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信怒氣衝衝的走出來,並且手中還拎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鐮刀,而鐮刀上面還掛着一顆人頭,看到這樣的場景,秦壽當時一愣,隨後待看清方信鐮刀上掛着的那顆人頭的面貌之後,秦壽不禁低呼一聲,連忙走到方信身前開口說道:“方信,你這是幹什麼。”
聽到秦壽的詢問,方信倒是十分隨意的一笑,隨後淡淡說道:“還能是幹什麼,殺人!”不過雖是臉上帶笑,方信的眼中此刻卻是閃爍着非同尋常的憤怒神色。
暫且別過秦壽,方信一甩手便將曲勝的人頭扔到了此時正圍在封靈門前的天嵐門修士們面前。
當這些天嵐門的修士看清楚地上人頭的面目之後,盡皆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隨後這些人臉上便浮現出憤怒之意,看向方信時的眼觀也開始泛着殺意。
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方信不但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是冷笑一聲,根本不說一句廢話,祭出飛劍,施展法門,便蠻橫的衝進這些天嵐門修士的中央斬殺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秦壽雖是心中有頗多不解,但看到方信出手,秦壽卻是也不廢話,連忙上前加入戰團,幫助方信廝殺了起來。
在場的天嵐門修士當中,實力最高的都沒有超過聚靈期的,就算秦壽不參與進來,這些人也是根本經不起方信折騰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此地近百的天嵐門修士,竟然無一生還,盡皆被方信斬殺。秦壽雖是加入戰團,但卻只是起了打掃戰場的作用。
而直到將天嵐門修士全部斬殺之後,秦壽這才終於有機會追問起來方信做出這樣事情的原因。
在直到昭雲門的參與勢力全部被天嵐門暗中清剿,並且就連他們的首領陸雲也被天嵐門抓去了之後,秦壽也終於理解方信爲何會如此了。
“可是……”聽完方信的解釋之後,秦壽雖是可以理解,但看着滿地的天嵐門修士的死屍,秦壽還是皺着眉頭問了起來:“方老弟,在他們天嵐門的底盤上如此肆意的擊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你到底是有什麼打算呢。”
“很簡單,我準備殺到山上去。”聽到秦壽的回答,方信笑着回答了一句。隨後方信竟彎下腰,開始將地上的天嵐門修士的頭顱一個個割下來,扔到儲物袋中。
聽到方信的回答,再看到方信現在的舉動,饒是秦壽也不算是膽小之人,但現在也不禁眼皮一跳,苦笑着對方信說道:“方老弟,現在可不是開玩笑逞強的時候,還是先撤吧。就算你真想上山去援救你在昭雲門的那幾個朋友,也不能這樣冒冒失失的就衝上去。暫且等待幾日,等我給你叫來一些援軍如何?”
