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惜辭剛踏入屋內,顧暖暖和顧小陽便前後跑到了她的面前,仰頭叫着媽咪。
“乖,去跟小舅舅玩吧。”顧惜辭溫柔的說道。
她不知道,顧家人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話,不過不管是什麼話,總歸不是好話就對了,她可不願讓她的小寶貝聽到這些。
顧安念衝她笑的燦爛,明晃晃的大白牙分外刺眼,顧惜辭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不知道,有些人的臉皮怎麼那麼厚,發生了這樣的事,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不出所料,顧安夏尖酸刻薄的挖苦聲響了起來。
顧惜辭不溫不火的瞥了顧安夏眼,“新聞的事都是謠傳,我跟慕川之間是清白的。”
“清白的?鐵證如山,你竟然還有臉說你是清白的。”顧安夏嗤之以鼻,“沒想到,你都結婚了還不安分,說起來,蘇黎淵怎麼沒來幫你,是不是他也相信了報道?”
說到蘇黎淵,顧惜辭有片刻的停頓,但在顧安夏面前,她也不能示弱,反駁說道,“黎淵很忙,不像某些人那樣,只會躲在家裡嚼舌根。”
“很忙?哈哈,我看是對你很忙吧。”顧安夏倒是不介意顧惜辭話裡的針鋒相對,肆意的嘲笑着說道。
“安夏,別再說了。”顧遠頭疼的摸了摸額頭,他這兩個女兒,一見面就只會針鋒相對,什麼時候才能和睦相處?
“哼。”顧惜辭冷哼了聲,“我是來接暖暖和小陽的,很快就會離開,顧小姐不必把我當做仇敵。”
“現在外面那麼危險,你怎麼能到處亂跑?萬一遇上記者,你還帶着兩個孩子,那豈不是更加火上澆油?”顧遠站起來,嚴厲的說道。
顧惜辭瞥了顧安夏眼,“我有我自己的家,實在不想待在您的家裡受人白眼。”
“你的家?你是在指蘇黎淵的家嗎?”顧遠的眉宇間似乎是很不屑的模樣,“雖說安夏有的話說的過分了些,但理總歸是沒錯的,蘇黎淵現在是你的丈夫,你出了事,爲什麼不及時來找你,直到現在,連個慰問的電話都沒有,他這樣,實在讓人寒心。”
“黎淵有他的事情要忙。”顧惜辭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
“有事要忙,忙什麼?忙着爲他的新戲造勢嗎?”顧遠猛地提高聲調,問道。
“顧先生,請您意你的措辭,你現在是在挑撥我和我先生的關係。”顧惜辭的聲音冷冰冰的,聽不出情緒。
“阿辭,伯父也是爲了你好。”池忻寒適時的出口,不冷不熱的加了句。
顧惜辭別過身,冷言說道,“我不需要。”
“不管你需不需要,身爲你的父親,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顧遠明顯被顧惜辭氣到,但還是堅持着把未完的話說完,“你說的對,我是在挑撥你們的關係,我甚至希望你能和他離婚。”
“顧先生,您說話太過分了些。”顧惜辭也提高了聲調,不就是比說話聲音嗎,她也不輸給誰。
“阿辭啊,你終究是太年輕,見識的人和事物都太少了些,你根本不知道蘇黎淵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能靠自己撐起整個蘇氏集團,行事狠厲不言而喻,他更是爲了達到目的,就不擇手段,你這麼單純,早晚會吃虧的。”顧遠漲紅了臉,語重心長的說完這番話。
不知爲何,顧惜辭聽到這兒,心中莫名的涌起股害怕的情緒,她擡了頭,看着顧遠,“顧先生,我想,今天聽您的說教也聽得夠多了,我不想再在您這耽誤時間,我還是先走了。”
“阿辭。”池忻寒向前,抓住顧惜辭的手腕,淡金色的眼眸閃着斥責,說道,“顧伯父是你的父親,你不該這麼對他說話的,他都是爲了你。”
顧惜辭一把甩開池忻寒的手,將目光投向顧遠,冷冷的說道,“我沒有見過哪個父親,會勸女兒離婚的,就像我從沒見過哪個丈夫,會逼死自己結髮二十年的妻子,蘇黎淵再不好,也是我的丈夫,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
顧遠聽到這句話,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華梅滿臉緊張的幫顧遠撫着背部,池忻寒也圍了上去,關切的詢問道,“伯父,您沒事吧。”
顧惜辭硬了心腸,牽着顧小陽和顧暖暖,說道,“走,我們回家。”
顧安夏見狀,踩着高高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到顧惜辭的面前,擋住她的去路,眉眼精緻的臉上盡是恨意,“顧惜辭,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把爸爸氣成這樣,居然還有臉離開。”
“首先,我不是醫生,治不好顧先生的病,其次,有你們這麼多人陪着,我相信即便我留下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倒不如趕緊離開,免得顧先生見到我,惹他生氣。”顧惜辭冷淡的說出這番話。
身後的咳嗽聲還在繼續,顧惜辭努力剋制住自己,不往後看。
“你,可真是狠心啊。”顧安夏憤憤的說,“爸,看您養出的好女兒,您都生病……”
“閉嘴。讓她走。”顧遠在咳嗽的縫隙中,吩咐着說道。
“讓開。”顧惜辭衝顧安夏說道。
顧安夏面色鐵青的挪了挪。
顧惜辭纔剛邁開腳步,像是想起什麼般似的,忽然停住,說道,“對啦,忘了跟你說聲,恭喜。”
顧安夏滿臉莫名,“你什麼意思?”
“池大哥是個好人,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他,祝你們幸福。”顧惜辭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情真意切。
她是真心希望池忻寒能得到幸福的,畢竟他對她那麼好,她也把他當成是絕無僅有的親人。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顧安夏以爲她把她對池忻寒的心思隱藏的夠好,但沒想到,卻被顧惜辭發現,一時間有些慌張。
“池大哥告訴我的。”顧惜辭不以爲意的說道。
池忻寒也早就知道了?
顧安夏下意識地看了池忻寒一眼,他正專的詢問顧遠的狀況。
顧惜辭沒在意顧安夏的反應,繼續說道,“要是你能夠好好對池大哥,以往你的那些事,我全都可以既往不咎,希望你好自爲之,再見。”
顧安夏看着顧惜辭的背影,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