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
在葉深深聽到陸北行走的消息後,似乎更難過了,原本停止的眼淚再次簌簌的落下。
“深深啊,別哭了,再哭你眼睛可就腫了。”顧惜辭滿臉心疼的說道。
記憶中,她這閨蜜好友性格向來大大咧咧,從沒像現在這刻柔弱的多愁善感。
“北北肯定是生我氣了,他不會再理我了。”葉深深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會的,他很關心你。”顧惜辭安慰着說道。
葉深深呆住了會兒,“他們都走了,信也走了,北北也走了,到最後,還是隻剩我自己……”
看着這樣的葉深深,顧惜辭的心底沒來由的難過,單手摟住她的肩膀,似乎想把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溫聲細語的安慰着說道,“深深,別怕,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着你,不會離開你的。”
“阿辭,我只有你了。”葉深深的語調悲傷的不像話。
顧惜辭緊皺了眉頭,到底是經受過怎樣的變故,纔可以把從前的葉深深變成這般脆弱的模樣。
不知過了多久,顧惜辭纔算是將葉深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她趁葉深深安靜的功夫,躲到廁所裡給蘇黎淵打了個電話。
“黎淵,深深這邊出了點事,晚上我陪她,就不回去了。”顧惜辭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黎淵挑了挑眉,看了眼坐在對面正悶頭喝酒的陸北行,問道,“怎麼回事?”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就是因爲突然冒出來的張照片,陸北行就跟她吵起來了,然後深深就像座雕塑,只坐在那裡哭,什麼話也不說。”顧惜辭倒是也沒加隱瞞,將這邊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蘇黎淵。
蘇黎淵察覺到陸北行輕微的小動作,緊接着問道,“深深現在怎麼樣了?”
聲調不高不低,但足以讓陸北行聽得清楚,果然,他的身體頓時僵了僵,但很快的恢復如常。
“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了,但到現在還是不吃不喝,除了自責的話,別的什麼也不說,我很擔心她。”顧惜辭眉頭緊皺一起,滿臉的愁容。
蘇黎淵淡淡的說道,“別累着自己,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隨時打電話給我。”
被蘇黎淵這樣溫柔的關心,顧惜辭的心暖暖的,羞澀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而後,顧惜辭緊接着說道,“陸先生那邊,你也幫忙勸着點,別喝太多酒,對身體不好。”
蘇黎淵笑的無比溫柔,“老婆,我知道了。”
坐在一旁的陳應和江淮頓時雞皮疙瘩起了滿身,不滿的看了眼蘇黎淵,什麼嘛,哥們都要失戀了,自個兒還毫不避諱的秀恩愛,能不能考慮考慮別人的感受。
掛了電話,蘇黎淵拿起杯紅酒晃了晃。
“黎淵,你能不能別晃了,想喝就喝啊。”江淮忍不住出聲。
“老婆不許。”蘇黎淵淡淡的說道。
江淮奪過蘇黎淵手裡的酒杯,悶聲將裡面的液體喝掉了大半,“既然你不喝,可別浪費。”
蘇黎淵也不生氣,舒服的往後倚了倚,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陸北行看了眼蘇黎淵,終於沉不住氣,問道,“她怎麼樣?”
蘇黎淵滿臉認真的回答,“只會比你的情況更糟。”
陸北行悶聲喝了大杯酒,“被當做替代品的是我,被人當猴耍的也是我,她有什麼糟糕的理由?”
“興許,是你沒能繼續留在她身邊,沒能繼續當做替代品,心裡覺得不高興了吧。”蘇黎淵不緊不慢的說道。
陸北行的臉色變得鐵青。
陳應看不下去了,低聲說道,“黎淵,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北行已經夠不好過的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說葉深深是有苦衷的,她心裡愛的是北行,只怕我說了,有人也不會相信的。”蘇黎淵這句話明顯的意有所指。
陳應看了眼陸北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我跟深深幾年前就認識了,也一起喝過幾次酒,她是不錯的姑娘,沒你想象中那麼有心計,這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應,這麼聽起來,你還真是好的男閨蜜啊,跟阿辭深深關係都不錯,看來以後,我有什麼事也要找你幫忙解決了。”江淮不嫌亂的湊着熱鬧。
“瞎說什麼,我可沒你厲害,身邊的女人都是成堆算。”陳應翻了個白眼,毫不示弱的說道。
陸北行重重的將酒杯放在桌上,發出沉重的響聲,目光定定的盯着對面的蘇黎淵,“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那要看你到底有多愛葉深深了,如果像我愛惜辭那樣的話,那你就給她些時間,相信她總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的,至於接受不接受,那就得看你了。”蘇黎淵慵懶無比的說道。
“你倒是大度。”陸北行輕笑着說道,“但我不相信,你會始終大度下去,聽說,池忻寒早就把顧遠哄得服服帖帖,現在看來,他是時候走下一步了吧。”
江淮和陳應對視了眼,明顯是看好戲的模樣。
別看陸北行平時不怎麼出聲,一旦開始出擊,保管把人堵得說不出話來。
“讓他儘管放馬過來,我偏不信,他有本事搶走我的女人。”蘇黎淵的眼眸中閃着危險的氣息。
“那可說不定。”江淮忍不住插了嘴,“池忻寒在美國也算的上是號人物,如今轉入中國市場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也把上市公司做的有聲有色,可見他的能力不低於你啊。”
“再加上蘇佳辰也回來了,短期內怕是也會對你出手。”陳應添亂似的補充了句。
蘇黎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聽你們這麼說,我的確覺得自己危機感十足,腹背受敵,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無全屍了。”
難道向來自傲的蘇黎淵竟然有這份覺悟。
哪知,蘇黎淵出其不意的來了句,“所以,江淮,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辭了學校的工作,來蘇氏集團幫我?”
江淮訕笑了番,“呵呵,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蘇黎淵緊接着將目光投向陳應,“我也有事,我先走了。”
兩人腳底抹油,瞬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