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他居然還提條件?這混蛋難道就沒一點職業道德?救死扶傷不是他們當醫生的本分嗎?”吳歡欣聞言又激憤了,混蛋竟然敢提條件。
“他是保安員。”陳友明說。
“保安員也不是乘人之危提條件啊,保安員也有助人爲樂,扶危解困的社會責任吧。”吳歡欣覺得張文武竟然提條件簡直是不可理喻。
“並沒有法律規定他一定要救。”
“那混蛋有什麼條件?”
吳歡欣隱隱覺得這些條件和自己有關,不然陳友明肯定早就答應或拒絕了,沒必要跟她廢話。
“第一是要求…要求你跟他道歉。第二診金必須你個人付。……。”張文武的要求其實不難,但是陳友明卻知道很難讓吳歡欣低頭。
如果是別人,陳胡明大可直接命令他去給張文武道歉,但是對於吳歡欣,他這個局長可不敢用命令的方式讓她去道歉,因爲這位漂亮的辣手警花背景很深的,他不敢得罪這位小小的副隊長。
道歉?還要付診金?
如果是別人,吳歡欣肯定很爽脆的就答應了,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但想到張文武對她嘲諷時的嘴臉,她就恨得牙癢癢的搖頭拒絕。
“吳歡欣,我希望你以大局爲重,我們的同志生命垂危……。”陳友明必須說服吳歡欣。
“好,我去請他。”吳歡欣思想掙扎一番後,決定低頭,畢竟1258警員生命比自己的面子重要。
此時張文武正在一個閒置的辦公室裡狼吞虎嚥的吃着麪條,手銬碰撞聲和他快速吸食麪條的聲音混在一起,令安靜的辦公室裡發出詭異不已的聲音。
剛纔爲了追匪,又被帶到這裡“關押”了半天,他的晚飯被耽擱了,麪條是他跟陳友明要的。
“不用敲門,進來吧。”吳歡欣剛伸手要推門,張文武的聲音就從裡面傳出來。
混蛋,誰敲門了,以爲在自己家裡啊。
吳歡欣氣得想掉頭就走,但想到躺在醫院裡的同事,她只好擠着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推門進了辦公室。
“對不起,我…我不該給你上手銬的,我現在幫你打開吧。”吳歡欣生硬的說道。
“你的態度比你領導的態度差多了,道歉也沒道歉的樣子,我覺得還是銬着的較好,免得我侵犯了匪徒的人權。”張文武吃着面含含糊糊的說道。
“喂,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吳歡欣聞言,又忍不住發火了。
“看看,嘖,真是一朵美豔的辣椒花啊,生氣罵人都這麼漂亮,可是面如椒花心如喇叭……。”張文武搖頭晃腦的,吳歡欣被氣炸了,什麼辣椒花啊,明明是玫瑰花好不好。
呼呼!
辦公室裡只有吳歡欣拉風箱般的呼吸聲,張文武已放下筷子,靜靜的看着她。
篤篤!
