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嘛,是真心朋友,而不是現在人們嘴邊掛的朋友,這個人是我朋友,那個人也是我朋友。
其實,朋友不用你講話,在你身邊坐坐,一個動作,都知對方心裡在想什麼,默契的程度之高。
當然有時也有急風暴雨,電閃雷鳴,對原則的問題是寸步不讓,並非爲雞毛不算皮小事,爭得面紅耳赤。
特別是男人與女人交友,異性友誼可不是一般意義的友誼,異性友誼是美酒,比愛情、婚姻更芬芳,比同性友誼更醇香。
戀愛、婚愛的空間比較狹小,往往本能地帶有自私性;同性朋友的趣味比較單調,而且難免有利害關係。
異性友誼往往是一種輕鬆的情感,寬泛的情感,因之也可能遊歷在共同事業,共同快感的美好風光中。
人都有思想,有理智的,經過一番變數,會變得明理,清晰起來。
像婉兒這樣經歷過愛情的大起大落,又在社會上闖蕩多年,對一般的事就能迅速調整過來。
夏林皓找婉兒來的目的不僅是聊天,他想問問那支飛金筆是怎麼來的。
婉兒也想知道那筆裡有什麼秘密。
在這問題上,二者是默契的。
婉兒重新回到對面坐好,都在一瞬間同時開口,想問對方,雙方又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雙方在做手勢的同時都說了一句同樣的話,您先說。
他們爲自己的行爲,都覺得好笑,心裡自然放開了不少。
到這個境地,顯得過分彬彬有禮,就有些不自然了。
在這個時候,男人必然是讓女人先,夏林皓說了一句:“女士優先。”
婉兒笑笑補了一句:“男士靠邊。”兩人這時才哈哈,呵呵的大笑起來。
和諧的氣氛,和諧中透着溫馨。
婉兒沒客氣先開了腔。
直接了當問:“那天我和茶商簽約時,見你的眼神在茶商的簽字的筆上停留了好十幾秒鐘,一般情況你不會有那樣的狀態出現,不知爲什麼?”
“當時想,現在一般都用的是油墨筆,他不厭其煩的還用着水筆,只是有點奇怪,好奇,心想這筆一定很貴重,所以停留了幾秒。”聽起來夏林皓回答合情合理。
聽了夏林皓的話,婉兒笑笑,心想,好一個夏林皓,還在我面前玩花樣。
她沒有直接了當說明,便道:“林皓啊,想不到你也有羞澀的時候?”夏林皓停了停,沒有馬上答話,用目光似乎非常誠懇的光顧了一下婉兒說:“你的那支筆是從哪裡來的?”
婉兒呵呵的笑了起來,這是一種清新自然的笑,爽朗的笑,這也是她近三十年來少有的快樂。
她清楚問題核在這裡等着。
“你見過?”
“擺在那麼顯眼地方,怎看不到。”夏林皓想婉兒將飛金筆放在那一定有她的用意,不是裝飾那麼簡單。
婉兒從小包裡拿出一個白絹絲手帕包包,放在桌上,輕輕的緩緩地展開手帕包包,一支沉甸甸的飛金筆穩穩躺在展開的手帕上。
夏林皓沒有急於拿過來看,好像不敢觸及,生怕過往的事浮現在腦海裡。
最後確認這筆就是那農博會上看到的金筆,纔拿過來仔細端詳。
夏林皓不由自主的說:“就是它,就是它。”
“你是不是在那裡見過。”
“見過,在世博會上見過。”
“一支筆也用得着,你大驚小怪的嗎?”
婉兒見他愛不釋手的樣子,想說送給你,可是在兒子那如何交待,就是某年某月某日茶商問起此事,她又如何向兒子說,說被夏叔拿給他兒子了?
