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而後點頭道:“絕對靠譜,我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這傢伙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雪菲幫過他大忙,他一直念念不忘。”
聽到這,李一元才稍稍放心,而後點頭道:“那好吧,叫他過來見我,如果靠譜的話,那就讓他立刻上崗。”
拿着老頭子的手令,我在這裡暢通無阻,很快就順利地將血狐給接出來。
他們兩人接觸之後,相互間談論了幾句話,老頭子目光灼灼,立刻就拍板下來。
“哈哈,太好了,現在可以着手行動,開始反擊!”老頭子格外的振奮,腰板也直了,望着天花板:“李一冥,你賊心不死,一直想要迫害我,這次居然敢對我女兒下手,我無法容忍!是時候出動,給你凌厲一擊,將你送進監獄,在裡面度過餘生吧。”
李一元興奮地說着,而後拿起電話,急匆匆地跟他的部下吩咐了幾件重要的事情。
不過他剛打完電話的時候,立刻又有人打過來,老頭子聽完這個彙報的消息之後,臉色立刻就變冷下來。
“不好了,周氏家族,還有沈氏家族聯合聲明,在各個行業上開始對我們施壓!”打電話給李一元的人,聲音極爲焦急地道。
“他們好像籌劃了很久,專門針對您的老部下,給他們極大的壓力。”
“而且那個新任的董事長,還在不斷地收買其他董事,以極高的價格,收購剩餘的股權。”
“有些人不肯轉讓股權,但新任的董事長威逼利誘,強迫所有人都要接受收購的條件,不然……”
這個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李一元安插在董事會裡面的一個心腹,讓他時刻向自己彙報最新的動態。
此時聽到這裡,李一元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的難看,掐斷電話的時候,拳頭捏成一團,整個人還在微微地顫抖着,顯然到了暴怒的邊緣。
“該死的傢伙,盯着家主的位置也就罷了,但居然還聯合外賊,一起侵吞我們家族的財產,這是不可饒恕的大罪。”
說着,他霍然地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們兩人:“準備一下,要提前行動了,你們先去叫雪涵出來,事不宜遲。”
老頭子動真格了,身上有着無比凌厲的氣勢,讓人不敢質疑她的決定。
我點了點頭,也不敢怠慢,急忙朝着地下基地狂奔而去。
李一元揹負着雙手,看着我們兩人離開,知道我們從他的視線消失,他那挺直的腰板忽然佝僂了下去。而後他捂着嘴巴,劇烈地咳嗽着,咳嗽的時候居然還咳出一縷縷血絲……
到了地下基地裡面的時候,也不管李雪涵情不情願,就將她給強行拉了出來。
當血狐看到李雪涵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傻頭傻腦地道:“雪菲小姐,你不是還昏迷着的嗎……”
李雪涵此時很不情願,看見一個傻頭傻腦的人堵在他身前,當即就很不滿地道:“認錯人了!”
我急忙給血狐解釋清楚,這貨才恍然大悟,而後大呼不可思議,看着李雪涵的目光要多好奇就有多好奇。
我們三人來到李一元老頭子的住處,李雪涵一眼看到李一元,扭頭就要走!
然而在這個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李一元怒目圓瞪,揹負着雙手,極爲嚴苛地喝道:“站住!”
這聲音很大,如同公獅子咆哮起來,嚇了我們在場所有人一跳。
李一元此時板着臉,與以往嘻嘻哈哈的樣子完全不同,像是一個無比威嚴的人,不容有人反駁他。
李雪涵也被嚇到了,腳剛擡出去,就再也邁不動,臉上滿是愕然的神色。
而後她眼角好像有着淚花在打轉,咬了咬牙,就想邁着步子離開。
不過下一刻,李一元震怒地喝道:“平時我可以縱容你,但現在不行,你難道想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產業落入別人之手?這可是你先輩的血汗,也是我的血汗,更是你姐姐爲之奮鬥的事業!”
“你走,你走的話,我就相當於沒有你這個女兒!”
