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拆遷公司派人打人,警方已介入調查了,還有人要鬧事,那肯定是不會手軟的。讓人奇怪的是,聲稱要找拆遷公司討說法,讓拆遷公司交出其他兇手的人裡,最激動,最活躍的並不是老馬和老楊幾家人,而是並沒有被打的另外兩人。
還有更詭異的,所有媒體居然一邊倒的指責拆遷公司,無論是理性分析的,還是責備文罵的,無不認爲拆遷公司必須負全責,甚至建議吊消這個公司的證照,這樣的公司根本不適合從事拆遷工程,還有不少文章,把富家公司也牽進來了,各種猜測、評論、建議、質問…這些媒體的行爲,十分的鎂式,如果關注國際時事的人,基本可以預測得到媒體明天會說什麼,明天,定有把這家公司拉進“批鬥”行列,他們將會用隱晦到直白的方式抹黑目標。
明眼人從這兩天的本地媒體風向上就明白,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局。
但是,普通民衆是不懂的,普通民衆都是從衆的,人云亦云,有人說這樣,他們就這樣,有人說那樣,他們就那樣。所以,榕樹老街的人現在直接把拆遷公司當成是三世仇人那樣看待,並開始對富家公司也恨上了,因爲拆遷的老闆就是富家老闆的兒子。
媒體在帶風向,有人在老街煽風點火,老街的老少們羣情洶涌,行動一致且迅速,不過,他們的訴求變了,他們要求羅智坤的拆遷公司滾出老街。
額,不是要求交出打人兇手嗎?怎麼變成了驅逐拆遷公司呢?就算這個公司有什麼違法行爲,也輪不到你們驅逐啊。
“宮叔,你腦子沒發熱,沒和他們一起瘋吧。”張文武放心不下,宮小蘭準備好的早餐都沒吃,下班就驅車趕到了老街。
“唉,瘋了,他們真的瘋了,明明是要求交兇手,明明是譴責打人嘛,爲什麼就變成了驅趕人家呢?”宮守成頓足說。
“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張文武說。
“說什麼的都有,老馬他們都不在,但是這些人卻瘋了一樣要去把拆遷公司趕走,說他們不講信用,說他們暴力拆遷,說他們是涉黑團體不是合法的公司…..。”宮守成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傳聞,在這些傳聞裡,指控拆遷公司暴力拆遷,指控是涉黑團體都是要命的指控。
“宮叔,新店那邊怎樣?你還是趕緊搬離這個是非地吧,實在不行,先去我那邊住幾天。”張文武擔心這大叔頭腦一熱就摻和進去了。
“不用,我決定明天就搬到新店那邊去,頭頭尾尾收拾一下,找個好日子開業做生意賺錢纔是硬道理。”宮守成說。“嗯,這纔是正道。”宮守成同意搬走,張文武頓時就輕鬆了。
他是輕鬆了,但是吳歡欣現在卻一點都不輕鬆,不僅不輕鬆,甚至是緊張的不行。因爲,剛剛,有十幾個老街的年輕人,竟然在他們警告下和拆遷公司的保安發生了衝突,不知怎麼的就打了起來。
這一打可不得了,竟然有人動刀子,甚至還有人對介入的警察動手了,吳歡欣帶過來的幾個警察,個個都捱了幾棍。
事態一度要失控,幸好,吳歡欣是辣花,對罪犯她從來都不手軟,阻止他們鬥毆的警察都捱打了,在她眼裡,這已不是普通的打架,這是襲擊執法人員,用外國佬的話說就是襲警。
襲警了,那還了得?
她是巡邏大隊的老隊長,一個電話,巡邏大隊的人來了兩個小隊,不管三七二十一,凡是參與打架的,統統帶回去再說。辣花生氣了,那還了得,當即把打架的二十多老街的年輕人和拆遷公司十多個保安統統帶走。
好吧,打架鬥毆是停止了,但是,媒體又熱鬧了,上級領導的電話又開始炸鍋了。雙方各自打電話找人啊,這是國人遇事最喜歡做的事。
國人有些行爲很有意思的,比如兩司機在駕車在路上刮碰了,他們第一反應不是找警察和保險公司,第一是打電話找人,有社會人的找社會人,有官方關係的找官方關係,等各自打完電話了,再指責對方要負責。如果刮碰不嚴重,又較理智的話,多數可以協商談妥,談不妥的話,這時候他們纔會想起打電話報警和報保險。
陳友明的電話響不停,吳歡欣這會兒忙得很,她直接把電話關了,然後帶着幾個手下開始錄口供,審訊,王八蛋,警察在一邊喝阻都不聽,當着警察的面就開打,王八蛋,竟然不長眼睛,連勸架的警察都打。辣手警花生氣得狠,還沒審完,直接把所有動手的人先拘留五天,不是喜歡打嘛,統統到拘留所打去。
中午的時候,宮守成給張文武打電話,說有一個傳聞,有人花錢了,一千一人收買了街上的年輕人拆遷公司鬧事,但是誰是花錢的誰收了錢,誰也不知道。
整件事充滿了詭異,突然提前清場,然後追到家裡打人,半夜路上打人。被勸散了,突然有人去投案自首,再次掀起民衆怒火,再次要包圍拆遷公司,吳歡欣果斷出手把老馬家等人帶走了。但沒被打的人卻跳出,直接帶着人和拆遷公司的人幹了起來。
他們爲什麼那麼積極?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有這樣的傳聞也許真有其事,他們也許是拿錢辦事的人。
“胡辣花,怎麼手機關機了。”張文武打不通吳歡欣的手機,便直接跑到區局找到她。
“剛纔審那幫混蛋,不想被幹擾,所以,全體都不許接電話。怎樣?跑到這裡找我,不是想我了吧。”辣手警花果然與衆不同,竟然當衆調戲小保安。
“你審出什麼沒?”張文武不理會她的調戲。
“審不到什麼,不過,我覺得這一架是有人操控的,也許是花了錢的。”辣手警花不是白叫的,她雖然沒證據,但她的經驗告訴她,這一場架有問題。
“嗯,我來就是告訴,老街那邊傳出,有人花一千塊一人請人去打架鬧事。”
“噢,那這個老闆還真有錢,這麼一下就幾萬,回頭兒狠罰他們一下,他還得再拿錢吧。”
“呵呵,人頭也有高低價的,一千應該是那些骨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