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剛纔方信還在想的吳言。作爲玄荒門的大長老,此人的名頭雖然在大多數北山修士的耳中已經是如雷貫耳,但是真正見到過吳言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所以當現在方信滿是敬意的對待一個好似矮冬瓜一樣的修士的時候,包括劉成和張樑他們在內,都是對方信現在的舉動十分疑惑。
只不過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多麼認爲眼前這個矮冬瓜的老頭的身份有多特殊。畢竟跟方信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但根據他們對方信的認識,他們也是看出來了,方信真的是一個不勢力眼的人,很多時候方信甚至有些迂腐。所以哪怕聽到方信口稱對方前輩,並且畢恭畢敬,但張樑等人也只是好奇,但卻沒有往多特殊的方面去想。
可是他們不這樣,方信現在可就沒有那麼輕鬆了。畢竟在方信有限的認知當中,像吳言這樣的存在,可是自己接觸過的最爲強悍的存在了。並且之前方信跟吳言也有過交集,也正是那次交流,使得方信對吳言有了一種十分看不透的感覺。
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方信最討厭的便是不能夠掌握在手中的情況,可是這吳言對於自己來說,卻是根本不可能掌控的存在。可是對方畢竟也算對自己有些恩情,至少面對自己誆騙於他,他都沒有動怒,甚至之後還幫自己推衍了一番,這個事情,到現在方信還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面對滿臉疑惑和敬意的方信,吳言卻是表現的十分隨和,帶着標誌性的隨和笑臉,吳言開口問道:“這鬥法大會,你也參加了?”
聽到吳言是詢問這個事情,方信倒沒有了多少緊張,而是直接了當的回道:“嗯,正是如此,難道前輩有什麼指教麼?”
“呵呵,指教?想必你在元靈期修士當中還不需要我有什麼指教吧。不要緊張,老夫不過就是之前聽說有一個元靈期修士對我玄荒門弟子動手,所以來這裡看看。那個莽撞的傢伙,不會就是你吧。”笑呵呵的看向方信,吳言開口問道。
對此,方信連連搖頭道:“我怎麼可能有這個膽量,前輩可不要誤會。”
“呵呵,不要太妄自菲薄,若是真的動手,你也不見得就沒有一戰之力。”說完,吳言便又開口問道:“既然不是你,那到底是誰做出那種事情呢?”
聽到吳言這一問,方信忽然玩心大起,在這個時候竟是反問道:“以前輩威能,難道還算不出是誰麼?”
見方信做出如此反應,吳言許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所以竟先是一愣,隨後才哈哈大笑,看着方信搖了搖頭。隨後,也不見吳言掐算什麼,只是一轉頭,吳言的目光便準確的落到了不遠處的宗申身上。
而當吳言的目光投過去之後,宗申在這個時候也是馬上擡起頭來,在跟吳言的眼睛對視起來之後,宗申的眼中卻是忽然閃過了一絲的慌亂。只不過這個細節在場之人卻是沒有發現到,若是讓他們看到的話,必然會因此便開始大肆猜測起吳言的身份來。要知道,在此之前宗申可是僅憑一眼之威,便讓大多數修士有了心驚肉跳的感覺。可是現在情形卻是調轉了過來,一個好似矮冬瓜的和藹老頭只是隨意的一瞥,竟然就讓宗申眼神慌亂,並且後背冷汗直流。
出現這樣的情況,宗申也是不敢再擡頭,而是馬上低下頭好似專心致志的修煉起來。但是方信卻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此刻在宗申周圍的氣息波動十分的不穩定,由此可見宗申此刻心思的浮動。而見到這樣的情況,方信自然更加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這宗申的身份必然不簡單,要不然的也不會出現這個局面。
只是看這個樣子,吳言並非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可是吳言卻只是看了宗申一眼之後,便不再關注此人,而是轉而繼續看向方信。
一擡手拍了拍儲物袋,吳言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二十塊上品靈石,然後便遞給了方信。
二十塊上品靈石對於吳言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小數,可是對於像方信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卻是一個十分龐大的數字。畢竟二十塊上品靈石,這可就等於是兩千下品靈石。這個價錢,至少能夠買一柄上品寶器的飛劍了。
所以當吳言取出靈石之後,方信雖然也很驚訝,但更驚訝的卻是他身後的劉成和周青,要知道,對於築基期的修士來說,兩千下品靈石就足以讓他們忙碌幾年的了。可是現在看吳言的架勢,卻好似十分不在乎的取出靈石,然後遞給了方信。
並且更值得關注的是,吳言取出的可是上品靈石,而並非是兩千塊下品靈石。雖然靈石和靈石之間的換算就是取十倍的差距。可是一般來講,就算是一些富有的修士,在用靈石買賣的時候,也最多隻是用到中品靈石。因爲上品靈石的品質其實早已不止十倍於中品靈石了。一塊上品靈石之中不但靈力充足,同時更是可以讓用上品靈石的修士更加快速的吸收掉其中的靈力。這樣的品質,可是優秀到極點的。正因如此,一般上品靈石都是用來修煉的,而很少用來流通了。至於極品靈石,那基本上就等於是寶物一般的存在了。
所以現在吳言的舉動,已經讓這些原本並沒有多麼重視吳言的劉成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吳言來。這個看似毫不起眼,甚至很容易讓人看低的老頭,竟然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大手筆。
而方信雖然沒有被吳言的舉動震驚到,但是看到吳言的舉動,木訥的接過了靈石之後,方信也是滿臉疑惑的問道:“前輩,您老這是什麼意思呢?”
