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問誰把你送進醫院的,還是誰給你做的急救?”
裴勳冷冷地問道。
溫珊不由得一愣。
“都不是。”她艱難地解釋,“我這個血型非常稀有,所以在割腕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活了……”
“閉嘴!”
裴勳大怒,整個人氣場暴躁又霸道,“以後不準再說死字!”
“……”
溫珊啞然,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這麼迷信。
“醫生說前段時間剛好有人獻血,就是你的RN血型。”
裴勳不滿意地瞥了一眼溫珊,見她乖乖閉上嘴巴不說話,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隨手按下溫珊牀邊的一個按鈕。
“醫生說你醒了就告訴他一聲。”
見到溫珊探尋的眼神,裴勳淡淡解釋道。
“裴總……”
王管家站在門外,欲言又止。
“什麼事?”
“嚴司宇,已經在病房外站了三天三夜了。”
王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現在夫人既然醒了,要不要讓他進來?”
裴勳眼中很快浮起一層怒氣,下顎也逐漸變得緊繃起來。
如果不是嚴司宇和顧眉訂婚,溫珊也不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
混蛋,嚴司宇!
“夫人剛醒,還需要恢復。”裴勳冷冷地說道,“讓他回吧。”
“不!”
溫珊卻焦急地叫出了聲,“讓他進來,我要問問訂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監護室內頓時靜寂,只有眼含熱淚滿臉急切的溫珊,和下顎緊繃滿臉怒火的裴勳對視着。
“裴總,這?”
王管家爲難地說道。
“讓他進來。”
裴勳冷冷地說道,眼神變得分外冷酷,帶着漫天的寒意朝着門口看來。
王管家出去了一會兒,更加尷尬地回來了。
“這個……夫人,剛剛嚴司宇先生聽說您醒了,又接了一個顧小姐的電話,現在他已經回去了。”
溫珊怔怔地坐在那裡。
“他回去了?”
“是。”
裴勳毫不掩飾對嚴司宇的厭惡和譏諷,冷哼一聲。
嚴司宇,算你識相,最好別讓我下次再見到你。
溫珊清澈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失望,無力地倒在牀上。
嚴司宇,他果然要訂婚了。原本會爲了她的電話不顧一切的那個男人,居然也會爲了別人的一個電話而離開她……
“你給我乖乖躺好,不準想亂七八糟別的。”裴勳冷冷說道,“不就是想見嚴司宇,有什麼難的?下週三,我帶你去他的訂婚宴。”
“不要!”
溫珊下意識地拒絕,卻在裴勳眼中看到了蔑視和鄙夷。
“在夢裡都叫着他的名字,怎麼現在反倒不敢去?”
她是很想見到嚴司宇沒錯,可是並不像見到和顧眉相親相愛的他。溫珊本來就是剛剛醒來,聽見裴勳這種酸酸的言論更加不想說話,索性將頭扭到一邊去。
裴勳冷冷看她一眼,轉身走出去了。
“滴滴滴……”
溫珊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安美佳打來的電話。
“喂?是小珊嗎?”
安美佳焦急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了起來,“你現在在哪裡?”
溫珊猶豫了一下,如實地說道:“我在市中心醫院。”
“我馬上就到,等我。”
安美佳毫不遲疑地說道,立刻掛斷了電話。
果然不到五分鐘時間安美佳就已經來到了病房裡。看到溫珊面色蒼白,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躺在牀上,手腕上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心痛的快要跳起來。
“溫珊,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對不起,美佳。”溫珊低下頭喃喃地說道,“我沒想到嚴司宇竟然真的會和顧眉結婚。”
“可是你上次不是告訴我已經很久沒想起過他了麼?”
安美佳氣結,“更何況是嚴司宇要訂婚了,是他對不起你。你要是生氣可以去當面質問他,甚至可以叫上我,我們去打他一頓……可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不光你傷心,我們所有人都爲你難過。”
“對不起。我剛剛也想了很多,畢竟我現在已經是裴勳的妻子,何況又有了孩子,本來就是我先對不起嚴司宇,是我先拋棄他的,他訂婚是應該的事情,並沒有什麼不對。”溫珊淡淡地說道,小嘴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苦笑:“我以後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
“唉。其實嚴司宇他……”
安美佳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也不是自願要結婚的。你還記得顧眉家背景很大嗎?嚴司宇的母親最喜歡的就是顧眉,她爲了讓嚴司宇娶了顧眉,居然在房間裡上吊了。雖然剛好被進屋的嚴司宇救了下來,可是你知道的,他一向是個孝子,只好……”
“我知道了。”
溫珊苦澀地點頭,“其實顧眉真的很喜歡他,或許兩人在一起很合適呢。”
“你出事的那天我怎麼打電話都聯繫不到你,也聯繫不到裴勳,就只好給嚴司宇打了電話,讓他找找你去了哪裡。”
“我那天被裴勳送來的醫院,手機可能是王管家送來的。”
“溫珊,你是我最親近的人,千萬不能做出這樣的傻事了。”安美佳嘆氣,眼中滿是關切的神色,“你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但是醫生說還需要輸血。”溫珊微笑,“美佳,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已經明白了。”
“那好吧,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安美佳無比了解她,看到溫珊雖然還有點傷心,但是的確已經不會再做出傻事,“我先去公司一趟,下午給你送粥來。”
“好,快去吧。”
和安美佳說了一會兒話,溫珊也不由得有些疲憊,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而重症監護室門口。
“裴總,這幾天您沒在公司,一切事務都是由謝總定奪。”楊秘書一絲不苟地說道,眼中卻有着隱隱的擔憂:“他昨天還召開了一個董事會,但我和一些您之前一手扶持的股東都被排除在外。”
“好,我知道了。”
裴勳雖然滿臉疲憊,但是仍然淡淡地說道,眼中放出精光來。
既然狐狸已經露出了尾巴,那就讓他露得更加徹底一些吧。
儘管溫珊堅決拒絕,可是裴勳像是已經鐵了心。隨着她的傷痕逐漸地轉好,從重症監護室回到了別墅裡,週三也逐漸地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