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很快就趕回了旅館,裡面其他人已經提前接到了命令,將出行的裝備都準備好了。
這次我決定帶上李雪菲,還有二十多人一起過去。當然,在距離八號住所一千多米左右的地方,就要讓隨行的人隱藏起來,由我跟李雪菲單獨去見他,這樣能打消對方的疑慮。
這有點不厚道,有些破壞規矩的嫌疑,不過我們又不是去做壞事,所以問心無愧。
爲了照顧李雪菲,以及兼顧快速地趕路,這裡的負責人還將出行的雪橇更換了,變成雪地摩托車,裝備一下子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不過雪地摩托車數量有限,只有十幾輛,必須兩人坐一輛。
於是我跟李雪菲自然就搭配在一起了,由我開車:“這段路途不是很平坦,你不想掉下去摔死的話,最好抱緊點!”
李雪菲雖然很不情願,但也只能如此做了,乖乖地坐在雪地摩托車上,起初還不肯碰我,不過隨着路途變得崎嶇,這小妞就死抱着我不放了。
我們一行人,快速地朝着目的地趕過去,幾乎是以最快是速度,半個小時之後終於趕到了八號的住所。
隨行的其他人,早就按照我的吩咐,在一千多米開外的地方,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
而我跟李雪菲二人,獨自前往八號的住所,在他屋子前方的空地停了下來,而後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屋子走去。
可讓我們遺憾的是,叫了半天也沒人出來,屋子的門沒鎖的,我推開之後往裡一看,根本就沒人,八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接下來,我又耐着性子等了八個小時,可對方依舊沒有回來。
“這老頭神秘兮兮的,看來也有些防備,換了另外一個地方躲起來了,今天怕是見不到他的。”我嘀咕着道,這次奔波而來,但見不到對方的人,讓我很不滿。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等不到人的情況下,而天色又漸漸地暗了下去,我們也只能悻悻地返回。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跟李雪菲乘着雪地摩托車離開的時候,在八號屋子旁邊的雪地上,一個凸起的雪堆忽然抖動了一下,而後冒出了一個人。
這人正是八號了,此時他微眯着眼,看向我們離開的方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而目光卻是無比犀利,看起來很危險。
只見他抓着自己的鬍子,像是在自言自語,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果然沒安好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身後還有一大幫人。”
“臭小子,雖然你演戲很逼真,但總有一些地方演得不是很到位,問到一些關鍵性的問題,就支支吾吾的。想瞞過我,談何容易,這次又想過來騙我,把我當白癡了麼?”
“嘿嘿,既然你迫不及待地要上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好了,先給你們挖個坑,到時候把你們給埋了。”
這個老頭咧嘴,在輕輕地笑着,然而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像是魔鬼的微笑。
接下來的兩天,我一直都有去尋找那個八號的老頭,甚至還在他門口堵着,想等他回來,可惜一直等不到他的蹤影。
這老頭神出鬼沒的,也不知道換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麼一躲起來,根本就找不到他。
還好第三天的時候,也就是在我們約定的時間到達時,我帶着李雪菲去見他的時候,這老頭終於現身了。
“老先生,這次我把人給帶過來了,足夠證明我的誠意了,現在可以帶我們過去見托馬斯先生了吧?”我朝他淡淡地笑着,實則心裡卻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幾天來來回回,差點沒有跑斷我的腿,然而這傢伙卻不知道躲在那個角落裡悠然自在呢!
老頭一直盯着李雪菲看,而後點頭,欣慰地道:“不錯不錯,你就是李一元現在的後代了吧,確實有他的一些神韻。”
“你們這就等着,我將雪橇取出來,再帶你們過去,能夠見到老朋友的後代,托馬斯先生會很高興的。”
說着,他返回屋子裡,將角落放着的雪橇給搬出來,同時吹了一聲哨子,就有兩條大型的雪地犬從附近的雪堆中跑了出來。
老頭的興致很高,一路上都是洋溢着笑容,很難讓人聯想起他曾經的身份,居然會是托馬斯手底下的狠人!
然而他越是這樣,我心裡就更加不安,一個人的性格真有那麼容易變化嗎,會因爲變老了而收斂起殺氣嗎?
如果不是他的性格變了,那就更加可怕了,證明這老傢伙是在演戲,變得更加可怕了!
