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風問題

作風問題

谷惠靈一聲不吭地看着柯凝歡上樓沒了身影,這才低下頭冷冷地看向那個女人:“胡小姐,這姑娘也是你能碰得的?”

胡瑞雪並不說話,慢慢站起身,翹着嘴角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生氣或是憤怒,又是那幅慵懶的腔調:“谷大姐,聽說你兒子找到父親了?野種終於有人肯承認了,難怪這麼囂張。”

“是呀,”谷惠靈咬着牙“咯咯”嬌笑,“只怕胡小姐生了野種也沒人敢認吧?可惜了呢,這麼好的身材。”說罷,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胡瑞雪那曲線分明的身材,毫不掩飾臉上的鄙夷。

“嘴頭子上的便宜你們儘管佔,我們後會有期。”胡瑞雪臉上仍保持着那妖媚的笑,拍了拍並沒有灰塵的裙子,不鹹不淡地扔下了這句話,一搖三晃地走出了“舞之靈”。

谷惠靈狠狠地瞪着那女人消失的方向,恨不能立刻把吳俊博抓到面前狠狠地罵一頓出氣。

這個亂惹桃花的男人,他怎麼配要柯凝歡!

柯凝歡到了樓上的高溫瑜伽室,做了半個小時的瑜伽後,她的身體已經出透了汗,拿了洗漱用品回到淋浴間,當那溫熱的水流噴到她身體上的時候,她只覺得眼窩發熱,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隨着發燙的水滾滾而下下。

她就這樣呆呆地站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敲門聲。

“凝歡,凝歡!”是谷惠靈。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關了水流,將身體擦試乾淨,換了自己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谷惠靈心疼地看着她發紅的眼睛,心疼地問她:“凝歡,是不是傷口疼了?”

“沒事,熱水衝敷一下好多了。”她輕笑。

這點疼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只是跟胡瑞雪這種女人糾纏在一起纔會讓她覺得是一種墮落。

谷惠靈攬過她的肩說:“快去吃包子,咱媽專門兒爲你包的呢。”說罷拉着她回到自己專有的辦公室。

谷媽媽的包子皮薄餡兒足,又鮮又香,每次包好了都會讓谷惠靈捎些給她吃,每次吃的她都撐得慌。

被谷惠靈拉着坐下,柯凝歡打破沉默:“惠惠姐,你這裡什麼時間結束?”

“再說吧。”說起這事兒谷惠靈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

由於這裡是會員制,很多辦了年卡的會員不能扔下不管,因此一下子結束還真有難度。但這些都不是問題,主要是她還有心結。

“惠惠姐,早點和陸大哥在一起吧,你一個人在這裡太辛苦了。”

谷惠靈嚥下了一口包子,淡淡地一笑:“小丫頭別瞎操心了,管明白你自己的事就好。”

“陸大哥一直在等你呢,你還猶豫什麼呢,再等下去你人都等老了。”

“他曾有過一個女人,雖然沒有結婚,但是陸家承認過的。”

柯凝歡一愣,搖頭:“不會吧?”

“已經來找過我了。”谷惠靈微微一笑,“叫劉敏,原是他的護士,我之前懷着孩子去陸家找他的時候,就是她打發我走的。”

柯凝歡一下子想起來陸緒平和她說過,一位工作人員在陸仲略受傷時,打發了谷惠靈,陸仲略知道後,大發雷霆,差點揍人。

“這事兒我聽陸緒平說過,事實原不是這樣的,是那個女人有私心才說謊趕走了你。

“可是,她畢竟是被陸家承認過的。”想了想,谷惠靈又補充了一句,“陸家,曾給過她一筆錢。”

“惠惠姐,那女人倒底說了什麼?”這筆錢意味着什麼?不只谷惠靈起了疑心,柯凝歡也覺得有點想不明白。

谷惠靈頓了頓:“凝歡,一入侯門深似海。”說罷,頗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柯凝歡。

柯凝歡原本蒼白的小臉刷地紅了,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簾。

谷惠靈似什麼都明白,卻不說破:“傻丫頭,好好把握住自己,別學我,一條路走到黑。”

柯凝歡正煩着,一聽到這個問題頭都大了,忙打斷她的嘮叨:“別說我了,小北放在京城,你就那麼放心,再說陸大哥那麼有心的人,你爲什麼還要糾結過去的事情?那些無關的女人來說什麼你幹嗎那麼在意,如果陸家真的在乎她,她怎麼會來找你?”

