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請寶寶瓏父親丘舉的,竟然是這個空間裡楊氏家族的人?開什麼玩笑?
這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而寶寶瓏就是霹靂嬌娃呀!
楊夜當場驚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南榮幻先緩過神來,急急衝着寶寶瓏招了招手,嘴上說着:“寶寶,你說什麼啊?來的人是誰?楊氏家族?”
“真的呀!騙你幹嗎?”寶寶瓏笑着,繞過桌子走到了南榮幻身邊:“我可是親自把人接進我們家的!現在被徐叔帶着,已經去見我老爸了!”
楊夜清醒過來,一下站起了身,急急的追問道:“來了幾個人,長得什麼樣子?”
“來了三個人。一個司機,還有兩個老頭兒,一個好像姓邱吧,還有一個說自己是楊氏家族的大管家,叫成伯。”寶寶瓏點着頭,回憶着,一字一句的說完,對着楊夜揚了一下下巴,笑道:“哎,赤匕,你是不是都認識啊!”
“別說他了,我都認識。”坐在寶寶瓏身邊的南榮幻接話說,然後想了一下,看向楊夜,眼神裡帶着疑惑:“楊夜,你是不是覺得……”
楊夜點點頭:“但問題是不知道,楊家的人誰病了。”說着話轉向寶寶瓏:“寶寶,你能帶我們去看一眼麼?”
此時的楊夜心裡還是有些悸動的,因爲聽到了寶寶瓏說道成伯的名字,那成伯,在他的自屬空間,可是眼睜睜死在楊夜面前的,現在又能看見活的了,的確讓楊夜心中有些一樣。
“不行吧?紅域主不是說,不讓你接近這個空間裡你的家人麼?”寶寶瓏面露出些許的難色,說着,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烈日和南榮幻。
烈日淡淡笑了一下,用筷子敲了一下面前的碗碟,說道:“寶寶瓏,赤匕想去看看,是想知道會不會是龍曉和芙蓉在從中使詐,想用這個空間的楊家人做誘餌,誘騙楊夜鑽圈套。”
寶寶瓏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什麼?龍曉和芙蓉?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楊夜和南榮幻也一起看向烈日,眼神中都帶着詫異。
烈日對楊夜和南榮幻點點頭,笑着說:“沒關係的。寶寶瓏也是修仕,而且事關她在這個空間的親人。她應該知道的。”說着又望向寶寶瓏:“龍曉和芙蓉,還有狂獯也來到你的空間了,當然也包括那個慈仁谷。”
寶寶瓏大吃一驚:“都來了?可是……芙蓉不是死了麼?”
“黑域主救了她,在唐朝。”南榮幻接話說,說着話雙手捏了捏拳頭,狠笑起來:“不過她這次肯定是要死的!”
寶寶瓏還在詫異。楊夜和烈日只得從頭講了一遍,略去了其中的很多細節,把狂獯找到楊夜,對楊夜所說的一切重複了一次,把龍曉和芙蓉很可能用這個空間的楊氏家族來向楊夜報仇的事情對寶寶瓏一一做了交待。
“原來是這樣。”寶寶瓏聽着,慢慢點了點頭:“這真是太卑鄙了!”
“親人都是一樣的,我不能見死不救。”楊夜還是站着身子,看向寶寶瓏,目光堅定。
寶寶瓏重重點了一下頭:“當然了!走,我帶你們去見楊氏家族來的人!”
