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人們不經意間的降臨了,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可以休息了,店鋪也紛紛關門。
一件事情的結束,就意味着另一件事情的開始。夜晚江州的有一條街道依然是燈火通明,這條街就是江州青 樓聚集的地方。每天早上的時候這裡罕有人煙,可是一旦到了晚上,這裡來來往往的人羣絡繹不絕,更是是不是會傳來各種繁雜的聲音,有因爲付不起錢被護衛打罵的聲音,還有各種打招呼的聲音,不過更多的是招呼聲和嬉笑聲。
不過人羣裡更多的不是早上來來往往穿着方便幹活的衣服,而是身穿錦衣,手拿摺扇,腰間掛着香囊的富家公子。另外一部分則是身無長物,但是自認爲有些才華想要博取某某花魁或者行首的青睞,然後可以一親芳澤,巫山雲雨。不過這種人更多的時候只能是富家子弟呢附庸,用來撐撐場面的。
也有喜歡這一口的,前幾年就有一個花魁,爲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不惜和自己所在的青 樓翻臉,然後出逃,最後要是這兩個人僥倖遇到了一個好心的修煉者幫助,可能現在的他們已經成爲了一對亡命鴛鴦。
方墨在趙斯的帶領之下來到了這條江州最奢侈的街道。說這裡是江州最奢侈的街道一點都不過,這裡就是燒金窯,來這裡的富家子弟爲了自己看上的女子往往都是一擲千金,從這方面也可以襯托出江州是多麼富裕。因此整個大唐帝國都就行一句話,“大唐賦稅半東南,東南賦稅半江州”,即便是如此,江州人依然很有錢,早上做苦力的,大多數都是外來人口。
走在這條街道上面,聽着各種各樣的聲音,方墨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波瀾,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靡靡之音,亡國之音。
“這可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呀。”方墨無奈的感慨了一句。
不巧的是,方墨剛說完這句話,背後就響起了一個不屑的聲音,“你們這些讀過一點書的人除了肚子裡面有點墨水還能做什麼?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有錢人才能來這裡逍遙快活。平時裝出一副憂國憂民,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模樣,等晚上燈一滅,上了牀,就原形畢露,比猴還着急,真是虛僞。”
這人說完話,也不待方墨反應過來,帶着自己的手下走到了前面,頭也不回。
見自己隨意說的一句話就招惹來了無妄之災,方墨的內心也是有點小小的不舒服。可是說話人都走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苦笑了幾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剛剛說話的人是誰?”方墨問一旁身體有些發抖,低下頭的趙斯。
“潮劍宗宗主的小兒子金亂,聽說他最討厭這煙柳之地,平日裡更是潔身自好,不知道今天爲什麼來到了這裡。”趙斯一五一的說道。
因爲趙斯在出來之前,方墨對他進行了一番打扮,所以根本不會被人認不出來。
“看來這件事十有八 九和潮劍宗有關係。”方墨在心中盤算着。
不過誰沒有幾個好朋友,兩人剛想繼續走。又有打招呼的聲音傳了過來,“趙斯,趙斯。”
聽到有人招呼自己,趙斯的心‘咯噔’一下子,直接掉進了冰窟窿裡面。
“放心好了,他們認不出來你。”方墨察覺到趙斯的異樣,開口說道。
“趙斯,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你,一小子死那去了,不會是爲了逃債,這纔不露面吧。”來人一巴掌拍在了趙斯的肩膀上面,開始說着話。
“這位公子,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和弟弟今天才來到江州,根本就不認識你嘴裡說的趙斯。”方墨轉過身來微笑着對來人說道。
“不可能,我和趙斯從小光屁股長大的,他屁股上有什麼東西我都知道,別說他的一個背影了,絕對不可能認錯,趙斯,你轉過身來,說幾句。”方墨的幾句話好像是觸碰到了來人的逆鱗一樣,臉上帶着些許憤怒說道。
來人將趙斯的身體轉過來以後,發現了一張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的人臉。這下子來人算是慌了。
“這可怎麼辦,不僅認錯人了,而且態度還不太好,不會被人家打一頓吧?我……我一個人也打不過他們兩個呀。”來人的心裡開始想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臉上露出了要哭的樣子。
“那……那個,兩位大哥,實在是對不起,是在下認錯人了。因爲這位大哥的背影實在是和我剛纔說的那個人太像了,在下今日去他家中沒有找到他,一時心急,還請兩位原諒。”來人說完,對着方墨和趙斯鞠了一躬。
趙斯見狀想要說你沒有認錯人,我就是,但是話到了嘴邊,想起來了被方墨支配,刷的團團轉的恐怖,硬生生的將話又咽了回去。
“沒關係,之前總有人把我弟弟認成別人,希望你的朋友可以早日回家,我們就先走了。”方墨依然保持微笑,和趙斯離開了這裡。
趙斯又回頭看了來人一眼,眼神中帶着幾分不忍。但是想到方墨最後一語雙關的話,只能強行跟了上去,希望早點完成對方交代的事情,然後回家。
“我當年因爲不喜歡讀書,所以我父母就把我扔給了本家的一個遠方叔叔。我這個叔叔也是修煉者,可是天賦不怎麼樣,將自己會的傳授給我以後,過了幾年就被仇家找上門來殺死了,我因爲出去找晚飯,逃過了一劫。
後來我得知了父母去世的消息,就回到了江州,還沒有回到家,就遇到了子凡。他沒有姓,是被一個老船伕撫養長大的,老船伕死了之後,爲了霸佔老船伕留下來的產業,有人想要將子凡殺掉,我順手就把他救了下來。
後來爲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他把老漁夫留下來的產業分給了我一半,我一開始不肯接受,可是他非要給我,還說什麼我要是不收下,他的良心會過意不去,於是我就收下了。
可能是他沒有朋友,我父母也去世了,而我又離開江州多年也沒有什麼朋友,於是一來二去,我們倆個慢慢的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趙斯回憶着他和子凡之間的事情,可以知道的是,這兩個人都是苦命的人。
方墨對他們的遭遇感同身受,尤其是子凡,因爲他們兩個的遭遇很想象。
“不管今日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我都會保你姓名無憂。”方墨說道。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