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拍婚紗照這事,我倒是全然沒有想到。據說這也是馬爾代夫的一大旅遊特色,畢竟拍婚紗照就是選景,而這裡幾乎隨處就是最美的景,在這兒拍,後期幾乎都不用修片。
對於婚紗照的記憶,我也還只是留在我老爸和老媽的老結婚照上,那個時候的結婚照好像都是那樣,兩個人看不出有一絲的新婚燕爾的甜蜜,都板着臉,一臉嚴肅,而且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他們倆都不是軍人,卻竟然穿了軍裝,再配合上他們的表情,好像不是去結婚,而是去打仗。
而我,雖然一直想着和柳如月結婚,可當她穿上白色的婚紗向我翩然走來的時候,我才似乎突然從心底意識到,結婚這件事的神聖和莊嚴,而不只是我平時想的那樣,只是兩個人可以合法的在一起那麼簡單。
人家說,一個女人最漂亮的時候,就是穿上婚紗的時候,現在看來的確如此,柳如月穿上婚紗,寬鬆的婚紗,看不出她的身體,似乎是褪去了少婦的風韻,而導遊找來的鮮花編織的花環,讓她變得清麗淡雅,顧盼之間,讓我不由得看呆了。
連果凍也被柳如月的美麗感染了,上前抱住柳如月,“媽媽媽媽,我要和你拍,我要和你拍!”
導遊忙勸道,“果凍乖,婚紗照是不能你和媽媽拍的,得爸爸和媽媽拍。”
“他不是我爸爸。”果凍說道。
導遊一愣,我和柳如月都有些尷尬,這孩子。
亞楠見狀,忙上前說道,“果凍,讓媽媽和於叔叔拍,一會兒阿姨跟你一起拍好不好?”
果凍有些猶豫,司超也上前,說道,“對對對,小壞蛋,你不要搗亂,讓他們拍,一會兒舅舅和亞楠阿姨拍的時候把你帶上。”
果凍這才猶豫着離開了柳如月,被亞楠和司超哄到一邊去了。
柳如月見我看着她,有些害羞,說道,“幹嘛這麼看着我,好像沒見過一樣。”
“幹嘛非逼着我誇你?”我說道。
我們隨便先拍了幾張,找了找感覺,當我從攝影師的相機裡看照片的時候,發現我和柳如月站在一起,也還好,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大的差距,畢竟我還有身高優勢嘛。
這種擺拍的照片真是讓人夠累,對每一個笑容都要雕琢,對於我這種很少拍照的人來說,更是難上加難,笑容都感覺要笑僵了,總是難以達到攝影師的要求。
攝影師說道,“你們倆吧,親密一點,這是結婚照嘛,得儘量親密儘量甜蜜,來你們倆來個吻。”
柳如月看了不遠處的果凍一眼,說道,“算了吧,我們就隨便拍幾張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正式的。”
很明顯,她是在顧慮果凍。
其實我對這東西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我的心思全在提醒柳如月上。
在一次擺拍的時候,我在柳如月耳畔小聲說道,“下午的夜釣,你別去了好嗎?”
她擡頭看我一眼,笑道,“不行,我想出海去釣魚。”
“爲什麼?”我不解道,“這可是咱們最後的機會!”
這時候攝影師提醒我們道,“別說話,注意表情!”
柳如月小聲說道,“先好好拍照。”
我十分不悅,但也沒有辦法,只能配合着把照片拍完。
輪到司超和亞楠了,亞楠根本不同意和司超一起拍,她雖然穿了婚紗,但卻和小果凍一起拍了。
司超很失望,自己沒有了單獨去拍的興趣,索性作罷。
我很不開心,因爲這畢竟是最後一個機會了,可爲什麼柳如月她根本就不珍惜呢?還是她壓根兒就沒想跟我那什麼?如果根本沒有想,那之前爲什麼又要騙我?
我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我並沒有和柳如月坐在一起,而是和亞楠坐在了一起,柳如月果凍和司超在一桌,其樂融融,不知情的人看起來,他們更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喂,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亞楠好奇的問道。“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你儂我儂的,今天這怎麼了?”
“沒怎麼呀。”我說道。
“你這人怎麼那麼愛口是心非,自己坐在這兒,眼睛卻一直在那邊,還說沒什麼。”亞楠說道。
“真的沒什麼。”我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們跟小孩兒似的。”亞楠說道,“你都這麼老了,她比你還大,就不能成熟點麼,再說你們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別因爲些小事不開心。”
“你就別瞎猜了。”我說道,“你這八卦起來也是沒誰了。”
“我知道你爲什麼不開心。”
“爲什麼?”
“因爲那小孩呀,”亞楠笑道,“我看得出來,她對你還挺排斥的。”
“跟一個孩子生氣,我至於嘛。”我說道。
“這就是你找一個離了婚帶着孩子的女人必須要付出的代價,你早該有這個準備,”亞楠笑道,“後爹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你再說我出去了。”我說道。
“好好好,我不說了,”亞楠說道,“您老人家別生氣,晚上夜釣的時候,好好哄哄就行了。”
“我不去。”我說道。
“爲什麼不去,這可是最有意思的一個項目啦。”亞楠說道。“駕船出海,在蒼茫的大海上垂釣,是不是有老人與海的境界?”
“不覺得有什麼意思。”我說道。
“你真是無趣。”亞楠笑道,“哎,要不要我配合一下你,氣氣她?我就犧牲一下,讓你親我一口。”
“還說我無趣,我覺得你才無趣呢。”我說道。“幼稚。”
亞楠笑了起來。
我朝柳如月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發現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而是在給果凍夾菜吃,一面跟她說着什麼。
我心亂如麻。
下午到了出發去夜釣的時候,我跟導遊說,“我身體不舒服,在酒店等着你們回來吧。”
“姐夫,你得去呀,人多才有意思呢。”司超拉我。
“真的是不舒服,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說道。
一方面我確實沒有什麼興趣,更沒有什麼心情,另一方面,我也想等柳如月的反應,但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連勸都沒有勸我。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