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渾身繃得緊緊時,忽然有人猛地敲響了我面前的門板,嚇得我渾身一抖。
我恐懼地往角落裡縮,因爲害怕,因爲委屈,因爲憤怒……我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
顧北辰,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爲什麼你非要逼我至此,爲什麼?
外面的敲門聲響了一陣,那個下屬尷尬的聲音便響起:“少爺,這……這到底是女洗手間,我們剛剛真的進來都搜過了,沒有發現程安然的蹤跡,所以少爺,我們……我們還是去別處找找吧。”
我多麼希望顧北辰能聽這下屬的話,去別處找找。
可事與願違,顧北辰就好似跟我面前的門板槓上了一般。
他又敲了敲,也不說話,可那敲門聲於我而言,宛如催命符,磨得我都有些精神脆弱。
“叩!叩!叩……”
一下,兩下,三下……
那敲門聲很是富有節奏,卻讓人的心跟着一跳又一跳。
敲了良久,他始終不說話,好似在故意在跟我打心理戰一般。
我感覺有汗從我臉頰邊滴落下來,這一刻,我甚至希望他不要再敲了,直接踹開我面前的門算了,因爲那敲門聲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半響,那下屬尷尬的聲音又響起:“少爺,我們還是走吧,程安然肯定不在裡面,您這樣會把別的女乘客嚇到的,別人指不定……指不定還要以爲您是變態呢?”
我死咬着脣,心中暗想,此時此刻,顧北辰對我來說,就宛如一個變態。
可如論那下屬說什麼,顧北辰似乎都不爲所動,仍敲着我面前的門板,就好似篤定我在這裡面一般。
剛這麼想,顧北辰的聲音終於響起,透着一股子陰沉:“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請你出來?”
我心底猛地一顫,他……他果然篤定我就在這裡面。
這下該怎麼辦?
我揪緊衣角,拼命的往角落裡縮,恨不得直接鑽到那牆壁裡面去。
“呵呵……”
外面忽然響起一陣陰冷的輕笑,我渾身一抖,整個人如墜冰窟,很冷很冷。
此刻的顧北辰,就真的如同一個陰冷的惡魔。
就在我緊緊的盯着那門板,一顆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時,只聽‘嘭’的一聲,我面前的門猛地被一股蠻力踹開。
我驟然嚇得尖叫了一聲,那下屬也是驚叫的喊了一聲‘少爺’,大概沒有想到自家少爺竟然會踹女廁所的門。
我驚魂未卜的盯着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嚇得話都說不清:“你……你……你想幹什麼?”
顧北辰眼眸猩紅猩紅,那脣角卻勾着一抹弧度,那弧度透着一絲邪惡,一絲狠戾和一絲恥笑。
我渾身戒備的瞪着他:“你出去……出去……這裡是女洗手間,你……你不能進來。”
顧北辰呵了一聲,輕笑着道:“程安然,我好像對你說過,不要妄想着逃跑……”
聽着他這清冷的聲音,以及威脅的口氣,一股怨恨猛地衝上胸腔,那抹怨恨甚至還蓋過了恐懼。
我瞪着他,衝他不管不顧的嘶吼:“我們已經離婚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顧北辰,你憑什麼限制我?你聽着,我不是要逃跑,而是堂堂正正的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我用力的推開他,發了瘋的往外面衝。
只是還沒跑幾步,我整個人瞬間被一股蠻力給扯了回去。
身子撞上了一抹堅硬的胸膛,那個男人熟悉的氣息瞬間吸入鼻腔,讓我一瞬間溼熱了眼眶。
我吸了吸酸澀的鼻頭,在他的懷裡用力的掙扎:“顧北辰,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沒有權利限制我,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呵,好一個沒有任何關係!”顧北辰冷笑着,忽然伸手撫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冷冷的道,“那你說說,這是什麼?這難道不是我的種?”
“不是不是不是……”我撥開他的手,衝他不管不顧的吼道,“這不是你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顧北辰,你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你再說一次!”顧北辰的臉色瞬間沉戾下來,連一旁一直都欲言又止的下屬都嚇得趕緊閉緊了嘴巴。
正在這時,有兩個女人忽然走了進來,似乎是想上廁所,當看見顧北辰陰戾的臉色時,那兩個女人瞬間驚叫了一聲,慌忙又跑了出去。
我沉沉的瞪着顧北辰:“放我走!”
“不可能!”顧北辰想也不想的吐了三個字,那三個字中透着濃濃的執拗和陰狠。
我氣急的捶他的胸口:“顧北辰,你到底想怎樣?如果你真這麼想要一個孩子,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爲你生啊,我相信,想爲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定很多,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的孩子,爲什麼?”
吼着,因爲傷心和氣憤,我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可對於我的眼淚,顧北辰卻是無動於衷。
他盯着我微微隆起的腹部,沉聲道:“我要的……只是你腹中的孩子而已,這是你欠我的。”
“顧北辰!”我用力的捶打他的胸膛,悲痛的哭喊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害死我,一定要害死我們的孩子才肯罷休?好,既然如此,那你殺了我,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說着,我抓起他的手掐在我的脖頸上,哭吼道:“你殺了我啊!”
顧北辰微眯着眼眸看了我半響,然後將手收了回來。
他盯着我,沉沉的道:“程安然,我之前警告過你,不要妄想着逃跑,可是你還是不聽。你似乎總是不聽我的話,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
我臉色一白,顫抖着聲音問:“你……你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