李一元說得很決絕,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不同,與以往跟我插科打諢時更是天壤之別。
李雪菲的腳步沉重如山,心裡在朝自己咆哮,想離開這兒,但發現邁不動腳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這個平時彪悍得一塌糊塗的女漢子,此時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而且顯得無比的委屈。
我被這哭聲嚇了一跳,急忙朝她靠近過去,看着她哭得稀里嘩啦的樣子,有些束手無策。
李一元的臉色終於柔和了些,不過語氣依舊沒有改變:“等一下,會有人過來指導你們,按照那個人的吩咐做就夠了。”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門外走去,等遠離了我們的視線之後,他才長吁短嘆了起來,臉上有着極度懊悔的神色。
若是可以,他何嘗不想軟言軟語地勸李雪涵,但他知道那樣行不通,只能以嚴厲的態度呵斥她。
沒想到李雪菲終究還是太嫩了,被這麼一嚇唬,就嚇得哭了起來,這點倒是讓他哭笑不得。
李雪菲哭得稀里嘩啦,好久之後才停了下來,不過淚眼婆娑的,嘴裡嘀嘀咕咕,應該是在詛咒她的老爹。
而且她還朝我撒氣,簡直將我當成出氣筒,扯我衣服,揪着我頭髮,讓我無可奈何。
不一會之後,有一個傭人模樣的傢伙走了進來,而且身後還跟着兩個拿着白色繃帶的化妝師。
“小姐,老爺吩咐過了,讓你打扮一下,裝成受了重傷的樣子。”那個傭人在李雪涵面前站定,極爲恭敬地說着。
李雪涵猛翻白眼,但此時居然乖乖的,沒有絲毫反抗,乖乖地在鏡子前坐了下來,任由化妝師施爲。
我跟血狐二人在大廳等着,約莫過去十分鐘左右,化妝工作才完成,李雪菲被兩個化妝師推了出來。
我看了她這副尊榮,忍不住噗嗤一笑,在李雪涵惡狠狠的目光威脅下,纔將笑容憋了回去。
李雪涵此時做在輪椅上,脖子包着厚厚的繃帶,臉色被弄得很蒼白,額頭的位置也繞着一圈繃帶。
而且她穿着白色的病服,兩隻腳丫也圈着厚厚的繃帶,這副尊榮,要多二就有多二。
李雪涵此時鬱悶得要撞頭,她剛纔在鏡子裡就見過自己這個樣子,極力地反對着,但還是被化妝師弄成這個樣子。
後邊兩個化妝師好像看不見她那黑黑的臉色,仍在自顧自地評價道:“小姐,只要你配合一下,裝得病怏怏的,絕對沒有人可以認出你。”
李雪涵一聽,更是氣得鼻子冒煙,差點就將頭上的繃帶給摘下來。
不過此時她一想到李一元發怒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變慫了,愣是不敢去摘掉繃帶。
我跟血狐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裝作板着臉的樣子,實則心裡都樂開了花。
“咳咳,準備妥當了吧,現在就出發!”
我嚴肅地說着,而後走到李雪涵身後,接過化妝師的手,推着輪椅往外邊走去。
由於站在李雪涵身後,她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再也憋不住,臉上露出大笑的表情,不過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到了外邊的時候,李一元站在一輛車子前,旁邊有兩個傭人陪護着。
看到我們出來的時候,他點了點頭,道:“很好,現在出發吧。”
說着,我們就上了車隊,一路上李雪涵都是悶悶不樂,不敢跟自己的父親有絲毫的眼神交流。
剛纔那震天動地的咆哮聲,着實嚇壞她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她沒有勇氣再去嘗試第二次。
她的心情也極爲複雜,明明很憎恨這個父親,但爲毛對方發火,自己就變得那麼慫呢?
李雪菲擠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只能將之歸爲自身的性格缺陷,以及父母有特殊的光環加成……
車隊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李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庫裡面,那裡早有一圈黑壓壓的保鏢在等待着。
看到我們下車的時候,這羣保鏢呼嘯着圍了上來,將我們一羣人圍在中間,保護着我們上樓。
我們一羣人走得很急,由於有一圈保鏢簇擁着,也沒有人看到裡面的具體場景。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間大的辦公室裡面,李一元留下一半的保鏢在這裡,而他則是帶着另一半人先行離開。
等李一元走了之後,李雪涵才恢復了戰鬥力,嘴裡當即就嘰嘰呱呱的,在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而且看她這個樣子,還真有可能一怒之下,摘掉繃帶就離開這兒。
我看着她躍躍欲試,想要離開的樣子,忍不住好心提醒道:“我說你可要冷靜啊,如果現在離開,你老爹一動怒的話,你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
此時在會議室內,一場高層之間的會議正在舉行,李一冥大喇喇地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
此時他顯得極爲強勢,說話的語氣也格外的強硬,他凌厲的目光在每個董事之間掃過,而後冷冰冰地道:“集團裡面,有人掌握着股權,然而卻不爲集團效力,坐吃山空!這個情況,必須改變,我覺得股權應該收回,統一到一個人手中,這樣才能嚴格地實行一條路線的戰略!”
這裡的人都是成精了的,聽到他說的話之後,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意思,此時有人出聲怒斥道:“股權在我們每個人手中,受到法律的保護,就算你想回購,但不經我們同意,也不可能收回!”
李一冥嘿嘿一笑,不怒反笑,盯着那個人道:“跟我談法律?”
說着,他大喇喇地將腿伸到會議桌上,伸了一下懶腰,格外愜意地道:“嘿嘿,你有些燒糊塗了,還不明白現狀吧?”
反對的人眉頭緊皺,正想再反駁幾句,然而手機突然一響,他趕忙接了起來。
不一會之後,他臉上露出震怒之色,指着李一冥道:“你對我家人做了什麼,將他們帶到哪裡去了?”
李一冥撇了撇嘴,嘿嘿笑道:“當然是請他們到更加舒適的環境去,不過你放心,只要你答應將股權轉讓給我,我想他們很快就會玩夠想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