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八卦,不過是一起看個話劇而已,哪兒那麼多閒話?”我說道。
“是嗎?”孟聽雲說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我也請於總看個話劇,我想於總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我一愣,“當然,不過也得分情況,如果有事兒要忙的話,那就算了,畢竟工作還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嘛。”
“哼。”她冷笑了一下,說道,“我早猜到你會這麼說,不過你放心,本姑娘是在悉尼歌劇院看過表演的人,對本地這些個三腳貓的土鱉話劇纔沒有什麼興趣。”
我連忙附和,“對對對,確實沒意思,土的很,我也這麼認爲。”
“但是。”她話鋒一轉,我頓時感到不妙。
“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她說道。
不妙,這姑娘最近老是咬着這件事,看來她確實是有這個打算,我可得機靈點,儘量給推掉,免得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我覺得應該很好推,畢竟工作還是比較忙的,再加上上午孟總說還有別的任務要交給我,我想到時候應該會更忙,以工作的理由推掉當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當然。”我說道,“答應你的事兒怎麼會忘?不過一切都是建立在不干擾工作的情況下,這沒問題吧?”
她看着我,罵道,“老狐狸!”
“哎,你這話怎麼說的?就算是我很想陪你去,可工作的事兒畢竟放不下呀,新貴這剛剛有了起色,你老爸也不會輕易讓我離開的,如果是這種情況,我也是愛莫能助呀。”我說道。
她忽然一笑,說道,“行,那你按你說的,到時候看。”
這笑讓我心裡沒底,上次她似乎有蠻有把握的樣子,現在又這麼笑,實在是讓我感到莫名的心虛,她不會早已經想到什麼招兒了吧?
我看劉夏還在那裡遠遠的等着,便不再與孟聽雲多糾纏,敷衍了她,和劉夏一起走了出去。
我雖然沒有回頭,但感覺孟聽雲一定是在背後盯着我們倆,因此不覺得有些不自然。
“於總,剛纔那位小姐是?”劉夏問道。
“哦,公司同事。”我隨口說道,我也不想過多的透露孟聽雲的信息,也沒有這個必要。
“她跟你是什麼關係?”劉夏問道。
我一愣,看着她,她問這些幹嘛?
她笑着補充道,“我是覺得她對你……好像很在意,剛纔我們倆出去,她好像有些生氣。”
“哦,那你弄錯了,她沒有生氣,是找我談工作的。”我笑道。
不過這個解釋顯然並不足以令她相信,她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明一切。
但我也沒有繼續解釋,因爲跟劉夏,確實沒有這個必要。她估計也是那次我幫了她,感恩在心,過意不去,想要感謝一下我,所以這才請我看個話劇。
我想看完話劇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因此沒必要解釋太多。
我們站在公司門口的路邊打車,但下班高峰期,實在是等不到車。
“時間來得及吧?”我問道。
“來得及,還早呢。”劉夏說道,“於總爲什麼不開車呢?”
“哦,我沒有駕照。”我笑道,“現在時間太忙,也沒有時間去考。”
正說着,我老遠看見孟聽雲從公司走了出來,便連忙想拉着劉夏走開,誰知道她過來又會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
我正預備走,突然看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轎車駛了過去,停在了孟聽雲旁邊,然後窗戶搖下來,露出一箇中年禿頂男人的腦袋,衝孟聽雲一笑,孟聽雲也還以一笑,這兩人這一來一回,比我和柳如月可曖昧多了。
這時那男人從窗戶裡遞出來一個信封,孟聽雲接過來,當時就撕開,從裡面掏出一張紙來,似乎還有一疊照片,看了一眼,臉色驟變,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遠遠看見孟聽雲似乎在衝那男人發火,那男人只是賠笑,過了一會兒,孟聽雲似乎纔好了一些,上了那男人的車子。
車子從我們身邊開走了。
“那是她男朋友麼?”劉夏問道。
“你怎麼知道是她男朋友?”我問道。
“從狀態看應該是差不多,只有情侶之間,纔會有那樣的狀態。”劉夏似乎很有信心。
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懷疑,因爲看着確實很像,很曖昧的樣子,心裡不禁犯嘀咕,孟聽雲這姑娘也太能玩兒了吧?放着陳可那樣的不要,偏偏喜歡這種中年男人,看着年齡比孟總還大,難不成她真的缺少父愛嗎?
只可惜陳可那小子了,那麼癡情的戀着孟聽雲,她不甩他也就罷了,還明目張膽的跟別人好。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判斷錯了,因爲剛纔他遞給她信封,也許是別的什麼關係也說不定。
當然,這不關我的事兒。
我和劉夏總算是打了輛車,去了話劇院。
劇院裡人很多,人山人海的,沒想到他們現在這麼火,我記得我剛關注他們的時候,周圍還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我的性格可能就是這樣,後來他們紅了以後,許多人關注的時候,我反而就沒興趣了。
節目倒是質量很高,包袱密集,表演到位,逗得現場觀衆捧腹陣陣,笑聲一浪接着一浪。
我覺得喜劇就得是這樣,你先別考慮什麼思想深度,什麼立意深度,你先把基本的搞笑做好了,再考慮別的,這是你的根本。反觀我們現在大部分導演,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動不動就想給觀衆上課,結果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
劉夏笑的比誰的誇張,一反平時看起來有些淑女的常態,整個話劇院雖然都在笑,但總能輕易的聽出她的笑聲。
之前看她做那種工作,以爲她至少有一定的社會經驗了,沒想到其實還是傻呵呵的單純,這樣也好。
她見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笑的太誇張了。我這人平時就這樣,沒什麼深度,不像您這樣。”
“沒關係,你笑你的,看喜劇嘛,難不成還得哭?”我說道。
她笑了起來,說道,“於總,我挺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特別舒服。”
我一愣,不知道怎麼接話。
我忽然覺得,她請我看話劇,似乎並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只是爲了報答我當初出面幫她,也有可能,是對我有點意思。
想到這兒,我渾身頓時就覺得有些不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