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焱國的雨一向下的纏綿,幾天幾夜不捨離去,就這麼糾纏着,直至雲兒將最後一滴淚流下,才還這一片天空淡藍色。紫靜殿裡洛馭天和太傅麻志遠對弈正歡。“太子這步下的甚好,可是臣已看出此處爲陷阱,所以太子打錯算盤了,臣要下這。臣若是下這,臣想知道你的軍隊要如何佈陣,擊破我的巨蟒陣。”“話多,可是會閃着舌頭的。智者少言啊!我的太傅”洛馭天淡然的看了一眼麻志遠,輕輕落子。“陛下···,陛下這是什麼下法?臣這一子一落,你就兵敗垂城了。”麻志遠舉着手裡的棋,陰笑。“你可會讓孤悔棋?”“大焱國王子也會做小市民之舉?”“不讓的話,就快些落子,給孤一個痛快。”洛馭天也陰笑,把麻志遠笑毛了。麻志遠又仔細地看了看當前的棋局,確定是自己佔上風。然後自信的說“太子休恫嚇臣,臣這就下,吃了這一盤,你可不要怪臣,臣要定了那塊墨硯。”洛馭天端起茶,吹了吹茶葉,閉眼品了一口,“鼓起勇氣下吧!”棋子重重落地,洛馭天放下茶杯,只見麻志遠的棋並未落在那處,落在現在位置的棋子正好直接的緊緊地掐住了洛馭天的脖子,讓洛馭天無法動彈。洛馭天一驚,順着麻志遠棋子上的手向上看,看到了另一隻不同於麻志遠黑色皮膚的潔白如玉的纖細的手落在麻志遠的胳膊上,洛馭天沒有再擡頭,他知道是誰,這幾天正在罰他。
“如何?皇兒,如若麻志遠下這,你將如何?”
“孤嗎?孤會讓孤的士兵繳械投降,而孤呢?孤若不成功便會成仁。”洛雨軒一驚,甩開麻志遠的手,將棋桌掀翻。一把抓起洛馭天的衣領,將洛馭天舉起,“你就那麼想死,朕偏不讓你隨願。朕要你活着,即使戰敗,朕也要你活着,即使被俘,朕也要你不放棄活着的機會,跟朕說你會活着,跟朕說你會活着。”怒目猙獰的洛雨軒讓麻志遠嚇了一跳,麻志遠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還好洛馭天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迅速離開,他乖乖的靜靜的退了出去,“不知洛馭天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知不知道到那段歷史。嗨!”
洛馭天看了看現在的狀況,八歲的自己雖然比同齡的王子要高得多,但比起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如此的弱小,洛馭天輕嘆了一口氣,被洛雨軒發現了,又是一陣搖晃,“你在想什麼,朕問你話時,你竟敢給朕神遊。”洛雨軒把洛馭天頂在牆上,由於強烈的撞擊洛馭天再沒了力氣抓着洛雨軒的抓着自己的手,不光如此還有些眩暈。
“朕來這紫靜殿幾次了,你要麼就說你不在,要麼就說身體不適,不適合見龍顏。原來你是忙着和你的恩師對弈,實在是沒時間陪朕。朕告訴你:沒人敢這麼對朕。朕寵你,你便恃寵而驕,知道恃寵而驕的後果嗎?依朕看來你是想去宗人府遊玩幾日了。”洛馭天一愣,然後仰天大笑。“你笑什麼?不要再笑了!朕問你笑什麼?朕問你笑什麼?”洛雨軒慌張的搖着洛馭天。洛馭天低頭直直的看着他,“想知道孤的回答嗎?孤告訴你:孤求之不得!”洛雨軒慌了。洛馭天的眼前飄過一個人,那個深愛過的女人。當年,當年,就是當年,那個女人對他的愛視而不見時,對他的溫柔視而不見。他也是嚇她說:送她去宗人府。可洛雨軒馬上就後悔了,一個爲了他父王甘願殉葬的烈女,怎麼會怕去宗人府呢!自己真是蠢。他看了看洛馭天的雙眼,想當年那個女人也是如此堅定的眼神,和他說着同樣的話,這話過了十幾年了,還是這麼有殺傷力。想當年,是對父皇的愛支撐着她,使她無所畏懼。如今洛雨軒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孩子,有了疑問:這個孩子又是什麼支持他這麼勇敢,勇敢的傷害自己只爲離自己遠去呢?十年前,十年後,一樣的戲碼,雖然配角換了一茬,可他還是那個小丑,還是那個擁有最高權力,卻對自己情感無能爲力的人。他要瘋了,他真的要瘋了。
“爲什麼,告訴朕爲什麼,爲什麼你和她一樣,一樣的對朕視而不見,對朕決絕,對朕不屑一顧···”洛馭天一聽到“她”這個字,洛馭天也要瘋了。爲什麼?爲什麼洛雨軒就是忘不了她,八年了,那個創造了這個的那個女人都死了八年,可洛雨軒就是忘不掉她。洛馭天緩緩的低下了頭,他剛想要將手放在洛雨軒的肩上,逼洛馭天放他下來,可····
“這樣的事爲什麼又發生了,你到底是她的兒子,一樣無情的對朕,一樣的視我如無物。朕累了,真累了,愛不動了,也在乎不動了,朕不會再來了。”洛雨軒緩緩將洛馭天放下,轉身大步的決絕的離開了,留下了發呆的洛馭天。看着洛雨軒最後一點背影消失後,洛馭天咆哮了:“我愛你,真的愛你,我給不了你兒子的愛,但可以爲你瘋,可以爲你死,可以爲你犧牲生命,犧牲一切的愛你要嗎?這樣的愛你能接受嗎?”
