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合同辦事?兒子,這裡不是鎂國…不對,不管在哪國,很多事都不可能按合同辦的,合同這種東西完全是針對那些小民的,所謂的契約精神也是針對小民的。無論是個人與個人還是公司與公司,直到國與國之間,合同的條文及所謂的狗屁契約精神,都是強者套在弱者身上的一個狗圈。你在鎂國那麼久看不懂嗎?只有鎂國佬要求別人對他有契約精神,他從來不對別人有契約精神。”羅堅強嘆了一口氣又說,“唉,在我們和建業之間,也是隻有他要求我們有契約精神,我們要求他就難囉。”
規則永遠都是給弱者制定的,聽起來很難接受,但大多時候這是事實。當資本和權力勾結在一起後,契約精神更是狗屁,比狗屁還要臭。
“爸,我當然明白你說的,但我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是不是?再說,只要找到對方的軟肋,弱者也可以戰勝強者。李老闆那麼囂張,他不就是仗着連襟是三把手嗎?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三把手同意他這樣搞嗎?我相信絕不會同意,能坐到那個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同意那麼弱智的事呢?事情爆出去了,受影響的是誰?受損失的是誰?”羅智鵬娓娓而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羅堅強其實也認爲李老闆是狐假虎威謀私利,但他沒有羅智鵬那麼肯定李老闆不敢捅破此事,萬一,這些捅破了三老闆還是支持他的話,那富家公司就麻煩了。
“智鵬,真的要收回來?”
“當然是真的,現在和住戶的衝突已沒有了,收回來安心拆除房子把那份利潤賺回來就是了。爸,難不成你還真的想拿幾千萬給那李烏龜?如果這樣做,其他什麼都不說,那我們羅家的顏面何在?所以,他既然提出終止合同,我們就終止好了。”羅智鵬覺得這是極好的事,簡直是送上門的便宜。
新生代、海歸看問題和羅堅強這種老一派人看問題完全是不一樣的,羅堅強這種老派人,始終把權力和人脈關係放在第一位,而像羅智鵬這樣的海龜派,他們更懂得利用法律作爲平衡工具。哼,你有權又怎樣,有人比你更有權。
“好吧,這事交給你辦。但是,你又如何保證他們不會報復?”羅堅強說。
“沒所謂啊,兵來將擋唄。不過,我認爲他是不敢的,三把手也不會同意報復,我們並沒影響他的利益,他爲什麼要冒險和我們玩對立?羅家也不是吃素的,他跟我們玩對立,他還想不想坐二把手的位置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他們。”羅智鵬頓了一下又說,“其實,我們應該擔心的是我哥,但願工程拿回來他能安安穩穩的把房子拆了。”
“唉,這混蛋確實讓人頭痛,他要是也和你一樣懂事我就安樂了。”羅堅強也是挺頭痛的,羅智坤這混蛋不爭氣但偏偏他是長子嫡孫,繼承家業順理成章的。
“他只是這幾年玩瘋了而已,但本質是優秀的。爸,回頭我找哥聊聊,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相信他明白這個道理。”羅智鵬撩起了羅堅強的心事,回過頭卻又幫羅智坤說好話,這種一會兒人一會兒鬼的行爲做的不着痕跡,就連羅堅強這種老狐狸都沒發現。
“說得對,你好好勸勸他吧。”羅堅強點頭說。
“爸,你的病怎樣?要不去國外試試。”羅智鵬一副十分擔憂的樣子說。
“唉,都晚期了,去哪兒看還不是一樣?幸好,現在你回來了…智鵬,如果某天爸不在了,你一定要和你哥和和睦睦的,兄弟一定要同心啊。”羅堅強情緒忽然很低落。
老天爺是不是真的很公平呢?給予羅家那麼大的財富,但卻讓羅堅強患上了癌症,而且還是晚期才發現。很多事,錢可以解決,但有些事再多的錢也是沒用的。羅堅強有很多錢,但卻並不能買到健康,國內國外的專家都找過了,結論幾乎相同,他的時間不會太多了,控制得好可能還可活十來個月。
“爸,我聽說一院有一個神醫,要不找他試試?”羅智鵬的情緒也被帶低落了,在他而言,羅堅強越長命對他越有利,傳統習慣家業傳長子啊,他想接掌的話,就得有更多部署,就得讓羅堅強看到自己更有能力,可是…留給羅堅強的時間太短了,也就是說留給他的時間太短了。
“張文武,一院的小保安,也是一院的所謂特別顧問,聽說是治好過幾個人的病,醫術吹的神乎其技。不過,即使他有那麼厲害的醫術,他也不可能爲我治病的。”羅堅強說。
“爲什麼?”羅智鵬很不解。
“這麼說,你並沒有瞭解他這個人的性格,也沒有了解他和我們羅家的關係,你忘了那天他爲什麼和你哥釣魚嗎?他那是釣魚嗎?再說,他就算有那本事,也願意出手,我也不會求他,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羅堅強擺了擺手說,“我累了,你忙你的事去吧。”
羅智鵬本來並不想出去的,目送羅堅強上樓後,他想了想轉身去了停車房。
張文武沒想過,樑大力突然會要請他喝酒的,本來他不想去,想想,也許和這傢伙喝一頓酒也許可以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所以就答應了。
喝酒的地方還是喜樂蹬,靜廳這一邊,樑大力要了一瓶花爛西產的紅酒和一些小吃,但卻要了三個杯子。
這酒不便宜,憑樑大力的收入應該喝不起這麼貴的酒吧,但他叫了,所以,張文武明白了,今晚請自己喝酒的不是樑大力,而是還沒到的這一位。
還沒到的這位是誰呢?
“這酒得醒一會兒……。”樑大力裝作很懂的說道。
“沒事,反正還有一位沒到是不是?樑科,他是誰?”張文武笑說。
“哦…他是…是…他已來了。”樑大力站了起來,看着入口方向笑。
張文武扭頭看了一眼,看到進來的是一位穿着很講究,樣子挺周正的年輕人。
“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一院的神醫張文武顧問,這位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是羅家二少羅智鵬。”他退開兩步說,“鵬少,人我幫你約來了,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樑科等等,這酒你拿回去慢慢品嚐,小張神醫是不喝進口酒的你不知道嗎?”羅智鵬把那瓶天價花爛西紅酒塞進樑大力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