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君整個人僵在原地,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僵硬道:“你說什麼!”
陳梓潼看着他這幅樣子,不知爲何心裡微微有些發酸,將這個歸咎於這個人的感染力太強,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鳳塵,問道:“我應該和他認識嗎?”
鳳塵諷刺地瞥了大受打擊的他一眼,輕笑道:“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大聲說完之後,他附在她耳邊輕輕吹着氣,親密地耳語道:“誰讓我的寶貝太過招蜂惹蝶了,沒辦法我只能嚴防死守了!寶貝,你要是再和他說話,我會酸死的!”
耳朵最是敏感不過的陳梓潼被那一口熱氣薰得紅了臉,自然也錯過了墨成君泛紅的眼角,快速捕捉到了鳳塵如今的變化,她不由得有些‘恃寵而驕’了!
說到底,丟失了一部分記憶,她內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她只能用自己獨有的方法一步步去試探着他話中的可信度,畢竟她不敢完全相信鳳塵!
鳳塵瞄了她一眼,暗暗攥緊了拳,他何時騙過她,她竟然對他防備到如此地步!
事到如今,她還在試探他!如果換做醒來後第一個看到的是墨成君,她還會如此嗎?小心翼翼地試探着一切,防備着一切,只信任自己的直覺!
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無條件地相信他的!他以鳳塵的名義發誓!
“寶貝,我出去一下,你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啊!”擺出一副更加寵溺的模樣,鳳塵黏膩地在她身邊蹭了蹭,方纔戀戀不捨地起身。
無視墨成君已經黑如鍋底的臉色,他經過墨成君身邊,低聲說了句,“跟我出來!”
墨成君深深地看了一眼紅臉羞澀的女人,第一次品嚐到了心如刀絞的滋味,他本來以爲之前的假婚禮上經歷的便是痛苦的極致了,沒想到今天還能經歷剔骨之痛,好像有一根屬於自己的肋骨活生生被人挖走了,痛到他只想大口喘息。
但是,他不能!現在如果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按照鳳塵的話,跟他出去。
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向鳳塵低頭的一天,但涉及到她,他願意放棄所有的驕傲,去彌補
他對她犯下的滔天罪行!只要她能回到他身邊。
如此想着,他沉默了片刻,便腳步堅定地往外走去,不管事實的真相是怎樣,他都得去面對,他決不能允許自己失去她!她還懷着自己的孩子,還想跑到哪裡去!
走出門,確定裡面的女人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後,他一把揪住了鳳塵的領口,眼神凌厲地望向她,質問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她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鳳塵不慌不忙地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在獲得自由後,他嘴角的譏誚已經到達頂端,“我對她做了些什麼?這話你是不是問自己更合適一些!”
墨成君心口一緊,心中不由得產生某些不太好的聯想,口中卻還是最後一絲幻想說道:“無論我們之間發生任何事,你都沒有任何立場來摻和!”
聞言,鳳塵冷冷的笑了,氣場全開,猶如九天之上的神靈俯視地上的螻蟻般無情道:“我沒有立場?墨成君,如果沒有我,你現在見到的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說完,他又彷彿不過癮般的補了一句,“一屍兩命的屍體,墨成君,以前我一直不服氣你,可現在有一點,我必須要對你甘拜下風,論心狠手辣,我不如你!”
墨成君單從他的話中,並能夠體會到當時的驚心動魄,不管怎樣,他從心裡感謝鳳塵救了她,但是感謝歸感謝,該有的主權之爭還是一步不能退的!
向來不懂得彎腰低頭爲何物的墨成君,在鳳塵面前深深地彎下了自己的腰,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深躬,誠懇道:“謝謝你!”
鳳塵面無表情地躲過他這個鞠躬,冷道:“我救得是我的女人,無需你感謝!”
直起腰,墨成君收起臉上的感激之情,肅穆地看向他,更正道:“她是我的女人!”
鳳塵血腥地舔舔嘴角,嘲諷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我似乎更應該謝謝你,是你親手把她送回給了我,我謝謝你,我誠懇地謝謝你!”
說完,鳳塵還以他一個深深的鞠躬,一點兒不比他之前的差分毫。
墨成君同樣避開了,這
個謝謝他不能收,也不想收!
兩個同樣站在頂端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彼此,一場大戰似乎頃刻就要爆發,空氣彷彿都要粘稠成一團了,透露着風雨欲來的恐怖氣息。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好像一瞬又好像很久,兩個人臉上都掛着恐怖的殺意,突然鳳塵笑了,雖然只是嘴角輕輕地勾起了個勉強可以稱之爲笑的弧度。
就這麼淡淡地笑着,他啪地給了墨成君一個耳光,冷聲道:“這個耳光,是我打你的!你TM的簡直就不是個男人,是爺們就應該把自己的女人保護好!”
墨成君一動沒動,就這麼生生地捱了一個耳光,腦海中仍在思索着陳梓潼的狀況。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鳳塵又給了他一個耳光,低聲吼道:“這一耳光,是我替她打你的!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你的罪過,卻不會因此減少一分!這一耳光過後,你跟她就兩清了!從今以後,如果你還有一點心,就離她越遠越好!”
“不可能!”簡簡單單三個字,很平靜,可偏偏卻被墨成君說出了一股波瀾壯闊。
“鳳塵,你什麼意思?”說完那三個字,他停頓了片刻,又繼續問道,只不過這次的聲音卻很是平靜,平靜到好像剛剛被打了兩個耳光的人不是他。
“沒什麼!只是我有個毛病,這雙手看到人渣就會手癢,忍不住就打了!”打完後,鳳塵脣角的笑容一下子變得燦爛起來,自然起來,自然到好像剛剛說的只是“今天天氣挺好,你吃了沒有?吃得什麼啊?”此類的家常閒話。
“哦!”墨成君低低地應了一聲,隨即又繼續問道,“你剛剛說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是什麼意思?她到底怎麼樣了?孩子怎麼樣了?”
他今天似乎是要把驚悚進行到底了,向來唯我獨尊的墨大總裁被人打了,不但沒有第一時間打回去,反而是慢條斯理地問着問題。
鳳塵絲毫沒有受寵若驚地感覺,慢慢將笑容收起,他冷道:“你想知道啊?我偏偏就不告訴你!”
“哦……”墨成君低應一聲,隨即嘴角的笑容越揚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