“你父親也在那兒麼?”楊夜追問了一句。
“是啊。”寶寶瓏點頭。轉身走出了餐廳。
身後的楊夜和烈日還有南榮幻互相對視了一眼,偷笑了一下。
奇怪的是,幾個人出了餐廳之後,寶寶瓏先是把楊夜和南榮幻幾個人帶到了一樓主廳拐角的一個房間之內,然後在房間內靠牆的架子上。摘下幾個白色面具來,遞給了楊夜、南榮幻和烈日。
三個人都傻了眼,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寶寶瓏看出三個人的疑惑,笑着解釋道:“戴上吧,這是我老爸的規矩,我們也都要戴面具的。我帶外人去他的會客房間。還是第一次呢。”說着話,寶寶瓏也摘下一個面具。戴在了臉上。
楊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面具,那面具除了雙眼處有兩個工整的窟窿外,剩下的整張面具全都是封閉的,也就是說罩在臉上之後,自己能看清外面,外面卻一點都看不到自己的臉。
這倒好了,呵呵,省得成伯認出我,哦不,是覺得我像誰。呵呵。
楊夜笑着,把面具也扣在了臉上。扭頭看了一眼,南榮幻和烈日也都已經戴上了面具,互相只能看見眼神,卻一點看不見表情是什麼。
而烈日的臉太大了,面具戴上之後,還遺漏在外面一圈肥肉。最明顯的是面具下面墜露出來的好幾層下巴,鬆鬆垮垮,一顫一顫的。
戴好了面具,寶寶瓏又特意叮囑楊夜他們幾個人,進了她父親的會客室不要多說話,只把事情聽清楚就好了。
楊夜等人點頭應允,然後跟着寶寶瓏,一路到了主廳另一邊,走廊盡頭的會客室內。
會客室是一扇漆黑的大門,門上刻着奇怪的花紋,毫無疑問的,這些花紋也讓楊夜感到了疑惑,總是覺得在哪裡見過,但始終就是想不起來。
推開門,寶寶瓏先閃身進去,張望了一眼,然後回頭對楊夜、南榮幻和烈日招了招手。
楊夜幾個人也輕手輕腳的進了會客室的大門。貼着門邊站立着,看向房間內的一切。
在會客室裡,有一張黑木的打桌子,一個人坐在桌子後面,雙手平整地搭在桌子上,楊夜看了一眼,猜測這就是寶寶瓏在自屬空間的父親了,不過有意思的是,寶寶瓏的父親丘舉,臉上也戴着一副面具,和楊夜他們的一模一樣。
“這兒怎麼跟邪教似的?”楊夜小聲嘀咕給身邊的南榮幻聽。
寶寶瓏也聽見了,卻沒有聽清楊夜說的什麼。不過還是扭頭瞪了楊夜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
在寶寶瓏父親丘舉對面的一排黑木製的椅子上,坐着兩個老人,說是老人不算確切,因爲看上去也就五十歲上下,不過楊夜還是微微感到了一絲激動,因爲坐在那裡的,正是丘總管和成伯。
丘總管和成伯正在陪着笑臉,對着寶寶瓏的父親丘舉說着什麼,看見門外接連走進來幾個人,都扭頭向這邊看了過來。
坐在黑木大桌後面的丘舉也看向門口處,低聲詢問:“青霞,怎麼?”
寶寶瓏急忙走過去。貼在父親丘舉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一切都隱藏在面具後面,楊夜他們只看到丘舉輕輕點了點頭,向這邊看了一眼。
然後寶寶瓏走了回來,站到楊夜他們身邊,搖搖頭示意沒事了。
於是楊夜、寶寶瓏、烈日和南榮幻幾個人就這麼站着,戴着面具,靠着牆,也不說話。就跟邪教中的護法或者教衆一樣。
坐在黑木椅子上的成伯和丘總管看了看門邊站立的幾個人,猶豫了一下,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面前不遠處坐着對向他們兩個的丘舉,眼神全是試探。
丘舉擺擺手,面具後面發出聲音來:“繼續。”
成伯和丘總管一下子放鬆了一些,調整了一下姿勢,成伯繼續說道:“神醫,我們老爺說了,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把您請去給夫人看病,要不是老爺有家族的要緊事要處理,他就親自來請您了,神醫,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把夫人的病治好啊!”
丘舉點點頭,面具後面的嘴低聲說道:“錢我不缺,我想知道情況,多嚴重?”
成伯一臉的焦急,探了一下身子:“相當嚴重啊!神醫,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打攪您了!我們請了很多大夫檢查。但是那些庸醫。都查不出病因來啊!”