秦壽雖是出於好心,但方信聽後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開口對其說道:“多謝秦大哥好心,但今日之事實在不敢多做任何耽擱,畢竟我也不知道天嵐門的那些修士到底想要有什麼打算。況且我今日殺了他們這麼多人,主動上山跟他們做個了結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吧。”
面對方信做出這樣的決定,秦壽臉上苦笑不斷,心中卻是腹誹不已。今天封靈做出了發瘋的事情,將天嵐門首徒擊殺之後不想離開,本就已經讓他接受不了了。而後看到方信出現,還希望方信向封靈勸說一番,跟她說明眼前的利害。
但沒成想,方信不但沒有勸動封靈離開,他反而更是發瘋的將曲勝擊殺之後,連帶着將此地的天嵐門修士全部擊殺。更甚的是,殺完人之後他也不想走,這一點倒是跟封靈十分相像。不過不同的是,他不但不走,反而還要主動殺傷山去,並且看樣子是準備單槍匹馬的殺上去。看到這樣的情況,秦壽現在有心勸阻,但卻當真無法做到。
作爲秦家的修士,秦壽自然知道方信在秦家中的地位。雖然他並非秦家修士,但能夠讓秦家家主親自下令,命令秦家的修士只要看到方信,就要提供必要的幫助。能夠有這樣的待遇,在整個神州大陸都是絕無僅有的。所以也正因如此,方信的安危其實也是秦壽十分擔心的問題。
所以看到方信當真是準備去發瘋,秦壽連忙拉住方信,開口對其說道:“方信,此事你當真不準備從長計議一番了麼。”
“嗯。”對於秦壽的詢問,方信點了點頭,十分徹底的回答道。
並且在這個時候,封靈也是忽然又恢復了當年的瘋癲勁,連忙來到身邊,拉着方信的胳膊,堅定的對秦壽說道:“方大哥要去攻打天嵐門,我也要跟着去。”說話的時候,封靈的眼中也閃爍着幾分異樣的神色。
而看到封靈的這個表現之後,秦壽卻是忽然笑了起來,看着封靈故意裝出的這副表情,秦壽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說道:“呵呵,小丫頭啊,你這點心眼就不用在我面前耍了。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是要帶着我的人跟方信一起上山的。放心吧,我與你方大哥也是過命的交情,在這種情況下,我又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說完,秦壽又看向方信,笑着說道:“方老弟,這一次你我可又要比肩作戰了。”
“多謝秦大哥。”見到秦壽在這個時候都敢陪着自己去發瘋,方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感謝。
不過以幾人的交情,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再假惺惺的感慨什麼。打定了主意,方信等人便御劍向天嵐門的山門飛去。行進之時,秦壽以秦家獨特的召集方式,將他之前帶來的衆多隱匿起來的秦家修士都召集了出來,跟着方信一同殺傷天嵐門。
“一千個築基期修士,方老弟,這可是老哥的全部家當了,希望能在接下來的大戰當中給你帶來些助力吧。”將召集帶來的秦家修士都召集出來之後,秦壽笑着對方信說道。
倒不是秦壽現在在跟方信賣弄,更不是在邀功,而是秦壽所言都是事實。要知道,這一次方信可是要去攻打天嵐門,而它們所擁有的全部實力也不過就是這千人築基期修士組成的團隊,另外還有兩個聚靈期修士,最強的也不過就是方信的元靈初期的修爲。
而方信的修爲到現在還都是在隱匿着,所以秦壽自然不認爲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能夠真正撼動天嵐門。到了此時,也不是真的膽怯,但在還未開戰之時,秦壽卻是真的已經開始思索起逃脫的策略了。
聽到秦壽的話,方信現在也只能苦笑。畢竟其實在上路之後方信也知道,其實這一次自己的行爲當真就是在發瘋。可是自己發瘋可以,但若是拉上着上千修士跟着自己一起發瘋可是真的有些過意不去了。不過當方信提出讓秦壽帶着這些秦家修士先走卻被秦壽嚴厲的拒絕之後,方信也只能硬着頭皮承下了這天大的人情。
不過對於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方信雖是知道瘋狂無比,但卻他是義無反顧。而秦壽之所以在這個時候也能毫不教教的跟在放心身邊,除了秦家家主的命令之外,還是因爲秦壽就是喜歡方信的這份性子。今時今日,方信能夠爲他的朋友做出這樣瘋狂之事,雖是顯得十分衝動不成熟,但他的那份真性情卻是真正打動秦壽的東西。秦壽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值得託付的摯友。有朝一日,若是自己有難,方信也一樣會這樣來拯救自己。
