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附在我的耳邊說道:“我現在好了,我們走到哪兒,都不能扔下對方,好嗎?一撇開,不是你有事,就是我有事。我們都不能讓對方擔心難過。”
我點着頭:“讓你的叔叔給我們一副手銬,銬着我們兩人的手,把鑰匙丟棄。走到哪栓到哪,去衛生間。我要跟着你進女廁?然後。跟着你蹲着。”
魔女狠狠擰了我一下說道:“好惡心啊!不許胡說!”
“是,老婆!”
回到了桌邊,見蕭橋不無醋意的看着我們。
看什麼看啊?小兩口卿卿我我,礙着你了麼?說真的,要不是魔女說他跟魔女好朋友,有什麼忙之類要幫得上的,我早拿着他的花扔進垃圾桶去。
屠殺棗瑟屠殺王某,屠完王某又要屠哥哥,屠了哥哥,還有麼?兩個哥哥是這個遊戲中最大的老闆了吧?
叔叔和魔女依舊討論得很開心,我神情有點恍惚,看着對面的蕭橋。他一邊對我笑裡藏刀一邊鄙視我。
小樣,老子看得出來吶。
魔女捅了捅我,說道:“你幹嘛呢?都在聽嗎?”
“啊!什麼啊?”我回過神來問道。
魔女說:“你都不在聽啊?我們現在說着,如何除掉王華山!”
“哦,好啊!說啊!”我樂呵呵道。
“我們都說完了!你到底聽了什麼呢?”魔女奇怪地問道。
我說:“不好意思。剛纔我有點走神了。”
“叔叔說,從棗瑟口裡撬出王華山跟他一起犯罪的事實是不太可能了。棗瑟打死都不開口,也不承認,怎麼樣都不承認!不敢對他用刑,王華山有人在裡面盯着,一用刑,馬上鬧出大事。棗瑟死不開口,也可以定了他的罪,我們有的是證據。不過。他是不可能供出王華山,只有王華山能救得了他了。他也可以威脅王華山,如果王華山不救他他就全盤供出來。他最怕的就是死刑這一條。王華山也怕,王華山不顧一切的反撲。把刑達弄得停職接受檢查了,就是爲了讓他賄賂了的人親自接手棗瑟。”
暴龍叔叔點着頭說:“刑達這邊沒有什麼,我已經辦妥了。我們來個將計就計,我出來接手,他們絕對想不到是我親自辦的案子。王華山也會放鬆許多,等他放鬆,就好好的騰出時間來辦了棗瑟,數罪併罰,定他個死罪!嘴巴再硬,即將說要拖上刑場,他也要全盤托出。王華山那時候還能跑哪兒?”
我說道:“這還不夠啊。只是棗瑟口述,沒有證人證物,如何定罪。”
蕭橋冷冷看了我一眼說道:“喂,我說,你不知道叔叔是什麼樣出身的吧?這些事情還要你教?”
我瞪着他。
叔叔笑了笑說:“殷然說得很對啊,還必須要找證據才行。”
我還瞪着蕭橋,媽的什麼貨色,老子說話還要你來說。
我說:“王華山一定不惜重金千方百計,毀滅證據。光憑着棗瑟的三言兩語,能定了王華山的罪?所以。”
我還沒說完那個蕭橋又打斷我的話道:“喂,我說,你跟長輩說話,就這樣的口氣?”
我怒看着他:“老子怎麼說話!還要你來教我?”
“一點禮貌也沒有,這是暴龍叔叔啊!”他看着我說道。
我側臉過去看魔女,魔女竟然沒發覺我在看她。她對着蕭橋瞪了一眼,搖搖頭示意蕭橋不要再說了。
我火了,看着蕭橋說道:“要不是叔叔在這,我不拖你出外面去打!”