“不是庸醫,不要詆譭別人。”丘舉聲音冷了一下:“有些病。是一般醫生無法檢查和診斷的。”
成伯一愣,急忙點頭:“是是是,不是庸醫,我就是着急啊!口無遮攔的,道歉了道歉了!”說着話,又試探的看向丘舉,輕聲問道:“神醫,您看……”
丘舉雙手輕輕搭在面前的桌子上。有面具在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緩了一會兒,丘舉輕聲叫了一句:“徐均。”
會客室的黑木大門一下打開了,那個徐叔出現在門口,對着丘舉點了點頭。
丘舉微微扭頭,面具朝向門口的徐均,低聲說道:“帶兩位客人去休息一下,用過午飯再說。”
說着,又把頭轉向了成伯和丘總管,說道:“我要考慮。”
成伯和丘總管一愣,徐均已經走到了他們兩個身邊,不說話,只是輕輕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丘總管和成伯對視了一眼,表情有些擔心和無奈,同時站起了身,對着丘舉行禮之後,跟隨着這個徐叔走出了會客室。
門,被徐均從外面帶上了。
楊夜、南榮幻和烈日互相偷偷對視着,眼神裡都流露出細微的驚異來。
要知道,剛剛寶寶瓏的父親丘舉所喚的那一聲“徐均”,聲音十分輕,站在門邊的楊夜和南榮幻等人聽着,都是有些隱隱約約的。而那個徐均,竟然一下從會客室的外面開門走了進來!而且,剛剛楊夜、南榮幻和烈日,在寶寶瓏的帶領下來到會客室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徐均站在門外,好吧,就算是徐均一直守在門外,按正常人來說,也不可能聽見會客室裡丘舉的那一聲召喚,如今這麼小的聲音,徐均竟然一下就能聽到,並且推門進來,足以證明,徐均的聽力遠遠超出常人。
而且,徐均進來,絲毫沒有注意門邊站着的楊夜等人,好像他事先就知道一樣,連瞥都沒有向這邊瞥過來一眼。
不知道寶寶瓏和他父親丘舉說的是什麼,丘舉竟然沒有過問還讓楊夜、南榮幻和烈日三個人留在了會客室,照寶寶瓏所說的,他父親怪異的脾氣,連妻子和女兒都很少見。楊夜他們是做好進來之後被丘舉厲聲趕出去的心理準備的。
可是,那丘舉坐在黑木桌後面,從面具後面透出的眼神,竟然沒有一點驚訝和詫異,在寶寶瓏開門帶着楊夜等幾個人走近會客室後,丘舉的眼神依然很平靜,目光只是在楊夜、南榮幻和烈日三個人身上一掃而過。
這一切,讓楊夜他們三個人在互相對視後依然感到驚異和疑惑不解。
“你爸爸怎麼也戴着面具啊?他長的很嚇人?”南榮幻輕輕捅了一下身邊的寶寶瓏,輕聲問道。
寶寶瓏透過面具眼部的空隙,狠狠瞪了南榮幻一眼:“別瞎說。”然後轉向了不遠處黑木桌後面坐着的丘舉。一邊走過去一邊叫着:“老爸,你打算答應今天那幾個客人的請求麼?”
丘舉沒有回答寶寶瓏的問題。而是側頭看了楊夜和南榮幻這邊一眼,然後低聲問寶寶瓏:“你朋友?”
寶寶瓏點點頭,笑了一下。
“讓他們坐。”丘舉繼續說道,聲音很平靜,很溫柔。
這話一說,讓南榮幻和烈日都鬆了口氣。覺得丘舉沒有寶寶瓏說的那麼冷漠,於是拉了一把有些發愣的楊夜,幾個人對丘舉點了點頭,一起走到了黑木桌對面,剛剛成伯和丘總管坐的那一排木椅上。
楊夜在發愣什麼呢?他在想着剛剛成伯所說的那些話。
毫無疑問,成伯所說的老爺,一定是這個空間的父親楊振馗,但那個夫人?應該不是小媽白晶晶了,而是自己楊夜身份的親生母親。的確,楊夜所記得的。好像父親、錢伯、成伯等人都和他聊過這些事情,自己的親生母親,父親楊振馗的原配夫人,就是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病逝的。之後楊振馗一直獨身,知道將近十年之後。才偶遇了白晶晶,並且一見鍾情,所以以前的那個自己纔會那麼討厭白晶晶,對這個繼母充滿了反感。
這樣看來,這個時差空間楊氏家族的發展,和楊夜自屬空間的倒也差不多。畢竟這是自己自屬空間十年前的時差空間。所以時間上來說沒問題,自己在這個空間也就是十幾歲的樣子。親生母親應該就是在這個時間段病死的。
但是。讓楊夜矛盾的是,現在既然是這個樣子,這個空間裡有丘舉這樣的神醫,那要不要求丘舉救這個空間的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果救了,那這個空間就不會有小媽白晶晶的出現了啊!
這讓楊夜很矛盾。所以他站在門旁,直到南榮幻拉他過去坐下時,都在遲疑的發愣。心裡一點點地在想着來龍去脈,權衡着利弊。
但是在落座之後,楊夜撇了南榮幻一眼,在某一剎那,他猛然間想到!小媽白晶晶是張氏家族的張天權和張文宇故意安插在父親楊振馗身邊的臥底啊!而這個陰謀的罪魁禍首是邪能威納!是邪能威納先後附在了張天權和張文宇身上,纔會產生這樣的一個結果。
那麼,這個時差空間,是不存在邪能威納的,也就是說,白晶晶還是張天授的弟弟,張天權的妻子,不可能會成爲自己的小媽!