真是當局者迷,就如同孫瑤瑤找她說的那些話一樣,如果陸緒平真對她有那意思,還用得着她來和自己三道四?

谷惠靈擡眼看她,不禁“撲哧”一笑:“你這丫頭片子,陸二少給了你什麼好處?今天咋緊着爲陸家說好話?”

柯凝歡撇了撇了嘴,低聲叨唸:“你爲陸家養了十多年孫子,陸大哥又是一直在等你,爲什麼要被別人幾句話就動搖了決心?我是在爲你不值好不好?”

谷惠靈凝神,像是被她這句話打動了:“凝歡,如若不愛他,怎麼會生下小北?可是,相愛又能怎樣?我現在只想過平靜的日子,不想捲入豪門恩怨。”微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露出了輕鬆的微笑,“只要他好,小北好,其他的我還在乎什麼。”

“傻瓜!”柯凝歡斥責她,“他沒了你又怎麼回好。”倆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至今仍感動着她,可若是倆個人不能在一起有多遺憾啊。

不知怎麼,就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電話裡那句“緒平,你在幹嘛”的聲音,心裡不由猛地一沉。

“凝歡,是緒平讓你來勸我的嗎?”谷惠靈擡頭問她。

柯凝歡一怔:“當然不是。”

陸緒平在叮囑她去做復健時,順便提了一句說,小北在京城,大嫂一個人留在這裡可能有些不太適應,讓她抽時間多去看看。

難道陸緒平有先見之明,知道有人會找谷惠靈的麻煩?還是陸家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天遇到的事情讓柯凝歡多了層思慮,她想了想說:“惠姐,你和陸大哥是否在一起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是參考。”她頓了一下,補上了一句:“只不過,愛你的人,都希望你幸福。”

谷惠靈像是被這句話觸到了痛處,久久不再言語。

究其一生,不過是愛了那麼一個人。牽牽絆絆,魂牽夢縈,一晃就是十幾年。

柯凝歡這丫頭雖然小,卻是比她想的更明白。

晚上回家後,柯凝歡才發現自己手機上有一條短消息。

小歡,我明天去A市,CZXXXX航班,下午六點到港。

落款是譚琳,柯凝歡的小姨,也是她的繼母。

譚琳做過兩年記者,後來辭職做了自由撰稿人,和柯景州結婚後便跟着丈夫去了N市。

譚琳非常清楚柯凝歡對她的排斥,便儘量保持低調,關鍵的時候,還會勸柯景州順着女兒,雖然柯凝歡極少領情。

在讀高中住校的時候,小姨每個學期會來A市兩次,開學送她來,放假接她走,大學畢業後,柯凝歡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排斥她了,但她只跟着父親來A市開會時回來過兩次,也都沒有住過家裡,而是隨父親住到了賓館。

這次她並不是隨父親來,所以很正式的通知了柯凝歡。

她咬了下嘴脣,下意識地覺得小姨這次是爲了她來的。

記下了航班號和時間,心裡告訴自己明天應該去接機,畢竟她是自己的長輩,又照顧父親這些年。

長大了的柯凝歡已經不像過去那樣鑽牛角尖兒了,雖然沒有說原諒父親和小姨,但她會尊重他們,客氣的維持着表面上的和諧。

去了書房把小牀整理好,又找出乾淨的牀單被子什麼的,想着萬一小姨要是住在家裡,好給她換上新的,這樣一忙就到了十點。

陸緒平今天並沒有來電話,她把電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睡了過去。好象,這是他自上次離開後第一次一整天沒有任何消息。