“怕什麼,我還帶着二十號兄弟呢,這老傢伙單槍匹馬的,怕他作甚?”我安慰着自己,心裡才稍稍安定,跟在八號的身後,隨他一起緩緩前行。
雪地摩托,以最慢的速度,跟在一隻雪橇後邊,緩慢地前行着,漸漸地走了有五六公里的路程。
八號坐在雪橇上,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不急不緩的前行着,途中還偶爾哼着小曲子,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
只是他帶着我們走的路,越來越偏僻了,甚至是向着阿爾卑斯山脈深處前進。
這讓我很困惑,難道托馬斯就住在這其中,他又不是神仙,日常生活所需的物資要怎麼辦?而且隨着逐漸地深入,這裡的氣溫就更低了,現在是白天,溫度範圍還能讓人承受。但要是到了夜裡,失去了太陽的照射,這裡的氣溫定然大大降低,能否捱過一個嚴寒的夜晚還是兩說。
走着走着,我終於忍受不住了,朝着前方呼喊道:“老先生,我想問一下,距離托馬斯先生隱居的地方還有多遠?”
那老頭正慢吞吞地行進着,聽到我的呼喊聲,頓時停了下來,嘴角還浮現一絲笑容,安慰我們道:“爲了不被人發現,自然要隱居在更爲偏僻的區域,再耐心一點,很快就趕到了。”
這傢伙說完,又轉過頭去,哼着他那不知名的小曲繼續前進。
此時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太想繼續跟着他深入進去,但是想了想,八號是目前爲止的唯一線索,想要找到托馬斯,就必須聽從於他。
如果現在掉頭就走的話,以那老傢伙古怪的脾性,估計再也不會相信我們了,極有可能從此失去這唯一的線索。
我想了想,不想就此放棄,所以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繼續跟着他走下去。
“老傢伙,我倒是想看看,你那葫蘆裡在賣些什麼藥!”我咬牙切齒,在心裡不斷地嘟囔着。
又前行了一大段距離之後,前方的路途開始變得陡峭起來,即使是騎在性能強大的雪地摩托車上,也被顛簸得有些受不了了。
跟着老頭趕路的時候,我還不斷地四處張望着,在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附近已經變得極爲荒涼了,開始飄落下鵝毛大雪,而且開始偏離了可以旅遊探險的區域,意味着前方的地形開始具有威脅性了。
就在此時,我兜裡的衛星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發現是跟在我們後邊的老六打過來的。
“什麼事情?”我語氣很平淡地問道,這是爲了避免讓前方的八號發現異常。
“不能再跟下去了,現在已經越過了旅遊探險的安全範圍,前方的區域人跡罕至,有些地形很危險,超出了安全可控的範圍!”老六很焦急地說着,而且說話還喘着粗氣。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皺着眉頭,仔細地思索了一陣,而後反問道:“出現危險的概率有多大?”
老六沉吟了一會,衛星電話中傳來嘈雜的聲音,估計是他在向旁邊的嚮導徵詢意見。
等了一會之後,他回答道:“我們帶來的裝備很好,除非出現雪崩,不然不會發生危險。而雪崩的概率,大概只有百分之二的可能性……”
“百分之二?”我嘀咕了一句,而後再仔細斟酌了一番,頓時咬牙做出了決定。
不拼一拼,怎麼可能有所收穫,而只是因爲百分之二的可能性就放棄的話,那事後肯定會無比後悔的!
先不談那老頭有沒有能力製造雪崩,就算有能力的話,應該不會那麼愚蠢,不然豈不是要連他一起給埋葬了?
而且他也沒有理由這樣對付我們啊,我都已經亮明瞭自己的身份!
“跟下去,如果情況不對勁的話,再撤退也不遲!”我拿着衛星電話,拍板做下了決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老六雖然有些不滿我這個決定,但我畢竟是這次的指揮,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倒不是因爲他怕死,而是李雪菲也跟着大部隊,他不想讓李雪菲發生意外!
掛斷電話之後,我轉頭看了一眼李雪菲,有些遺憾地道:“我擅自做了這個決定,會有百分之二的可能性讓你丟掉性命,你不會怪我吧?”
李雪菲白了我一眼,沒有好氣地道:“我是那麼怕死的人麼,才百分之二的,有什麼好怕的?”
這小妞倒是很豪邁地說着,說完之後,抖了一下身子,語氣頓時變得低微了起來:“不過這裡的氣溫太低了,再跟下去的話,我會被凍死的,再過一小會如果還見不到人,咱們就先撤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