我要哭,是眼淚它自己往下掉的。”

“我……”

“好了顏兒。”言禹祈打斷洛顏兒的話,那些話語就像是一把把尖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他一把抱過顏兒,緊緊地抱着她,“顏兒不要哭,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一點責備你的意思,我只是……”

“禹祈,你不要再說了,我全都告訴你。”懷抱裡傳來一個堅定的聲音。

洛顏兒擡頭看着言禹祈,霧溼濛濛的眸子含着堅毅的光芒,她說:“是我威脅方若依離開你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篤定。

“你說什麼?”言禹祈有些震驚。雖然他猜想過這種可能,但是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顏兒,你是在騙我,對不對?”言禹祈的聲音有些顫抖。顏兒一直都是一個溫婉善良的女子,她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沒有。”洛顏兒掙開言禹祈的懷抱,強迫自己鎮靜,不疾不慢地說:“因爲我嫉妒方若依。她和你不過才短短相處幾個月,卻不會一點功夫就得到了你全部的愛。而我一直在你身邊默默地付出所有,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樣。所以我恨方若依。我不要她成爲你的妻子。本來我想好好跟她談讓她離開你的。可是,她不願意,她說她愛你,她不可以離開你。情急無奈之下,我對他說其實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如果她不同意取消婚禮,我就帶着肚子裡的寶寶死在她面前,她一樣也不可以和你結婚。她看我不是在開玩笑,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答應我取消婚禮。”

洛顏兒說得認真,故事也講得合情合理,可是言禹祈卻一點都不相信她說的話。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讓爸爸媽媽出面讓我娶你。你應該知道如果他們讓我娶你,我一定會娶的。”

像是聽了一個好笑的笑話般,洛顏兒冷笑着說:“你要娶我就要嫁嗎?我爲什麼要嫁給你,你以爲你是誰。是,我承認一直以來都非常非常的愛你,甚至比愛我自己的生命更愛你。但是,我所獲得是什麼。是痛苦呀!你知道我爲你流了多少淚,傷了多少心嗎?”她的眼底涌上洶涌澎湃的淚水,方長努力塑造起來的鎮靜堅強,在此時忽然就像晶瑩澄澈的水晶碎裂了,委屈一股腦的全涌上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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