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秋殺一去,三日了還未回來,可是那染了瘟疫的人卻越來也多。
明明已經讓衆人在家中煮醋消毒,可是瘟疫來勢洶洶,根本就不可阻擋。
簡黎攸的腳傷也已經好了,她也到了城外的疫病羣中幫忙,即使楚御對此很是反對,卻阻擋不了簡黎攸的決心。
若是黑煞和秋殺來不及回來,那簡黎攸真的手足無措了,看着那麼多人痛苦的在一旁呻‘吟’,她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
眼見着有些人就要支撐不過去,簡黎攸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妙棋妙菡,你們去將這些‘藥’抓來,然後熬成‘藥’給大家喝下去。”簡黎攸是別無他法了,只能想辦法‘弄’些解毒的‘藥’來,讓那些人抵抗一下病毒的侵襲,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多多少少也該起些作用。
“是。”聽了簡黎攸的吩咐,兩個小妮子快速的去行動了,在她們眼中,小姐的話比聖旨還要重要。
將那些‘藥’按照份量稱好,兩個小妮子就開始在一旁專注的熬‘藥’,簡黎攸不停的遊走在各個患者的身邊,若是有人難受扛不住了,她就給人施幾針,讓他們不會這般的痛苦。
“嘔……嘔……”一個人忍不住的吐了起來,簡黎攸匆忙的走到她的面前,關切的詢問:“大娘,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這些人的病症都不一樣,有的人會頭暈,有的人會腹脹,有的人則會嘔吐不停,簡黎攸不懂,爲什麼同一種病毒,竟會演化出這麼多的事情,讓她根本就拿捏不住,下一刻他們會怎麼樣。
從來都沒有這麼焦心的感覺,今日,還是第一次。
心中煩躁着,可是她不敢表現出來,還要微笑着安慰大家,給大家鼓勵。
“肚子好漲,好漲……好像要被什麼給撐破了一樣的感覺。”那個大娘痛苦的開口,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簡黎攸低頭去看,卻發現那大娘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膨脹着,好似這是一個氣球,有人在後面打氣。
“這……”簡黎攸皺着眉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隨即,那大娘又開始吐起來,若是不吐,她就要被撐炸了。
“大娘你先撐着點,先撐着點啊!”簡黎攸慌‘亂’的開口,隨即收回心神,仔細的盯着那大娘的肚子,找準兩個‘穴’道,快速的紮了兩根銀針,一會兒的功夫,那腫脹的肚子竟慢慢的消了下去。
“姑娘,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那大娘對着簡黎攸虛弱的笑,雖然肚子不脹了,她也不吐了,可是她的臉‘色’卻越發的蒼白,好似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困鬥,將她全身的‘精’力都給吸走。
“大娘,只要你們好了,那我們纔會好,您別說好了,省些力氣,讓病魔少折磨你一些。”簡黎攸輕聲說道,不等那大娘開口,又轉到了別的病患面前。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看着那一羣羣的人沒有規律的胡‘亂’倒在這裡,一聲聲痛苦的呻‘吟’,一點點讓人心痛的場景,簡黎攸真的覺得,這怕是比地獄還要慘烈一些。
“姐姐,妹妹,妹妹她又在哭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在這時,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扯着簡黎攸的裙襬不住的哭。
這個小男孩就是當日裡要帶饅頭走,簡黎攸還開了一副‘藥’給他帶走的那個。
而他的妹妹,也是一個瘟疫患者。
那日誰能料到,一個發燒的小孩子,竟已經得了瘟疫呢?
“是姐姐不好,姐姐沒有及時發現你妹妹的病情,所以才讓你妹妹變得這般嚴重。”簡黎攸‘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忍不住的說道。
她是真的覺得抱歉,若是當時她能提出去看一看的話,或許就不會這樣了。
“姐姐,這怎麼會怪你呢?你這般好心的幫我們,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還要怪你的話,那這可就沒地方說理了,姐姐,你莫要自責了,誰能想到妹妹是得了瘟疫呢?”小男孩雖然小,但是道理還是懂的,說出來的話,讓人聽着就感覺暖暖的。
“你放心,姐姐絕對不會放棄你妹妹的,一定會讓大家都好起來的。”說着,簡黎攸也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心裡更是發慌,話是這般說,可是她真的能……真的能讓大家都好起來麼?
黑煞和秋殺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若是晚了,她真的怕支撐不下去。
“謝謝姐姐,不管妹妹最後結果如何,憑着姐姐的這份心,妹妹怕是也死而無憾了。”他們遇難的時候沒有人關心他們,唯一對他們伸出援手的便是眼前這個如仙‘女’般的人兒,她明明也還那麼小,卻硬生生的扛起了這個拯救難民的重擔,還有那個冷臉的哥哥,沒有一刻停歇的在爲他們而奔‘波’,不爲別的,只爲這份情,他們就真的無憾了。
“妹妹到底怎麼了?帶姐姐過去看看吧。”這裡的人那麼多,要是想特地的去找一個人,還真的是難如登天。
當繞過了不知道多少人,來到那小‘女’孩的面前的時候,簡黎攸看着她雙手抱着腦袋痛苦的皺眉,忍不住的低聲呻‘吟’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這小‘女’孩還這般的小,就要經受這樣的痛苦,真是苦了他們了。
拿出銀針,快速的在小‘女’孩的頭上紮了幾針,雖然扎針對他們的病情沒有什麼幫助,可是多少能減輕他們的痛苦,如此,她也顧不得別的了。
只要能讓他們少痛苦一點,只要對他們的身體無害,不管用什麼樣子的法子都是可以的不是麼?
“謝謝姐姐,我好多了。”小‘女’孩身上的痛意慢慢的消散,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擡頭對着簡黎攸‘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語氣中滿是感‘激’。
“是不是很痛?”簡黎攸跟着苦笑,可是眸子卻酸澀的緊,似乎有什麼要涌出來一般。
“是很痛,不過我……不怕!”堅定的說出不怕二字,小‘女’孩笑的越發燦爛,面容即使蒼白,可卻怎麼都遮不住那笑容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