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大多數所謂的同學聚會都是顯擺聚會,要麼是顯擺各人的成績,看看誰的官大,看看誰賺的錢多,要麼是顯擺誰的男女伴漂亮,誰娶的女人誰嫁的老公有後臺有本事。
如果比家庭,吳歡欣絕對是拿第一的,但她是什麼家庭出身,大家早就知道了,所以誰都不會跟她比家庭出身,今天這個小聚會,其實要曬的就兩樣,看看對方混得怎樣。
比職業,吳歡欣肯定是輸的,在圈子裡或者在“成功人士”的眼裡,當警察還不如普通公務員有分量。雖然吳歡欣不在乎別人怎樣看她的擇業,但她很在意婚姻這一項上不能讓人看低了,畢竟當年她是班花級別的人,如果讓別人知道,現在竟然到了愁嫁的地步,那這臉丟大了。所以,她必須找一個像樣一點的人充當臨時男友。
張文武的樣子挺帥的,而且這傢伙好像啥都懂,算是知識豐富吧,還有就是,這小子若演起來,可以演到氣質和身份匹配,所以吳歡欣就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了,當然,她更希望兩人能假戲真做,她現在正在女追男,準備逆推這小子。
不過,她有一樣擔心的,自己比張文武大三四歲呢,會不會被同學說老牛吃嫩草啊。
吳歡欣幫張文武準備了一身行頭,都是貴价東西,張文武穿上後,還真的又帥了幾分。但是,他那道髻卻是讓人無語的存在,讓他更顯不倫不類了。
“辣花,你想把我打扮成小白臉嗎?”張文武穿衣服從來不講究,只要達到乾淨和舒適的標準就可以了,對於這套老西和這雙什麼鬼利國的牛逼皮鞋,他更是討厭,這玩兒哪有穿布鞋舒服啊。
“唉,可惜了你這副好身材和這套行頭,要不,你把這髮髻給剪了吧,現代人誰還盤這玩兒啊。”吳歡欣已第三次叫張文武剪頭髮了。
“你讓我落髮啊?辣花,這是極不吉利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張文武嚴肅的說道。
“但你這道髻真的很難看。”吳歡欣愁啊。
“難看?要麼不去了,免得拉低了你了。”張文武本來就不喜歡這樣的聚會更不喜歡演別人男友。
“不行。”
當然不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就算是一頭騾子也得拉出去了。
聚會是吳歡欣高中時最要好的同學發起的,因爲,她不僅是海龜,還找了一個京城的三流世家子弟男人,這次帶男人回港城探親,自然是要顯擺一下的。
被邀請的同學一共是三女二男,各人都帶了伴,連同她自己正好是六對,湊了一個大桌子。
這六對男女除了吳歡欣之外,似乎都是功成名就的,有嫁了京城世家的,有在體制裡混了一官半職的,還有自己創業成就一番事業的。最寒磣的就是吳歡欣了,一個區局的治安大隊副隊長,連最低的副科都沒混上一個,一個警官的頭銜是完全沒含金量的。
不過,雖然他們個個都不簡單,功成名就的,但要說今天令人最矚目的卻是“混得最差”的吳歡欣,因爲,她身邊帶着一個奇葩,一個另類。
這個另類頭盤道髻,身穿地攤雜牌風衣搭配了一條厚布休閒褲,腳踏一雙厚底黑布鞋。靠,這是什麼打扮啊,這是哪國發明的搭配啊。
吳歡欣被同學們的眼神弄的恨不得馬上走人,這混蛋,買好的給他的衣服穿好了還要扒下來,如果穿自己買的行頭,就算有一個道髻也不至於被這些人用這樣的眼神看。
“欣欣,這位是……。”張文武確實吸睛,進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還沒得吳歡欣開口,就有同學急不及待的詢問了,他們實在沒見過如此另類的傢伙。
“哦…他是…他是我……。”吳歡欣後悔死了,早知道不如單身來。
“咳,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張文武,從雞籠山下來的,知道雞籠山嗎?是一座橫跨兩省三市的名山。嗯,你們都是海龜,應該不太熟悉自己家鄉有什麼。”張文武早已習慣別人的這種目光,從來都不當一回事。
“張…張…我們應該叫你張道長還是叫你張先生?道士也可以……。”同學搶問。
“呵呵,我不是道士,至於叫我什麼,這個隨便,我不介意。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即使我是道士,也是可以結婚生子的,道士從來不戒色禁慾。”張文武掃了一眼這羣沾沾自喜,自以爲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說,“你們猜的沒錯,我是吳歡欣的男朋友,不過,我覺得你們大可不必自我感覺良好,雖然你們覺得當警察不是你們標準的成功,但我覺得她非常成功,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這些警察,你們哪有機會自我感覺良好?沒有警察,你們能守住自己的那點財富和那點姿色嗎?”
“所以,我認爲,在座中人,最有資格自豪的就是我辣花,欣欣同學了。”張文武的話讓大家有點難堪,卻讓吳歡欣心裡暖暖的,雖然她知道張文武並不喜歡警察。不過,張文武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她又驚喜又難堪,這貨說完這句話後,居然將她拉過來嘖的一聲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很響亮的一下。
“張先生,你…你是幹什麼的?”同學愣了一會兒後,又問了。
“我?和辣花的工作差不多,都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張文武微笑說。
“啊,你也是警察?國安?軍人?不像……。”
“我是幹保安的。”
大家再次驚愕的張大了嘴,他們又驚訝了,吳歡欣竟然找一個幹保安的。
其實,張文武也驚訝的,進這個門開始他就驚訝了,因爲在座的人中,居然有一個他認識的人,一個女人。他想不到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裡,她就是宮小蘭的兒時朋友李春桃。
對,就是曾和吳歡暢在一起的那個李春桃,不過,她現在和吳歡欣的一個男同學在一起,她是那男同學的女友。
“明白了,原來張先生是開保安公司的,這是一個新興行業,社會是有大量需求的,聽說,挺好賺錢的。”李春桃的新男友笑說。
“哈哈,我只是一個保安員而已,一個光榮的保安員……。”張文武看着李春桃大笑。
“不好意思,你們先聊,我去去洗手間……。”李春桃當然了認出了張文武,但她裝作從來都沒見過張文武。
她要借尿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