方信自然不知秦壽現在心中所想,他現在腦海中想的事情,全部都是關於陸雲和水萱還有李虎安危的事情。想到現在陸雲他們的危險處境,方信就恨不得自己整個人能夠化作一道流光,轉眼間就能趕到天嵐門。甚至回想起曲勝轉述的事情,昭雲門現在的低階弟子基本都已經被天嵐門修士斬殺。想到這裡,方信現在更是擔心李虎的生命安全。畢竟李虎不過就是一個築基期修爲的修士,在當日的大難之中若是沒有被人看重的話,估計已經慘遭天嵐門修士的毒手了。
想到這些,方信的速度開始不斷加快,以至於在他身後的秦壽和封靈到最後都被方信給遠遠的甩在了身後,他一個人先行衝向了天嵐門。
看到方信忽然之間爆發出來的那個速度,秦壽在愣神了少許之後,不急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道:“這個速度,太可怕了,他的修爲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到了現在,秦壽才終於想起思索起方信的修爲來。
而聽到秦壽的低聲嘀咕,封靈在這個時候卻是忽然湊到秦壽身邊說道:“方大哥現在什麼修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擊殺曲勝的時候,那曲勝根本沒有絲毫抵擋的能力,自始至終,曲勝甚至都沒能施展出一式法門,就被方大哥斬殺。”
聽了封靈的講述,秦壽雖是還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想到那曲勝的實力,一個聚靈頂峰修爲的修士,在方信的手上現在都已經沒有絲毫的抵擋之力,那方信現在的實力秦壽多少也已經能有一個大概的猜測了。
“元靈期,難道他真的已經晉級到元靈期了麼?”想到當初在妖魔試煉之地當中相遇時方信的實力,現在秦壽卻是真的有些難以置信。可是面對眼前出現的情況,他又不得不相信。又看了看身旁的封靈,秦壽現在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感慨道:“天賦這個東西,真的是羨慕不來的啊。”
而就在秦壽感慨的時候,方信卻已經帶着一腔怒火殺到了天嵐門中。
在此之前,方信每到一個仙門的時候,其實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因爲以前他趕到每個仙門,都是奔着人家仙閣之中的殘魂去的。可是這一次,方信卻是奔着要滅人滿門來的。既然是要作對,方信自然不可能再畏畏縮縮的。
肆意的斬殺了幾個鎮守在內門之中的築基期弟子之後,方信便看到在天嵐門諾大的廣場之上,有兩根極高的木杆樹立其中。而當方信的目光放到木杆的最上方之後,方信心中的怒火便徹底達到了頂點。
木杆之上各有一根鎖鏈,其上分別鎖着的,便是陸雲和水萱。此時此刻,這兩個一心爲了昭雲門奔波的修士,掛在木杆之上已經被天嵐門的修士快要折磨的沒有人形。甚至在右邊木杆上的水萱,此刻竟然已經是赤身裸體。
天嵐門竟然能夠無恥到這種地步!
看到這樣的情況,方信也不管其他什麼事情,直接奔着鎖着陸雲和水萱的木杆飛去。
不過就在此時,因爲方信之前已經在這裡展開殺戮,所以就在他飛向陸雲他們時的這個空當裡,天嵐門的修士們卻已經反應了過來。
兩個聚靈期中期的修士第一個殺到方信身前,看到死在方信身後不遠處的那兩個天嵐門修士之後,這二人臉上怒意大盛,其中一人開口大喝道:“大膽,來者何人,竟敢來我天嵐門殺人?!”
可是就在此人剛剛說完話之後,他卻忽然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隨後之前還站在他們面前的方信便好似一道光一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也不見方信身上有任何靈力的運轉,他只是隨意的擡手,手上的一柄青銅鐮刀便好似鬼魅一般砍進他的胸前。方信的速度實在太快太快,以至於此人在被擊中之後,他臉上怒意還沒能轉化爲恐懼。
可惜方信卻是根本不給他變臉的機會,右手猛的一發力,方信竟將此人的心臟給剜了出來。當着的此人的面前,親手將其心臟捏碎,方信的臉上不見任何憐憫神色。
至於另外一個人,身爲一個聚靈期修士,此刻他卻竟然被方信的駭人手段深深震懾住,連動不都不敢動。
看到這一點,方信竟不怒反笑,捏着手中的鐮刀遞到對方身前,緩緩開口問道:“這刀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