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養出你們這兩個兒子?別人家的兄弟都是明裡暗裡爭權奪勢,怎麼你們兩個都是你推我讓的?不行,我不能再縱容你們了,我現在宣佈,臨川是是楚天國際總裁,臨風副總裁,給我多學點東西。還有臻臻,你也不要在什麼法援署工作了,要是不想工作你就在家裡,要是不想在家裡你就去楚天國際上班,就這麼決定了。”
寧臻一句話都沒說,就站在一旁捱罵。
這事都怪她,如果她不接那個案子,師父不會退出,就算楚臨風要幫助那個貝安琪,師父也會盡全力挽救公司的聲譽。
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寧臻,你說句話啊,跟爸爸說不關你的事。”靈汐在一旁替她着急。
“這事本來就怪我,都怪我。”讓楚父罵兩句,她心裡還好受些。
但是,她能忍,靈汐不能忍。
她就是見不得她受委屈,乾脆站出來替她說話:“爸,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肯定不愛聽,但是沒辦法,我一定要說!這件事根本就不關寧臻什麼事!二哥讓她贏場官司怎麼了?她不該贏嗎?她的夢想是做一個心理醫師,在大學裡,她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就念完了四年的心理學課程,她還想出國去繼續深造的,要不是我帶她去看什麼無憂花,她不會和二哥發生一夜。要不是我把主動說幫她去買避孕藥,結果給她換成了維他命;要不是爸媽軟磨硬泡、大哥動之以情,她不會生下孩子嫁到我們家。她放棄了她的學業,放棄了她的夢想,放棄了她一生的自由和幸福,她嫁到我們家,二哥還欺負她……是我們一家把她給害到這個地步的,你們還要怎麼樣?”
“靈汐,別說了。”寧臻去拉她。
“我爲什麼不說?你爲什麼一定要忍氣吞聲?這本來就不是你該受的,你已經放棄了你的一切,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怕什麼?不要忘了你的夢想,不要忘了你曾經說過……”
“別再說了!”寧臻再也無法待下去,轉身跑出了楚家。
“寧臻——”她反射性的就要跟出去,但是一轉眼,發現季沫用那雙赤紅的雙眼瞪着她,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慌忙的想解釋:“季沫,你聽我說……”剛剛只顧着爲寧臻抱不平,她忘了季沫還在身邊,
天哪,他一定是把她的話都聽進心裡去了。
“要說回家再說。”他可不想跟她在這裡鬧。
“好,我跟你回去……”她話沒說完,他人已經走了,她也急忙追上去。
楚母還追上去:“靈汐,你們不在家吃飯了?”
“不吃了!”
家裡一下子又恢復了一片寂靜當中。
楚臨川搶在楚臨風面前開口:“爸,您可別說換人就換人啊,我不會接受的,我還有約會,晚上不回來吃飯了。”說完就走。
“公司要易主就易主,隨你的便,我不會在意,你別再去幹涉不相干的人了。”楚臨風說完,也出去了。
楚母看着瞬間空下來的整個客廳,那些孩子們說走就走,一轉眼都不見了人影,讓她想留都來不及。現在倒好,做了一桌子的菜沒人吃,她對自己老公也不諒解了。“真不是我說你,兒子有錯,你罵兒子就行,幹什麼連媳婦兒也責備進去?臨川說的對,不管臻臻做什麼,我們都應該無條件支持;臨風說的也對,我們家賠不起那點錢嗎?還有靈汐說的更對,是我們一家把臻臻害到這個地步的……”
“唉!壞人難做!好人更難做啊!”
楚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端起桌子上已經涼掉的茶喝了起來。
楚母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他這話時什麼意思……
—————————————慕若 作品—————————————
寧臻從楚家跑出來,也不知道該上哪裡去,漫無目的的在街上瞎走。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像是在哀悼她悲慘的命運。
她怎麼就讓自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她一下子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茫。
經過一家大藥房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想着之前和楚臨風在車裡的歡愛,其實那根本不算是歡愛,他從始至終,不過是想發泄、欲/望罷了。她真的不敢冒險,現在只是一個若谷,她已經太吃力了,她沒有能力再去撫養第二個孩子,也沒有精力了,她絕對絕對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空中飄下來的雪花越來越大,很快,落滿了她的頭髮。
身旁經過一對很年輕的情
侶,他們一人舉着一把傘,相互依偎着。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雪裡發呆,女孩跟自己的男朋友說:“我們有兩把傘,給她一把吧?”
“也好,我們一把傘就夠用了!”男孩說。
女孩走上前去,把傘遞給她:“姐姐,這把傘給你!”
寧臻用一種朦朦朧朧的眼神望着她,望了好久好久。這個女孩,應該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吧,有一雙很乾淨、很純真的眼睛。她不禁想起,自己和楚臨風結婚那年,也是隻有二十歲。
二十歲,多純真,多幹淨的年代啊!
一轉眼,一切都不見了……
“姐姐?姐姐?”那女孩看她一直出神,連喚了好幾聲。
寧臻反應過來,對她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妹妹!”
她沒接過他們的傘,也沒再猶豫,直接進了藥房。
如果當初,她也像今天這樣堅持自己走進藥房,那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故事了?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只有如此!
她買了藥,買了一瓶礦泉水,把藥吃了。
大雪,還在持續漂泊!
她繼續走自己的路,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
這樣從楚家跑出來,她知道自己很孩子氣,可是她沒有辦法再待下去了。靈汐一番話,血淋淋的撕開了她的傷疤,曾經被楚臨風狠狠羞辱過的一幕幕在她面前閃過,她無法再待下去了。
如今的她,是一個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沒有自我的人。
她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這樣的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後,她走上了海邊廣場。
大概是因爲天氣冷的緣故,這裡並沒有什麼人,她找了一張木椅坐下,陪伴她的,只有冷冷的海風。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得這麼脆弱?她的堅強都到哪裡去了?活在楚家,她真的覺得寸步難行。她開始猶豫了,自己這麼做,是不是錯了?其實,和若谷分開,是遲早要分開的,現在他還小,在他的觀念裡還不知道“媽媽”是什麼,可能過一段時間,“媽媽”的記憶從他腦子裡消失了,他依舊會健健康康的成長。
她爲什麼堅持要等到他三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