第二天,柯凝歡卻沒有接到小姨譚琳的班機。

她早上上班沒多久,政委張毅便把她叫到了辦公室。

“小柯,昨天和人發生衝突了?”張毅讓她坐到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開門見山便問了出來。

柯凝歡咬了下嘴脣,心裡歎服。這胡瑞雪的手還真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捅到了她的頂頭上司這裡。

她點點頭,平靜地說:“算不上什麼動手,我有自衛的權利。”

張毅嘆了口氣:“小柯,爲什麼不忍耐一點呢,這事兒鬧到廳裡紀檢部門去了,紀檢書記昨天連夜給我打電話。”

柯凝歡這小姑娘從來到局裡他就看着她一點點成長起來,他知道她是什麼性子,他也聽說過胡瑞雪這個名子,怎能想不到是什麼原因?只是這件事情的背後太複雜,讓他十分爲難……

“政委,我是動手了,但也是她拉扯我在先。”她忍了忍,沒有提傷口的事兒。

張毅沒有再說什麼,沉思了一下,用勸導的口氣說:“去給那位胡小姐道個歉吧。”

柯凝歡低垂着眼簾一聲不吭,半晌,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不。”

張毅雖然不是特別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但他知道柯凝歡一定是忍無可忍纔出的手,見小丫頭態度這麼堅決,也很無奈,只好擺了擺手讓她先回辦公室了。

柯凝歡這幾天都在協助李慶鬆忙“世界經濟論壇”的方案准備工作,除了打電話和A市局有關方面聯繫,還要跑接待單位和會議組委會等等。

下午三點的時候,李慶鬆突然打內線電話叫她去過去。

她來到李慶鬆辦公室,見到政委也在,另有一名穿公安警服的人。

“這位是廳紀委的於處長。”張毅介紹說。

“您好。”柯凝歡淡淡地淺笑着和於處長打了個招呼。

於處長在之前在廳機關大院多次見過這位小姑娘,因着她的橄欖綠制服在藏青色的公安制服中十分地搶眼,所以早就記住她了,她受傷的事兒他也是知道一點點的,但是早上書記很認真地交待下來,說這件事情影響很壞,越是對優秀的同志越要嚴格要求,不能驕傲自滿等等,請他去調查一下這件事,並且要結果。

柯凝歡一聽是紀檢的處長,便明白是自己昨天那一腳踹出的麻煩,身心忽然就冷到了極至。

她淡淡地問:“於處長,需要我做什麼?”

於處長請她坐下,和藹地說:“你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說吧。”

張毅和李慶松原想回避,走到門口時被柯凝歡叫住了。

“政委、處長,麻煩您們也一起聽一下,算是我向組織上彙報。”

張毅看到於處長也點了頭,便也只得回身坐下。

柯凝歡於是慢慢把昨天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於處長在聽的時候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他相信這個小姑娘不會說謊,這事情也是明擺着那姓胡的女人胡攪蠻纏沒事兒找事,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他不明白爲什麼領導交待他的時候口氣是那樣不同,他覺得有說不出的彆扭。

李慶鬆早在一旁漲紅了臉,想着說些什麼,被張毅瞪了一眼,憋了回去。

張毅微笑着對於處長說:“於處長,這件事兒怕是有什麼誤會,小柯受傷您是知道的,胡小姐也許是正好拉到了她的傷口,警衛人員身體受到攻擊,本能的反應回擊一下也是正常的,再說,年輕人爲感情問題發生口角,也扯不到紀律方面的問題,您看呢?”

於處長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在本子上又記了些什麼,然後站起身和柯凝歡告別,張毅政委送他走了出去。

李慶鬆看着倆個人出了門,走到門口輕輕掩上了門,回頭對着柯凝歡搖頭嘆氣:“凝歡啊,你澄清事實的後遺症出來了,明白嗎?”