看到方信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吳言微微一笑,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呵呵,前幾日你去找我的時候,是不是使了些手段?”
聽到吳言的這番話,方信當即一驚:“難道這老傢伙是準備來秋後算賬了?不對啊,看這架勢也不像啊,要算賬早就該算賬了,不至於等到今天啊。再者說,以他這個身份也沒必要跟我玩這個啊?”不斷的思索着眼前的情況,可是方信就是想不出吳言話中的意思。
而看到了方信臉上緊張的表情之後,吳言許是也察覺到了方信現在可能是誤會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當即一笑,不再跟方信賣關子,直接開口說道:“呵呵,之前你是不是給了那兩個看門的內門弟子兩千靈石?虧你小子捨得出手,明明就準備空手套白狼,可是在第一步的時候倒是挺大方的啊。”
聽到吳言的這番話,方信這才明白吳言爲什麼會忽然給自己這些靈石。不過想到這裡,方信卻是尷尬的一笑,然後將靈石推給吳言開口道:“這些就是我想給師兄們修煉用的,也不是那兩位師兄開口討厭,大長老你可千萬不要誤會,若是那兩位師兄因爲我而受牽連的話,我這心裡可當真是過意不去。”
吳言搖搖頭,將靈石推回到方信手中,然後笑着說道:“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是不會怪罪他們的,只不過你日後若是想要見我也無需如此,只要直接來尋我即可。”說罷,吳言便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東西。此物是一根羽毛,看上去很像孔雀羽毛,但具體是什麼方信也無法確認。
將羽毛遞給方信之後,吳言緩緩開口道:“此物名爲翎羽,也算我的一種信物。有了它,日後你便可隨時來找我了。當然,前提是我得在玄荒門。”
聽到吳言的這番話,方信這下腦袋就更亂了。在神州大陸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導致方信對秦武是又敬又怕,而現在來到天界,又出現了吳言這一號人物。面對這個情況,方信很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方信真不知道是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說自己運氣不好。爲什麼不管在哪裡,都有這樣的人會如此莫名其妙的看重自己。而更可恨的是,方信一方面十分提防這種事情,可是一方面卻十分清楚,向他們這種高度的修士,若是真的想要算計自己的話,那完全可以直接動手,又何必用這等手段來浪費時間。
可若不是想要算計自己,方信又實在想不出對方爲什麼會對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元靈期修士如此看重。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方信本以爲自己已經習慣了,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卻是一件比一件複雜。
不過至少眼下看來,收起這翎羽肯定比不收強。畢竟玄荒門大長老的面子,方信現在還是不敢去拂的。一個不慎,可能就是殺身之禍啊。倒是收起翎羽之後,方信心中已經暗暗打算,若是沒有重要的或是實在難以解決而非找吳言不可,那麼自己可萬萬不要去玄荒門中用這翎羽。
吳言再強,自然也想不到方信現在心中在想什麼。所以將翎羽和靈石都給了方信之後,吳言便不再多言,而是笑着與方信話別,離開了此地。不過在離開之時,吳言還不忘看了宗申一眼。只不過此時宗申整個人都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修煉之中,對此也就不聞不問了。
而面對吳言此番詭異的舉動,方信在思索片刻之後,最後得出的答案卻是——對方這樣做,應該就是對自己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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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之後,方信反而變得更加疑惑起來。而疑惑的原因還是那百年不變的一個,那就是自己何德何能,爲何偏偏被這種人物看重,並且還肯親自來訪,只爲親自示好。對於這一切的一切,方信都無法得出答案,所以最後也只能暗自搖頭。
而在吳言離去之後,張樑又掩飾不住心中的疑惑,也不顧方信在這個時候對自己是什麼樣的看法,總之他最後還是湊了上來,然後開口問道:“哎方兄,剛纔那位前輩是誰,怎麼看起來十分眼生呢?”
聞言,方信只是冷冷的看了張樑一眼,然後淡淡說道:“此人想必你也聽說過,他就是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