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叫裴勳?
黃老三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嚥了口吐沫,正打算再仔細看看的時候卻只聽見身邊男人一聲冷哼,他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顫,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兒不敢出聲。
“壁虎在送你來的時候難道沒說點什麼?”
男人閒閒地說着,就好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一般,只是打眼眸裡卻透出一股陰狠來。
黃老三的身體立刻便有片刻的僵直。
是了,壁虎在送他來的時候曾經說讓他什麼都別管,只管做他自己的事情,他怎麼忘了呢?
要知道面前這可是一個混世魔王,得罪不起的!
“是是,我明白了。”
黃老三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不過總歸是沒那麼刻板了,捏着那男人給的圖案就打算出去。
“等會兒。”
男人陰柔的面容上呈現出一絲不耐煩,“這玩意你什麼時候能做好?”
“要是一般的工具,我也就是一兩日的功夫。只是您的這個實在是複雜,恐怕得一個星期。”
黃老三再次看了一眼圖樣老老實實地說道,要知道這圖樣實在有些難做,光是看上去就足夠膽戰心驚了。
比如這個刑具,居然是戴在胳膊上的。只是那刑具當中還畫了一根尖尖的刺,要是當真直接戴上去定要將整個胳膊都刺穿!
剩下的刑具比這還要狠毒,黃老三在心裡咋舌的同時也不禁有些疑惑,這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嗯?”
男人聞言倒是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微微上揚的鼻音到底說明了他的不滿意。
“主人,您看這刑具又多又麻煩,我老黃已經是將其餘的工作都往後推了……沒日沒夜的做,少數也要五天。”
顫抖地伸出五根指頭,他是一向老實慣了的,實在不會說謊。如果五天對方還是不滿意,他也沒有更多的辦法了。
“就給你五天時間。”
那人皺了皺眉緩緩地說道,“若是這五天過去你還咩有將東西送過來,那就……”
“我懂得,我懂得。”
黃老三口中發苦,面上卻只能做出無比恭敬的模樣來,“五天之後一定做好。”
“我讓這裡的兄弟們去看着你做。”
那人嘴角微微上揚,只是笑容裡卻沒有一絲笑意,打眼睛裡都透出陰狠來:“你也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
黃老三自然又是一番解釋,只是那男人像是已經極其不耐煩,揮了揮手便讓他出去。
等到再次見到外面的滾滾黃沙和太陽的時候,黃老三已經是覺得這能填他一嘴的黃沙都變得美麗順眼起來。
擦了把汗朝着鐵匠家裡的方向走去,果然有幾個看起來很是兇悍的男人不聲不響地跟在他身後,想來便是那人安排的。
等到黃老三出了門,那人嘴角微微下撇。
這麼多年他都已經等了,怎麼會在乎這五天?
反正沒有刑具也還有無數個可以折磨人的辦法,就讓他慢慢地一個一個試吧。
緩緩地勾起脣角來笑了笑,他朝着不遠處站着的手下勾勾手指。
“給他弄醒。”
那手下得了吩咐,連忙提了一桶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水過來,吭哧吭哧爬上鐵架子,朝着裴勳身上便是狠狠地潑了下去。
“刺啦……”
冰涼的水澆在他被折磨得皮肉橫翻的後背,頓時傳來一陣讓人心驚的水的蒸發的聲音。紅色的血液混合着冰涼的水順着身軀緩緩往下淌,破碎的衣衫貼在裴勳結實的肌肉上,看起來更是讓人心驚。
“主人,他還沒醒。”
那手下舔了舔嘴脣說道,“看起來要死了。”
一雙凌厲的眸子頓時掃視過來。
“你說他快死了?”
面無表情地張口,只是話語當中透出無盡的寒意。
手下頓時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驚懼地看着今日變得格外兇殘的主人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不是,他眼睛都沒睜開……看起來血都要流光了。”
男人表情更是陰狠。
那手下只覺得越來越害怕,甚至不敢去看主人的目光。明明他只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怎麼會這樣呢?
害怕的舔了舔嘴脣,卻聽見身後有人走了進來,正是剛剛將黃老三送走的壁虎。
看到主人目光他不禁目光一凝,緩緩問道:“怎麼了?”
那手下心裡害怕,卻也知道壁虎雖然兇狠,卻也講理,比主人好的太多,於是便顫抖地將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下次再這麼說,直接斷了你每個月注射的藥物。”
壁虎冷冷地說道,卻又轉向一臉冷意的男人笑了笑:“算了吧主人,他就是蠢。不過他說的倒是也是大實話,再這麼下去就真的死了。”
“給我叫了醫生來給他看病。”
男人冷着臉開口,“我還沒玩夠,他怎麼能死呢?”
“是。”
壁虎連忙答應一聲,拉着那呆呆的手下就朝外走,自然那人很是感謝壁虎。
房間裡的氣氛越發陰森詭異,男人緩緩伸出食指在裴勳身上輕微點了一些鮮血放進口中,笑容更是鮮豔幾分。
“這是復仇的味道……真好。”
他閉上眼睛似是十分享受,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句話,同時陰森的目光已經鎖定了閉着眼睛的裴勳。
想死?
死還沒那麼容易!
狠狠將手中圖紙扔在地上,男人轉身離去。
“給我看好了,要是死了你們都去陪葬。”
“是,是。”
身後傳來顫抖的答應聲。
……
X市。
不管溫珊如何食不下咽,只是爲了裴勳的事情,她不得不一口一口將桌子上的飯菜吃了下去。
“可以了。”
看着溫珊的動作越來越慢,顧錚年緩緩的說道。
十幾個下人從門口魚貫而入,不聲不響地將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並且朝着顧錚年和溫珊恭敬地鞠躬,這才離開。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溫珊迫切地看着顧錚年的眼睛,“裴勳現在在哪裡,你們有沒有救他出來?”
“我們的人昨晚就去了霍伊凡的別墅裡。”
顧錚年閉了閉眼睛,聲音滄桑當中又隱隱約約有些疲憊:“只是……”
“怎麼了,難道沒有救出來嗎?”
溫珊瞪大眼睛擔心地問道。
“那裡都是霍家的人,並沒有裴勳的蹤影。”顧錚年緩緩地搖了搖頭,“霍家好像只救了一個叫肖百合的女子出來。”
“肖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