柯凝歡垂下眼簾:“處長,該來的總會來,難道我還真要嫁那人不成?”

李慶鬆看着柯凝歡越來越削瘦的俏臉,心有不忍。紅顏薄命,他知道這女孩子太冤枉了。可是小胳膊什麼時候擰過大腿了,硬碰硬的結果傷的就是自己。

本來柯凝歡以爲事情到此就這樣結束了,但是在接近下班的時候,局裡突然通知全體開大會。通常這種緊急會議,都是有突然有重大警衛任務來臨纔會開,但這兩天誰也沒有聽說有任務,突然就通知開這種會議,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

柯凝歡到會議室坐好,擡頭正對上李慶鬆看她的目光,凝神的片刻,倆人同時心頭都有着不太好的感覺。

果然,高局長先是簡述了一下前段時間的工作,強調了一下近期的勤務,然後又強調了紀律作風問題。

大家都有一個感覺,最近開會,這位高局長都很喜歡講紀律作風問題,然後藉着這一話題明敲明打說些有所指的話。

柯凝歡心裡明白,今天這一話題是必不可少的,她已經做好當靶子的準備。

果然,高局長話鋒一轉,口氣突然嚴厲起來:“我希望,全局同志從現在起都能嚴格要求自己,把精力用到工作上來,要確保每一項任務的萬無一失。這就要求我們平時要有過硬的工作作風,否則,即使犧牲也不能彌補因爲自己的疏漏給黨和人民帶來損失。我希望大家不要抱着個人英雄主義來應付工作!更不要因爲個人生活作風問題,來敗壞我們警衛部隊的名譽!”

會議室裡,幾乎所有的人在聽到最後這一句時都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政委張毅也是一臉呆怔,片刻,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柯凝歡即使是有着充足的心理準備,也被這一嚴重的指控震驚的睜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

她默默地數着自己的心跳,在數到十的時候,她又恢復了眼簾半垂的平靜模樣,嘴角微微上翹,似掛着一絲絲溫柔的笑意。只是,她的牙齒緊緊咬着的下脣內側,唯恐自己忍不住泄露了自己眼底的憤怒。

慢慢地,口裡滲出了一股腥鹹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了近五千字,一會兒修文~

小汐咳嗽仍不好,媽媽天天逼着吃藥,爬走啦~

故人流氓得逞同居給我生個弟弟家宴兵不厭詐不要臉請別揮霍善良他真買了一條街醉酒澄清就這樣結束吧衛兵神聖不容侵犯不速之客醉酒有人逼婚見公婆醉酒我今天吃過飯了醉酒不許委屈她流氓赴京76 疫情討厭的傢伙莫志飛受傷借我一下肩膀風滿樓衛兵神聖不容侵犯抗拒有人逼婚剝刺兒不許委屈她討厭的傢伙凝歡對不起風起青萍之未凝歡對不起陸仲略婚禮上戒備森嚴家宴請別揮霍善良請別揮霍善良就這樣結束吧家宴陸仲略婚禮下就這樣結束吧莫志飛受傷打結婚報告谷北生的叔叔風滿樓登堂入室請別揮霍善良討厭的傢伙家宴流氓得逞流氓得逞驚心動魄凝歡對不起就這樣結束吧誘哄形勢嚴峻衛兵神聖不容侵犯熱鬧的晚餐生疏耍賴番外二兵不厭詐家宴丈母孃見女婿轉折生活中的娛樂精神朋友風起青萍之未莫志飛受傷真相衛兵神聖不容侵犯他不配流氓小姨想念莫志飛受傷形勢嚴峻小姨追來了有人逼婚驚心動魄給我生個弟弟抗拒三願誘哄請別揮霍善良不許委屈她耍賴谷北生的叔叔打結婚報告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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