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知道,這種情況在這種地方是經常發生的,有些“老客戶”本來就是衝某人來的。如果對方是國人,正常的國人,張文武肯定算了,不會做這種無聊的爭執。但是,對方是個洋人,那就不行了,即使是再小的事,他都不可能讓洋貨囂張的,何況,這洋貨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在乎姍姍的意願,所以他不會退讓的。
什麼?要禮讓國際友人?我呸,滾蛋,誰跟他友人了,老子不是外交官別跟老子說這些屁話,老子想做的是,教訓這個囂張的白皮貨。
“放手,信不信我揍你,死鬼佬。”張文武還沒行動,劉尚義已上前和詹姆斯拉扯了。
“義少…義少…要不算了?這樣,給我一個面子,這讓他…今晚你們的消費我算我的。”這時候,一個穿得人模人樣的,但滿臉兇狠的大個子過來勸劉尚義。
這大塊頭叫董坤,是大富豪夜總會的安全總監,聽起來很牛逼,其實和張文武以前乾的一樣,保安。這個董坤在江湖上有個朵,叫崩牙坤。這個崩牙坤在鵬城的江湖上,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據說,所以那麼多人認識他,是因爲當年他爲大富豪的大老闆富哥擋刀,對頭把他的滿嘴牙都打斷了,但他竟然一聲不哼,從那以後他就有了崩牙坤這個大號。
“坤哥…這事…這事……。”劉尚義知道大富豪是什麼地方,崩牙坤是什麼人,他也想給崩牙坤這個面子,所以他看向張文武,希望張文武算了。
張文武怎麼可能算了呢?對方是他討厭的白皮洋貨不是國人,他怎麼可能算了?
“這位老闆,給個面子,人讓給他吧,和外國人鬧起來我們吃虧。”崩牙坤見劉尚義看向張文武,連忙跑過來跟張文武說,“老闆,我是這裡的安全總監,交個朋友,以後老闆來這裡玩一律九折。”
“你要撐這洋貨嗎?你知不知道幫着洋人欺負自己同胞叫什麼行爲?你這樣做,不怕在路上被人吐口水嗎?”張文武看着崩牙坤淡淡的說道。
“呵呵,言重了,老闆真的言重了,我們做生意的講究和氣生財,跟其他的扯不上。”他靠近一點說,“這傢伙是鎂國人,聽說在市裡都認識有人,老闆,何必爲這種事生氣惹麻煩呢?”
“鎂國人?哈哈,太好了,我專治鎂國人。坤哥是吧,如果我不算了,你會怎樣做?把我扔出去嗎?”張文武哈哈大笑兩聲,然後很嚴肅的在崩牙坤。
“這個…老闆,我們是做生意的,怎麼會把客人扔出去呢,但如果你在這裡鬧事,以後將是我們不歡迎的人,我們不會再做你的生意。”崩牙坤想了一下說,他是站定在詹姆斯一邊了。
他只能站在這洋貨一邊,因爲這個洋貨是新華微控的人,而新華微控的股東是很複雜的,某股東還是省裡某領導的堂弟,而這個洋貨,和市裡某些人也有關係的,他可以和道上的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但他一丁點都不想得罪和官方有關係的人,也不想惹上和官方有關係的事。
大凡做生意的,不管做什麼生意,都不想沾上與官方有關係的人,即使有辦法擺平也不願意,更何況做娛樂業的人,更不願意得罪這方面的人。
所以,崩牙坤只能站在詹姆斯一邊,即使得罪劉尚義這個老熟客也沒辦法了。
“坤哥,我不是鬧事,我只是維護我的正當權益,姍姍是我們這個包廂的人,就因爲他的皮是白的,就因爲他的身份證是鎂國的就可以蠻橫的強搶嗎?這是什麼理兒?我討厭就是不講道理了,誰不講道理,就算是火星來的,我也要教訓他。”張文武的語氣雖然很淡然,但絕對不妥協的態度已表達得很明白。
“小武兄弟,我支持你,憑什麼讓給他?就因爲他是外國人嗎?”郭東豪站起來對崩牙坤說,“阿坤,這事你最好向你大佬彙報,你應該難處理了。”
“呵呵,阿豪,你想怎樣?不要忘了,這裡是鵬城,不是東寧島,你是做貿易的,和氣才能生財,什麼事都插一手對你的生意並無好處。”崩牙坤看了一眼郭東豪說,顯然,他是知道郭東豪什麼底子的,但他並不給面子。
是的,郭東豪幹那些非正常的“貿易”生意,背後當然是和江湖上的人有關係的,說白了就是和幫會有關係的,甚至他自己都是幫會的一員。其實,郭東豪和寶島的香江的幫會關係都相當的好,但崩牙坤並不怕他,因爲這裡是鵬城。對他而言,得罪郭東豪,只是道上的一點小事,但讓詹姆斯背後的人不高興那纔是麻煩事。
“是嘛,那就……。”郭東豪還要說兩句場面硬話,但那喝醉了的詹姆斯已不耐煩了,一掌把擋在他前面的劉尚義推開就往外走。
劉尚義根本沒想到這白皮洋貨會突然對他出手的,毫無準備之下被那傢伙用力一推,打了一個趔趄連退了兩三步依然收不住勢,撲通一聲摔了一個屁墩,但要命的是,他摔倒後身子還是慣性往後倒,後腦勺砰的一聲撞在大理石几子邊上。
大理石几子邊雖然是打了圓角的,但這一下撞的不輕,劉尚義啊的一聲慘叫,想翻身起來時,卻兩眼發黑,有點天施地轉的感覺,他甩了甩頭,定了定神伸手提起一隻酒瓶黑着臉向詹姆斯走去。
“不…不…朋友…我不是有心的...請你原諒我……。”這時候詹姆斯己清醒了些,看到怒容滿面的劉尚義走來,連忙不停的道歉。
“義少…義少…冷靜…冷靜,他是無心的…這是無心之失…別衝動啊……。”崩牙坤知道今晚的事無法善了,但還是作最後努力勸阻劉尚義。
“坤哥,我不想和你傷和氣,這事你最好別管,今天,這白皮我是揍定了。”劉尚義說着,舉起酒瓶就要砸詹姆斯。“何必呢,他是無心之失,也道歉了。”崩牙坤擋住劉尚義,他真的很爲難,這事麻煩啊。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如果道歉有用,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流血事件了。坤哥,讓開吧,這事你處理不了。”張文武走過去看着詹姆斯沉聲說,“把你的爪子放開。”
詹姆斯忽然打了一個寒戰,他忽然感覺非常的壓抑,一種無形的壓力朝他襲來,他結結巴巴說:“不…不…蘇姍是我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