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槍聲大作,但因爲他們的槍都裝了消音裝置,所以,這槍聲也就是現場能聽到,別說大樓外面,就是上下一層都聽不到。
一陣噗噗的亂響之後,郭東豪派來的人全被放倒了,畢竟是業餘啊,而且心又不夠狠,所以他們被放倒是意料之中的。
川島這個雜碎也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腿上中了一彈,左上胸中了一彈,但這王八居然還清楚得很。
“山本君,餘下的事就靠你完成了。”川島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說。
“川島君,你撐住,我去找到樣板就和你撤退,我們一起來,當然得一起回去。”山本挺仗義的。
“不必爲我浪費時間,趕緊去找那東西,然後撤退,你一個人原路是走不了了,直接從後窗走吧。”川島坐直了身子,對山本說,“山本君,香菸有嗎……。”
山本沉默,然後跑到郭東豪派的那幾個亡命徒身上翻找香菸。
川島很高興,點燃了一支菸猛吸了兩口說:“果然美妙,一直擔心煙味會暴露,所以一直壓抑着自己,其實,並不需要……。山本君,你還在這裡幹嘛?趕緊去找那樣板啊。”
“那,川島君保重了。”兇殘的山本眼眶竟然有點兒溼潤。
鱷魚淚,是罵人的話,不知道兇殘的鱷魚是不是真的有眼淚,反正,現在山本有流淚的衝動。因爲,他的最佳搭檔,抽完這支菸他就要去死了。
倭人的剖腹自殺,他們自己說是一種忠義精神,但很多人卻說那是一種懦弱,一種逃避,一種神經病行爲。
不過,可悲的是,事實上大多數自己割自己肚皮死的人,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精神,大多數都是被洗腦後做出的行爲而已,被裹夾了。
山本已進去折磨阮十五了,最佳搭檔要折在這裡了,他非常的暴戾,不管能不能找到樣板,阮十五都死定了,他在離開前一定要殺掉阮十五。
而這個時候,張文武已帶人把新華微控包圍了。
“我沒什麼要求,只要遇到抵抗,一律格殺,一個不留,這些王八蛋死十次都不冤枉。”下命令進攻前,張文武對副局長說,也是對正在行動的人說。
他認爲,有些人是沒資格改過自新的,直接肉體毀滅省點糧食。
國安的人衝進去了,張文武回到自己的車上等候結果,他不喜歡那些講就天下無敵做就有心無力的人待在一起,他不喜歡那個副局長,所以不願意待在一起。
山本簡直就是一頭野獸,一頭畜生,他居然要給阮十五行千刀成剮之刑,割了十刀後,阮十五撐不住了,把樣板交了出來。這雜碎拿到想要的東西后,居然回頭把阮十五的手腳筋給挑了,這畜生是不想讓阮十五活下去啊,就因爲剛纔阮十五罵過他。
有人來了,竟然是條子?
世上之事物,相生相剋還真的沒錯的,賊可以在相當遠的距離裡感覺到警察的到來,警察也可以在萬千人羣裡認出哪個是賊。
兵和賊,氣場完全不同,所以,相互間可以感知對方的身份,即使化了裝易了容,他們都可以相互感知。
山本將拿到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盒子裡,然後塞進揹包。
任務完成了,東西拿到了,該走了。
他想回頭看看川島的,但條子的氣息越來越鐵,他不能再逗留了,他得馬上走。
走了,川島君…一路走好。
山本走到窗邊,掏出一件東西在窗上用力劃了一個方框,然後用槍把一砸,砰的一聲,厚厚的玻璃掉了一大塊,他跳到窗臺上,從腰間取下一隻飛爪一樣的東西卡在窗臺上,然後縱身一跳……。
七層樓房,也就二十米,其實不算高的,對山本來說非常輕鬆。
落地,解掉扣在腰上的繩釦,回望了一眼樓上的窗口,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轉身閃進綠化帶的陰影裡,一路蛇行鼠伏,片刻便到了園區後的一條小道上。
“唉,川島君真是不值,居然折在這樣的任務裡。”山本回望一眼遠處的新華微控,自言自語一句,嘆了一口氣便準備離開。
但是,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準備好的車子旁站着一個人,那傢伙穿一套灰白色的中山裝,懶懶散散的靠在車上。
山本大驚,伸手掏槍。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那麼魯莽的事,這個世上,有槍不一定就能贏的。”他的手剛碰到槍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他的手搭在槍把上停住了,沒動,他的身形也沒動,好像突然石化了。
竟然可以突然靜止了動作,連表情都靜止了,這也是本事啊。
“要不要賭一把?試試你拔槍有多快?”張文武還是懶洋洋的。
“你的…什麼人……。”山本說。
他殺過不少人,這種人對死亡有着天然的感知能力,他感覺得到,死亡的危險逼近,他知道,如果自己妄動,這傢伙一定會讓自己死。
“你是日苯人?”張文武聽到山本的口音,馬上就不再懶洋洋了,他站直了身子,一股磅砣的殺氣洶涌而來。
“本人山本七十六。”山本當然不會否認自己的身世。
“那個殺人狂是你爺爺?”張文武的殺意越來越濃。
“不是,我沒那麼好運氣。”山本十分遺憾的說道。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孫子,你這孫子都死定了。”張文武冷冷的說道。
“是嗎?我不認爲你有什麼辦法能拿住我,你刀槍不入?”山本七十六也是一個乾脆的人,主要是他拖不起,他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他必須離開,所以,他說完這話果斷的拔槍。
但是,他剛把槍拔出來,卻看到張文武輕輕揚了一下手,然後肩膀一麻,握槍的手就好像不屬於自己的一樣了。
這…這是什麼回事?山本七十六大驚失色。
“你…你會術法?”山本哆嗦着說。
“錯,我只是在你的肩膀上打了一根針而已,嗯,我還在你的環跳上打一支。”說話間張文武又彈出了一針,山本的側腰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然後腿也動不了了。
張文武走過來伸手攔腰一抱,把他當是木頭一樣夾在用掖下走了。
二十分鐘後,海邊,張文武提着山本的腳,把他的頭浸在水中,十秒,二十秒,半分鐘,一分鐘,山本終於開始掙扎,張文武把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