這樣說肯定不行。就說夏叔幫了我們,沒什麼好送的,就送這筆。
一瞬間快速思索着,好像這幾種說法都不甚貼切。
是送還是留,沉默比較好。
夏林皓也不會直接找她要這支飛金筆的。
夏林皓看後又輕輕放在白絹絲手帕正當中,突然想起茶商簽約時筆,因在很正式的時候,加上又不挺熟悉,便忍住了。
夏林皓想這飛金筆一定是茶商送的。
難道茶商當初就將兩支一把買去了不成,這筆要是在一男一女手上,那就是百年好合的意思,如果是兩男人手上就是兄弟,如果是兩女的手上就應成爲姐妹。
這支在婉兒手上,另支還在茶商手上,如果是這樣,婉兒一定知道其中的含義。
夏林皓又一想茶商六七十歲了,年齡當然不是他們中間的障礙,現說茶商身體硬朗得很,但總不會一點跡象都沒有吧,隱藏那麼深,不會吧。
要說是父女情結不像,這筆又怎落到婉兒的手上,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一種解釋,他們一定有個約定,這還是個永遠不變的承諾。
想到這,夏林皓眉頭緊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痛感。
婉兒就知道夏林皓在想這支飛金筆的來歷,很有可能誤會她與茶商之間的事,她不想他誤會,但是,她就是不說。
夏林皓的秘密說不說也就那回事,都成了歷史了。他也未必知道筆的來龍去脈。
在這一刻,夏林皓感到天要塌地要陷了,他還沒有過的,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是爲什麼。
夏林皓坐在那暈了半天。
最後,婉兒將這支飛金筆的由來一五一十的合盤托出。
夏林皓說:“你早說呀,害我亂猜一通。”
“不是亂猜,是胡思亂想吧。”夏林皓臉上有點掛不住,連忙說:“沒有,沒有。”
婉兒說:“我做一回我的兒子的主,將這支飛金筆送給你,反正這筆我兒子暫時用不上。”
夏林皓忙說:“開玩笑,不行不行,這哪行,這明明是茶商送給你兒子的,怎麼一轉手就送別人,到時候茶商知道了這事,還真以爲......。”夏林皓有意不把話說完整。
“沒事的,他送給了我,就應該由我支配。”婉兒強調着說。
“這飛金筆的主人不是你,你無權處理。”夏林皓弄清楚了,心裡沒有了障礙。
“那只是口頭協議,不算數的。”
“口頭協議也是協議,這是一個誠信的問題,再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是叫你轉交給你的兒子,你就在半路打劫下了,這事不能這麼做,對你的兒子不公平。“夏林皓髮了篇宏論。
“你說得不無道理,只是我出了手,怎好收回。”正好搭到了婉兒所想,她就順臺階下了,人情也做了,心裡挺樂的。
“好了,不要強說愁吧。”
“這飛金筆幾年前,我見過。”夏林皓突然蹦出這句話。婉兒眼前一亮。
“那次縣裡組織人去參世博覽會,開始見到很是奇怪,一支鋼筆有什麼理由在這樣地方出現,便問了工作人員,才知這飛金筆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材料做成。”
“是什麼樣材料?功能你知道不?”婉兒追問道。
“飛金是外星人帶來的,百年難遇。功能麼.....”夏林皓說着,又看看婉兒。
“怎麼不說了。”
“不好說。”夏林皓一說,婉兒不就知道了他心裡的小九九。
“工作人員也沒有說,估計就是一個奢侈品吧。像人們戴的耳環、項鍊一樣。”夏林皓轉到這。
婉兒聽後,也不再追問,追問也沒有意義,但,她知道的情況,也不便對他說,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件不是很特別的東西,三傳四傳,就會越傳越神奇,這樣就有好多惦記,人身安全都會出現危險。
夜很深了,他們都沒有睡意,他們聊着聊着都忘記了時間,只得又補齊房費,兩人的心裡這點事探開了,放下了,一身的輕鬆,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
他們一同向外走去,月明星稀,萬籟俱寂,涼風習習,整個避暑山莊裡安安靜靜,沉靜在靜美的月色之中。