蕭橋也惱了,怒視着我欲要開口,他的眼睛看着我,眼神卻在留意着魔女。我靠!這對狗男女用暗示的語言。
關鍵時候,暴龍叔叔說道:“蕭橋侄兒,我覺得殷然雖然口氣張揚,但是他說得很在理啊,或許這就是一個人最難得可貴的優點啊。你說是吧?”暴龍叔叔看着蕭橋。
蕭橋沒說什麼話。他心裡壓抑着巨大的怒火,從看不起我開始到被我把那束花丟了。可是!魔女竟然隱隱約約中與他有點曖昧的蛛絲馬跡。
我遞給暴龍叔叔一支菸,說道:“叔叔,我覺得要抓王華山的話,時機還沒有成熟。我們抓了他,指控他,沒有證人證據那不行。”
“你說得對,我這次來,做了棗瑟,第二個就是做掉王華山。要讓我的侄女無災無難一生,我纔對得起她老爸啊!”叔叔看着魔女,“這女娃子,又不肯老老實實過生活,一定非得驚天動地。我都替她擔憂啊。就像那天你們被車撞,萬一出個什麼事情,讓我如何對她父親交代?現在這事沒完,這兩個小輩,真不怕死,又要跟林氏兄弟槓上了。”
魔女說道:“叔叔,咱不是說了嗎,我的兩個哥哥跟我爸失蹤有很大關係。蕭橋大哥去查了後,好不容易查到我爸爸失蹤後,我兩個哥哥去花海酒樓開心了五次!我爸失蹤他們那麼高興,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蕭橋說道:“我父親的死,與她的兩個哥哥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仇不報,枉爲人子。”
暴龍叔叔問道:“王華山你都那麼難做,你的兩個哥哥,你打算如何下手?難啊。”
“無論多難,我們都不會畏懼,努力了也許不會成功。但不努力畢竟會失敗。”蕭橋一邊看着魔女一邊說。
兩個人很有默契啊,老子看着很難受。
暴龍叔叔看着我問道:“我想聽聽殷然的意見,他是你老公,他做了那麼多,與王華山棗瑟的戰爭,都是他站在最前線。我聽聽他怎麼說?”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王華山還沒除,你們兩那麼得瑟做什麼?要知道,你現在不專心對付他,他反咬一口就要了我們的命。”
蕭橋反駁道:“王華山有那麼厲害?小小一個註冊幾千萬的公司。”
我怒道:“他對付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他有沒有那麼厲害,你見識過嗎?”
蕭橋冷笑道:“我在我公司裡,對付這樣的人,小菜一碟!你還害得林夕跟你差點送命,只能說。你太次了。”
“你們別吵了,幹嘛吵呢?”魔女瞪了我一眼。
這一眼瞪得我肺都炸開了,砰我拍桌子指着魔女說道:“好啊!我不吵!這事你們兩自己做,我太次了!”
魔女罵我道:“你兇什麼兇?大庭廣衆,叔叔還在這裡吶!”
“好!那你可以讓蕭橋幫你!我不行!我這樣的水平,至多能幫你做做司機鋪鋪牀!”我站起來對叔叔鞠躬一下說道:“叔叔。我今天情緒不是太好,呵呵。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幼稚。改日。我請你吃飯賠罪。”
他媽的!他們兩沒有事情發生我可能會相信,但是魔女就是想要順着蕭橋往上爬!既想要付出自己又在對蕭橋這個白馬王子心存愛慕!我算是看透了。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看到更好的,誰不喜歡呢?
如果不是叔叔在場,我他媽的一定拖着那龜兒子出去外面打一頓。後面有人跟着上來,我轉身過來:“別跟着我!”
是叔叔。
“對不起。我以爲是林夕。叔叔。”是暴龍叔叔。
“沒事,這不怪你。那個,殷然,我有點事情要問問你。”暴龍叔叔說道。
是不是除掉棗瑟王華山的事情呢?反正我對林夕這人!今天我突然很失望很失望!最終的目的,武則天?管理全天下的公司?有意思嗎?沒有意思!
我尷尬地笑着說道:“叔叔我知道。我今天有點失去理智,可我。”
“你的父親是做什麼的?”暴龍叔叔突然嚴肅地問道。
我更加尷尬了:“他。在家務農,是個農民。呵呵,是不是真的很配不上林夕?”
家境相差太遙遠了。以前她姑姑就說我們兩不相配,我還以爲我們能戰勝一切。我們不能戰勝的,卻是我們的出身,底子。
“農民?哦。我看到你剛纔的一個動作,不經意間想起一個人。我當年還只是個小丁,在某個小村莊抗洪時,會議上看到一位水利局局長怒斥下屬。也就是一手拿着煙一手捶桌子的動作。”叔叔說道。
我認真看着叔叔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或許是我父親,當年他在莘南縣水利局待過。”
“名字我就不記得了,倒是他那種氣勢,讓我記憶猶新。那年雨勢兇猛,河水過了警戒線,他每天幾乎都不睡覺地在河邊指揮抗洪。親自抗沙袋。我有去查過當年的資料,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查到的是另一個人卻不是他。”暴龍叔叔奇怪道。
我雞皮疙瘩全起來,有點難受地說道:“那個就是我爸,他被人栽贓陷害落馬,莘南縣水利局就把我爸爸的名字,而且還是歷史的。除去了。不僅如此,他待過的單位,都把他名字除去。對於一個小縣城來說,除名很容易。”
“除名?這不止是那麼簡單了,你父親被奸人害了吧?過來!坐一下,我們聊聊才行!”叔叔急忙拉着我坐在旁邊的桌上。
坐下來後,我奇怪的問道:“你說的那可真是我父親?”