“皇上不適,有事明日再奏,退朝!”
“第十天了,李太醫有沒有說皇上得了什麼病?”
“李太醫,根本就沒見過皇上,據說皇上根本就無病在身,聽說有人進貢了幾名西域美女,皇上樂於享樂,無心上朝,嗨!怕是要誤國啊!”
“張侍郎勿妄言,小心惹來殺身之禍,我君王非昏君,或許真是病了”
“願如宮將軍所言!”太子走在二人身後,他自是知道洛雨軒如何,怕是氣的,傷了,累了。
“太子!”洛馭天驚醒。
“什麼?”現在的太子以是有自己的dang羽。上朝,下朝,有人跟隨。
“太子可知,皇上在忙活着什麼?”張宏傑躬身耳語。
“你知?”
“張侍郎所言不錯,皇上卻是與幾個西域舞姬夜夜想歡,長生殿夜夜燈火輝煌。”洛馭天一驚。
“什麼!”洛馭天甩下張宏傑,大步向長生殿走去。
“太子,請留步,太子,請留步!···”洛馭天見侍衛攔着怕是是這麼回事了,怒髮衝冠。
“混賬,孤也是你等攔的了得,給孤讓開!”洛馭天推開了侍衛,闖入了長生殿。打開了門地一剎那,他想殺人,他洛馭天真的想殺人。此時此景是這樣的:洛雨軒僅穿着裡衣,上衣沒繫好,半個肩膀露着,一條紅絲巾蒙着雙眼,與舞姬們抓着人,歡笑着。舞姬們不識太子。一個舞姬看到如此漂亮的小孩子,就伸手想摸摸洛馭天的臉,卻不想招來了殺身之禍。洛馭天見舞姬肆無忌憚衝自己跑來,本就有氣難發,擡手一刺,將k6/刺倒。其他k6/驚叫,洛雨軒馬上拽下絲巾,環視四周,見到的是一個氣的顫抖的小孩握着血淋淋的劍,立於門前。
“來人吶!將這裡收拾乾淨。”幾個侍衛將死了的舞姬搬走,幾個宮女迅速擦拭了地板,剩下的兩個k6/嚇得跑到洛雨軒身邊,洛雨軒帶着他們緩緩向龍塌走去,“太子不在紫靜殿與恩師對弈,怎想起來這長生殿了,是想父皇了?可拿着劍實在是不像,不會是來逼宮的吧?”
洛馭天緩緩放下手裡的劍,跪下“會有那麼一天的,但不是現在。兒臣有要事稟奏。”洛馭天強忍怒火。
“說!”洛雨軒端起榻上的美酒飲了一杯。
“臣,早聞邊疆戰事頻繁,黎民疾苦。臣乃大焱國儲君,應爲國家分···”洛馭天還沒講完,洛雨軒大步衝洛馭天走來,單膝跪地,左手拖住洛馭天的頭,右手掐住洛馭天的下巴,直視他。
“煩我了,這麼快就煩我了,羽翼未滿,就想離朕而去了。”洛馭天先是目光尖銳,然後絕望,最後將頭放在了洛馭天的肩胛裡,“求你別離開我,求你······”
洛馭天就知道這招對洛雨軒有用,洛雨軒愛他的兒子。洛馭天用手輕撫洛雨軒背,洛雨軒身體一震,然後緊緊抱住洛馭天瘦小的身體。
“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我還做我紫靜殿裡的皇子,你還做龍椅上的明君。”
“嗯”洛雨軒使勁的點着頭。紫靜殿裡,施鵬與洛馭天對弈。
“國舅,這些日子可過的好啊?”
“託太子洪福,無大富大貴,到過的消停。”
“你是消停了,你的幾個舞姬可是將這皇宮攪的血雨腥風啊!”洛馭天重重的下了一子,施鵬身子一震。施鵬緩緩舉子想要落子,“你在打什麼算盤?”施鵬手在空中一顫,棋子滾落重重的摔在了棋盤上。洛馭天將棋子撿起放入石鵬的棋樓裡。施鵬又拿起一子,落子。“想助陛下一臂之力而已。”洛馭天撿子,落子。施鵬一驚,是輸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能力不夠啊?”“沒有,微臣只是急了點。”洛馭天站起抓住施鵬的右臂,冷冷的看着他。
“知道的話,就給孤老實點,耐住你的xing子。”
施鵬跪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