客人們都睡去了,只有他們的房間還亮着燈,和着這月色交相輝映,他倆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
他們走出了九曲迴廊,沿河岸邊向前走,各自想着他們倆交往到今天,心裡彼此都有對方。
戀你,愛你,不能娶你。
想你,戀你,不能嫁你。
婉兒有這種感覺,卻沒有沉溺在其中,她能很好將愛和生活調到最合適的位置上,故此,她能清清爽爽的做人。
她沒有作踐了自己,傷害了歲月。
夏林皓想,若是娶了婉兒,生的兒子一定聰明多了,也不至於讓一個人陪讀,陪讀僅起督促的作用,回到家有吃口熱乎乎的飯吃,是件多麼愜意的事,現在想起來都是一種奢侈。
他們村裡有幾個討的老婆聰明,生的兒子都會讀書,男孩隨母親多些,女孩隨父親多些,要是女兒不會讀書夏林皓就無話可說了。
當初婉兒身子是單薄了些,那時剛發育成人,絕對純情,潔白無暇,黃花閨女無疑。
那高巧麗還不一定是大閨女,她那風情樣,初*,黑燈瞎火,誰知道她從哪弄來的血。
對一個沒有一點這方面經驗的夏林皓,她說什麼不就是什麼。
婉兒現在風韻勝似當年,兒子都那麼大了,不知道她的人還以爲她沒結婚呢。
高巧麗現過於豐滿有失當初的一種風情。女人失去了風情,就丟了女人的味道,妖嬈更是談不上了。
不像婉兒現正是萬花叢中綻放的一朵嫣紅,變成了最精粹的一滴金黃色的花蜜!
婉兒才真正褪去表面的粗糙和幼稚,成爲一塊價值不菲的美玉,迎來了女人身最高境界的美;她經歷了人生的風風雨雨,但不善於把經歷變成驕傲的資本,在歲月的淘洗中日漸綻放出珍珠般的光華。
“佳人洗盡鉛華更傾城!”同這句詩,再恰當不過了。
夏林皓想到此,有這兩美女相陪,此生足矣。對於婉兒來說,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也許老天爺非要她經歷過這生活的磨礪。
她纔有對生活,充滿着五彩繽紛的嚮往,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也差點被愛壓得崩潰,同時也被生活逼到了盡頭。
當時她想到了孩子和家裡的親人,她纔沒輕易輕身而去;這是她生活的全部期盼。
年齡尚小的婉兒承擔起了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用母親的名譽保護着他,她一次次戰勝苦難靠的是希望。而立之年她就有如此深刻的思考,人生經歷不同,人生觀就不同,對事物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同。
婉兒想夏林皓是個可靠的男人,也是一個念舊的人男人,也曾有過喜新厭舊。其實,女人要的東西不多,她要的只是她愛的人可以每天都抽點時間陪陪她罷了。
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可以爲了她心愛的男人放棄一切、包括好姐妹、爲的只是等她那一個心愛的男人陪她,那麼一點時間而已。
可,婉兒沒有,苦一個人吃,事一個人槓。她只需要一點溫柔、一點體貼、一點關愛,足使她快樂的生活。
兩顆成熟的心,對待生活的態度也有所不同。
夏林皓突然感覺有點冷,帖近了婉兒,婉兒也沒躲開,相互半抱着向前走。
婉兒是不好意思向夏林皓身邊靠,這是黎明前,天還有點黑,被夏林皓這麼擁着,心裡感到一絲曖,這個曖很是愛昧。
婉兒正準備一隻手去挽夏林皓的後背。
這時,手機響起,婉兒抽出屁股後口袋裡的手機,一看是鬧鐘,她知道到了五點半了,該打電話提醒兒子起牀了。
婉兒看看夏林皓莞爾一笑,夏林皓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他們都感覺得一夜如此短,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婉兒打完電話,剛纔的一點情趣,像是被人在中間阻隔着。
新一天又開始了,前面的路還在多遠,婉兒不知道,她們並排向回走去。婉兒多麼的希望有一個人就這麼一直陪着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