“千真萬確,我那時候看到他每天親自扛沙袋,我就在心裡說,將來我當官也要當這樣的官。我那時就想,像他那樣的人。上面的人應該看得很重,一定能夠仕途光明。我那時很年輕,看事情看得太簡單。慢慢地走過來,我就知道,像你父親那樣性格的人,會得到很多人的景仰崇拜。卻也會得到更多人的痛恨!”
我說:“他後來到了我們那裡做縣長。就在上面要提拔的時候,就出事了。被人陷害的。”
“哦。這樣啊。性格太直的人,必定不適合做這一個行業的。”
我說道:“他落馬後,什麼東西也得不到。當了那麼多年的官,竟然身無分文。親戚也看不起,朋友也看不起,生活很艱難。好在我們幾個兄妹長大了。”
“你父親太過耿直了吧?那時我們的抗洪臨時辦公室,他開會的時候直接指着比自己高的上級罵。我很佩服他。”叔叔說道。
我說:“是的,他就是這樣。”
“哪天有空,我倒想要去拜訪拜訪這位老大哥。”
我笑了一下說:“我父親一定受寵若驚,嚇死他吶。他現在是無人問津了。世人都帶着有色眼鏡看他。”
暴龍叔叔說道:“這個我也理解,你給我個地址,我有空,要去會會你父親才行。真是緣分啊。”
“我也沒有想到。”
頓了一下,暴龍叔叔說道:“林夕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我也很放心,不過這段時間。她做事有點操之過急了。”
我說道:“我有些事情沒告訴她,比如王華山找人安炸彈這些。王華山比她想象中要殘忍歹毒,她很自信甚至自大。所以也吃了很多虧。”
“我和林夕,蕭橋的父親都是好朋友。他們兩個孩子的父親,沒有了之後,我都在照顧着他們。這兩個孩子小時候有點青梅竹馬的意思。殷然,你也看得出來,林夕眼中的理想情人,是蕭橋這樣的。可她不會放棄你。但是她又必須得需要蕭橋的幫助,沒有蕭橋的幫助,想從她哥哥手上奪回她父親的產業。這很難。若是他們聯手,這事就有希望。希望是有了,但是成功的機率也不會很大。我這麼一說,你應該知道。蕭橋在林夕心中的定位吧?”叔叔緩緩說道。
我說:“可是。我們現在擁有的已經很多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爲什麼還這樣鬥下去呢?贏了兩個哥哥,得到了更多,輸了,可能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命都沒有!值得嗎?”
“林夕這孩子,繼承了媽媽的美貌,父親又把要強的性格遺傳給了她。林夕看着自己父親的產業落到兩個不成材兒子手上,加上兩個哥哥之前曾經這樣對待她和她母親。奪家業的目的一個是爲了報仇吐氣,二就是爲了不想讓父親辛辛苦苦打理若干年的生意落魄下去。現在已經岌岌可危。她的目的不是錢。她還要找她父親。這幾個就是她人生中追求的最高目標,不擇手段也要做到。我這樣說,你明白吧?”
我嘆氣道:“無論多大艱苦困難,我都能陪着她走過來,但是她要靠近那個蕭橋,我百分百就要跟她翻臉!”
“這個我也能理解。蕭橋管着不小的公司,手下人也夠多。不過蕭橋沒有像你這樣跟人鬥爭的經驗,拿下王華山,還得靠你。”
我怒道:“我倒想先看看他們兩個能整出個什麼東西來?”昨晚她一道歉,我心就軟了,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還是有着曖昧。
李靖說得對,目的性太強了,這個女人,讓人感覺全都是在利用。
“林夕一時間的表現,你也不要太難過,她和她父親一樣,爲了事業。”
我打斷叔叔的話:“爲了事業可以連自己愛人都不要?”但是。除了爲了事業,合作雙贏。另一個原因,他們互相帶有愛慕,而且不怕我知道!
“我不管了,以後他們做什麼我也不管了。看到我就難受。”
叔叔說道:“你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在我看來,你和林夕說真的不配對。不是說你配不上,而是你們兩個人不是同一類人。”
“這我早就知道,我以爲兩個人相愛,就能克服所有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