靠,誰那麼禮貌啊,竟然打斷了老子欣賞辣椒花。
進來的是陳友明的助理,他趴在吳歡欣的耳邊悄悄說了兩句便離開。
吳歡欣的臉色在變幻,胸口在起伏,領導的助理告訴他,市府辦來電話了,必須馬上送張神醫回第一醫院,否則就被正在接受張神醫治療的外國投資商投訴了。
這時候,第一醫院那邊,確實是鬧翻天了,幾乎全院都聽得見那二龜子助理的聲音,她這次是“奉旨”罵人的,吉姆要見他的救命恩人張神醫,但醫院方面竟然說不方便。
確實是不方便啊,張神醫還在公安局裡押着呢。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魯莽,我真的不應該給一個見義勇爲,勇擒匪徒的英雄上手銬的,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吧。”吳歡欣帶着哭腔說。
救人要緊,關係到外國人的事更要緊,如果真的被外國人投訴那真的就玩大了,理智告訴吳歡欣,無論如何得先讓這個傢伙回醫院再說。她不得已上絕招了,女人的哭聲和眼淚是對付絕大多數男人的絕招。
“行行,你別哭行嗎?我去救人還不行嗎?別哭啊,千萬別哭,免得別人以爲我把你怎樣了,我對你不敢興趣。”張文武雖然不吃這一套,但是卻不喜歡看見梨花帶雨的女條子。
不過,在路上吳歡欣差點兒又要發火了,因爲這個可惡的小保安,居然要求她先把診金付了再回醫院。吳歡欣一點辦法都沒,只好捂着快要炸的胸口乖乖的去取錢付“診金”。
但把錢給張文武后心裡卻在想,是不是可以此告張文武一個敲詐勒索之罪。
“師傅,你終於回來了。”車子剛到急診樓門口,還沒停穩,周新道聲淚俱下的撲過來拉車門。
“低調,什麼是低調你不懂嗎?”張文武急道。
“兄弟,低調不了了,都知道了,大家在等您呢。”旁邊的樑大力說。
“那個警察的情況怎樣?”張文武下了車,在周新道和樑大力的“左擁右抱”前往急診。
“拍過照了,可以斷定肋骨斷了五根,左三右二,勁椎有錯位,右手腳都有骨折現象,腦震盪,最嚴重的是脾臟和腎臟破裂……。”周新道一邊走一邊介紹被撞警員1258的情況。
張文武擺了一手說:“這些我都知道,我不是問傷情,我是問他現在的情況。”
“深度昏迷,吸呼、脈搏微弱、血壓非常低…奇怪的是他雖然內傷嚴重,但並沒有大量內出血,否則肯定沒到醫院就沒了,大家認爲這都是師傅您的那幾支繡花針的緣故。所以,大家雖然知道要做什麼手術,但都不敢拔針做手術。”周新道急急的說道。
“嗯,幸好他們沒拔針。”張文武點頭說,他猜那警察差不多就這樣。
“有人是要拔的,我和院長拼命攔住了。”周新道表功說道。
“兄弟,我看那警察是不行了,如果沒把握千萬不要硬來,萬一…那個了,肯定有人會把責任扣你頭上來。”樑大力壓着聲音說,他在社會上打滾不少時日了,知道世道艱辛江湖險惡,什麼人都有。
“看過才知道……。”
說話間,他們已到搶救室門外,胡啓明和一羣醫生幾個警察站在手術門外焦急的等着他。
“張顧問你終於回來了,快,快…您快看看……。”胡啓明迎上來說。
“低調,低調啊院長,我看看可以,但你保證幫我保密啊……。”張文武說。
“保密,必須保密…各位,等會無論看到什麼事,都爛在肚子裡…張顧問您請……。”張文武治好了吉姆,等於救了他的命,所以胡啓明對他相當的客氣,側着身子微微彎腰請張文武進手術室。
“等等,胡院長,大家等的張神醫就是他?您確定他能治好1258的傷?”一個警官迎上來說,張文武太年輕了,而且,盤着一個道髻怪模怪樣的。
“對,對,就是他…他可以的……。”胡啓明說。
“他…他真的可以?胡院長這可不是跌破一點皮肉,而是垂危……。”警官說。
“如果你再擋道,那真的就垂危了,要是救不回來他的命就是因爲你擋在這裡,滾蛋,不然你自己進去救他。”張文武黑着臉喝道,尼瑪隔壁,這些死條子腦子都是裝草的嗎,怎麼不管是男是女都那麼蠢。
今天已第二次遇到質疑他的警察了,他不爽得很,那個辣椒花阻止他傷匪也就罷了,這貨竟然質疑他的醫術,不氣纔怪。
“你……。”
“汪警官,我們相信他。”羣醫說。
汪警官遲疑一下,讓開了道,張文武揹着手進了搶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