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人,就像是烏雲一樣,整個天地只剩下了一個顏色——黑色。男人的身影顯得非常弱小,在這麼多人中根本就不顯眼,因爲他沒有高大威猛的身材,也沒有炫彩華麗的招式,只是重複着一個動作——出拳,不停的出拳,就像是不知疲憊一樣。
一拳將來勢洶洶的長矛打成廢鐵之後,男人突然改變的攻擊的方式,不但出拳,還出腳,以他爲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風暴,周圍的敵人一個不慎就會被風暴捲起來,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方墨越看越是震驚,心中泛起了這樣那樣的問題,這個人是誰?爲什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這些敵人又是誰?爲什麼他們會有這麼多人?爲什麼他們會發生戰鬥?這個男人就沒有什麼同伴嗎?
這思考問題的一瞬間,男人開始離開了原來站立的位置,開始往前方瘋狂的攻擊,風暴隨着他的運動也跟着他往前方運動。周圍的敵人依然是不懼死亡,勇往直前的衝上去,好像這就是一羣只知道進攻的傀儡,沒有意識,沒有自己的思想,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眼前的人殺死,只要能殺死他,即便是付出慘痛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意識到這一點的方墨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試想鋪天蓋地的人都是你的敵人,而且這羣人還沒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只知道殺戮和進攻,就像是一羣機器人一樣,主人下達了一個指令,就要瘋狂的去執行,不計代價也不計後果,只爲了完成指令,達到目的。有意識還知道害怕和恐懼,可是沒有意識了之後,他們就什麼不知道,眼神中有的只是炙熱的欲 望。
男人好像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一樣,他現在就像是一個鑽頭一樣,要把敵人用人 體構建成的這面堅厚結實的牆壁給鑽出一個窟窿出來。
血液橫飛、支離破碎、昏天黑地,這就是這場戰鬥的主旋律,沒有慘叫聲,也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敵人因爲根本無法接近男人所以沒有辦法讓他受傷發出慘叫聲,即便是男人受傷了,發出了慘叫,在這黑壓壓的人羣和這廣闊的天地也會顯得微不足道;敵人是因爲不知道疼痛,即使被殺死也不會發出一丁點的聲音,所以整個戰場除了風暴的旋轉的聲音和血液四濺的聲音,就沒有別的聲音了。死掉人都是四分五裂的,所以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留下的只有殘渣。
這個人剛剛死亡倒下,後面的人就會補上來,不去理會下方是不是自己昔日的戰友,只知道進攻,不停的踐踏將屍體變成了殘渣,最後連殘渣都沒有剩下,深深的陷入土裡,還有一部分被自己人給帶走。
殺戮、死亡,是這裡的主題,人好像是無窮無盡的一樣,怎麼殺都殺不光,見不到盡頭。男人也不知疲憊的進行着重複的殺戮,衣服上、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他也不在乎,眼神依舊很堅毅,目光也沒有一絲閃躲的的畏懼,好像他也是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機器人一樣。
方墨現在的心中除了震驚,就沒有別的情緒了,他不知道這羣人到底在爭奪什麼,或者在守護什麼。他在觀摩男人出拳的痕跡,可是任憑他再怎麼觀察都感覺差點什麼東西,就好像是修煉突破時遇到的屏障一樣,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涯。
“到底差點什麼東西?”方墨的心情開始煩躁起來,神識裡的震動也變得越來越劇烈,好像在催促他去尋找什麼東西。他一邊繼續觀摩着男人出拳和踢腿的動作,一邊在尋找到底什麼東西讓他的神識反應這麼強烈。
最終方墨停留在了一個長相比較俊朗的年輕人面前,他可以感覺的到,在這裡的時候神識反應的最爲劇烈,已經有一點迫不及待的意思了。
俊朗年輕人的面前只有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除此之外沒有其餘的東西。
“這塊石頭要價幾何?”方墨開口問道。
“若是有緣人,分文不要,若是無緣人,千金不賣。”年輕人的聲音很有磁性,就像是一箇中年大叔一樣,讓人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
方墨聽完這句話,眉頭皺了皺,心情開始忐忑起來,繼續問道:“如何判定是否爲有緣人?”
“你只需要將手放在石頭上面,然後打入一道元氣即可。”
知道了判別方法之後,方墨便不再猶豫,開始了迫不及待的進行測試,蹲下 身子之後,平復了一下忐忑的心情,神識這個時候也不再躁動,也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也都被他屏蔽了,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和麪前的這塊黑石頭。
緩緩的伸出手放在石頭上面,方墨能夠感覺到體 內的元氣歡騰了起來,就好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土地一樣。這讓他心中很意外,但是沒有被這些意外打擾到自己,查看了一番,將最歡騰的一股元氣打入了石頭裡面。
元氣進入石頭的一瞬間,方墨的腦海中再次出現了剛剛男人和一羣不知死亡的人戰鬥的場景。這個時候他再去觀察男人出圈和踢腿的痕跡之後,他發現不再像先前那樣總感覺差點什麼,這一次他觀察的很清楚。
男人的每一拳每一腿他都觀察的一清二楚,就好像是從自己的身上打出去的動作一樣,壓制住心中激動的心情之後,方墨開始學習起來,他覺得這些拳腳雖然很普通,但是卻蘊含着巨大的能量,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參雜在裡面。
修煉沒有時間,方墨也不知道學習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經練習了不下於萬遍重複的動作,卻感覺不到一點疲憊,相反的還精神充沛,這時候腦海中的畫面消失了,出現了一塊虛幻的石頭,仔細一看,不就是外面的黑石頭,只是因爲比較虛幻的原因,所以看不清楚是什麼顏色的。
方墨試着用神識去碰觸石頭的幻影,隨後場景就重現咯出來,不同於之前的是,這一次出現的畫面不是動的,而是靜止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其餘的人都一動不動的,就好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