這個空間,關於楊氏家族及其它四大家族以後的發展,和自己的自屬空間之內,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這樣的話,既然小媽白晶晶不會以小媽的身份出現,那自己這個空間的親生母親自然不能死!當然要救!
一切頭緒雖然有些混亂,楊夜還是在一瞬間理清了大概,既然空間的秩序已經不一樣了,那麼自己的親人,當然要救,即便是在自己的自屬空間已經去世了,但在這個空間,一定要讓她活下去!
想到這兒,楊夜也沒在意身邊幾個人的對話進行到了哪裡,忽然站起身,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面具,直直的看着面前不遠處的丘舉說道:“伯父,不!叔叔,不!神醫!”
身邊的南榮幻和烈日都愣住了,就連站在丘舉身旁的寶寶瓏都呆了一下。
楊夜略顯激動的看着丘舉繼續說道:“那個……作爲寶……不是!作爲青霞的朋友,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那我也像其他人一樣,尊稱您爲神醫吧!”
丘舉微微坐直了一點兒身子,目光依然平靜,絲毫沒有被楊夜的突然和冒失嚇到,好像早知道楊夜會這樣做一般,只是看着楊夜,微微的點了點頭。
看到丘舉點頭了,楊夜乾脆上前一步,對丘舉行了個禮,直起身子後又說:“神醫,我不知道怎麼和您說,但我請求您,去救救楊氏家族的夫人。”
“爲什麼?”丘舉一點也沒有表示出驚訝,而是又向前探了一下身子,把胳膊搭在面前的桌子,輕聲柔和的問了一句。
坐在楊夜身後的南榮幻和烈日,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也都緩過神來,擡手摘下了各自臉上的面具。
而寶寶瓏站在父親丘舉身邊,也慢慢擡起手,摸到自己臉上的面具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放下了手,眼神詫異的看着楊夜。
“神醫,原因的話,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跟您說清楚,但我請求您一定要去救救這個人!”楊夜面色焦急,幾欲上前,更近的面對丘舉,但又剋制住了自己,原地站着,雙手緊緊在身前攥握在一起。
丘舉看着楊夜,慢慢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本來就是打算幫楊氏家族這個忙的,但我不認識你,所以我不算是答應你的請求,幫你的忙。”
楊夜一愣,臉上飛快的感激着笑出來,重重一俯首:“您答應醫治楊氏家族的夫人就好了!”
丘舉身子仰到了椅子靠背上,輕輕出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好了,青霞,把你這幾個朋友帶出去吧。”
寶寶瓏點點頭,急急走了幾步,來到楊夜身邊,使了個眼神,然後又衝着坐在楊夜身後的烈日和南榮幻小幅度的用力揮揮手。
南榮幻和烈日一起站了起來,然後跟着被寶寶瓏拽着的楊夜,一齊向會客室的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楊夜猛然站住;猶豫了一下,飛快的回過頭,剛剛張嘴要說話,卻看見丘舉也在望向他,衝着他擺擺手,示意楊夜先別說話。
寶寶瓏、南榮幻和烈日都被楊夜的忽然舉動弄得一驚,紛紛回過頭來。
楊夜看着丘舉,不知道他擺手叫停是爲什麼,卻聽見他對自己說:“年輕人,你叫什麼?”
楊夜呆愣了一下,沒想到寶寶瓏的父親會問自己這個問題,腦子裡飛快的轉着,遲疑的回答道:“我叫赤匕!呃……楊赤匕。”
丘舉正面對着楊夜這邊,面具後面傳來一聲低笑:“呵呵,楊赤匕,難道你也是楊氏家族的人?”
楊夜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神醫,以這個楊氏家族來說的話,我不算是,但楊氏家族對我有恩。”
丘舉戴着面具的腦袋點了兩下,低聲說道:“好的,嗯……赤匕,我想這次,你和我一起去楊氏家族,可以吧?”
話音剛落,身後的南榮幻驚訝的輕輕“啊”了一聲,烈日也愣了眼睛,就連寶寶瓏透過面具的目光,都是帶着詫異和難以置信看向父親丘舉。
最吃驚的,還是楊夜,這一瞬間他腦袋裡甚至閃白了一下,因爲他剛剛站住轉身,想問丘舉的事情,正是能不能帶他一起去楊家,現在竟然被丘舉搶先說了出來。
難道這個丘舉,能看穿人的心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